第25章 轮回锈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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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菜汤里浮着齿轮。我盯着汤勺发呆，忽然发现汤面倒影中，自己的右眼也变成了齿轮结构。

"吃啊。"章晨泽坐在对面，推来她的餐盘。红烧肉上插着三炷香，油脂凝结成"7/23"的字样。

韩一墨突然掀翻餐桌。他的沙漏左眼正在倒流，沙子从下往上飞："所有人离开食堂！这一轮的第一例死亡要发生了！"

人群尖叫着涌向出口。在混乱中，我看到林小满被挤到墙角，而她头顶的吊扇螺丝正在松动。

裁纸刀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刀尖射出细丝缠住吊扇，我瞬间感知到它的坠落轨迹——将在7分23秒后切断林小满的颈椎。

"这次我不会..."我冲向电闸，却被陈俊南绊倒。

"别干涉！"他按住我，篮球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材质，"每个特殊死亡都是协会需要的！"

电闸突然自动跳闸。黑暗中，吊扇坠落的呼啸声格外清晰。紧接着是肉体被切割的闷响，但惨叫声来自另一个方向——

亮灯时，韩一墨倒在血泊里，吊扇深深嵌入他的后背。而林小满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本该在韩一墨身上的沙漏左眼。

"第一个替代者。"楚天秋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因干涉死亡时序而受罚。"

我的裁纸刀开始发烫。笔记本自动翻到新的一页，浮现出血字：

**特殊死亡收录（1/3）**

**姓名：韩一墨**

**死亡方式：时序置换**

**品质：合格**

林小满走到我面前，把沙漏左眼放在我餐盘里。沙子已经漏完，玻璃内壁浮现出细小的刻痕：

**"找到腐烂源"**

## 2:30 PM | 地下室锈斑

我跟着陈俊南溜进地下室。楼梯扶手的铁锈在掌心留下红痕，那些锈迹在皮肤上组成箭头，指向一扇标着"7/23"的铁门。

"上次轮回的残留物。"陈俊南用篮球砸开锁，球体表面沾满了黑色黏液，"时间癌症的源头。"

门内是钟表零件堆成的小山。最顶上放着齐夏的裁纸刀，刀尖钉着一张照片：上一轮回的我被齿轮心脏的零件刺穿全身。

"看地板。"陈俊南抹去厚厚的灰尘，露出下面精密的齿轮纹路——整个终焉之地竟是巨大钟表的内部。

在中央轴心位置，有个明显的锈蚀痕迹。我触碰那块锈斑，手指立刻被吸住。皮肤下的齿轮被强行抽出，在空中组成一组新坐标：

**N31°13'15" E121°28'30"**

"比上一轮回的坐标偏移了一秒..."陈俊南突然掐住自己脖子，他的皮肤下浮现出钟表纹路，"操...我的死亡时间要到了..."

地下室的齿轮全部开始逆向旋转。陈俊南的身体逐渐透明，透过他的胸腔能看到对面墙上浮现的倒计时：

**3:07:23**

我的笔记本自动更新：

**警告：本次轮回将在3小时后崩溃**

**建议立即收割第二例特殊死亡**

裁纸刀突然飞向陈俊南的咽喉。在刀尖接触皮肤的瞬间，地下室的门被撞开。林小满站在门口，她的马尾辫散开，头发如活物般蠕动。

"来不及了。"她举起沙漏左眼，里面的沙子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腐烂已经扩散到核心。"

陈俊南突然大笑。他抓住我的裁纸刀刺入自己心脏，鲜血喷在锈斑上。那些血液立刻变成机油，锈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记住..."他的身体逐渐变成青铜材质，"协会需要的是..."

话未说完，他的头颅变成了摆锤，开始规律摆动。整个地下室的齿轮随之加速，锈斑中央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

## 5:00 PM | 记忆坟场

林小满把我推进裂缝。这里是无数的记忆碎片组成的坟场，漂浮的镜面中冻结着往期轮回的场景。

在其中最大的镜面里，齐夏被锁链捆住，正在用裁纸刀在手臂上刻字。他看到我，突然咧嘴一笑，刻出的血字变成实体穿透镜面：

**"你才是最初的摆渡人"**

我的齿轮心脏突然解体。零件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小型钟表装置，指针疯狂旋转后停在7:23。

所有镜面同时播放同一场景：

**初代轮回的终焉之地，我站在齐夏的位置，正在给第一批参与者植入齿轮。**

林小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想起来了吗？七日协会是你创建的。"

我转身，却看到她胸口插着裁纸刀——和每一轮回她的死法一模一样。但这次，握刀的人是我。

"这是你的罪恶具象化。"她握住我持刀的手，"每次轮回，你都把部分记忆和罪孽转移给下一个自己..."

终焉之地突然剧烈震动。裂缝外传来楚天秋的广播：

**"全体注意，第三例特殊死亡即将发生。重复，这不是演习..."**

我的笔记本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浮现出血字：

**最终任务：收割自己的死亡时间**

裁纸刀调转方向，对准我的咽喉。在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我看到所有轮回中的自己同时举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