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谎言化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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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集合。"楚天秋的声音从钟里传出，"接下来是选择题。"

头骨地面开始旋转，组成一个巨大的轮盘。指针停在哪块头骨上，对应的参与者就必须回答终极问题。我的石化已经蔓延到腰部，只能靠陈俊南拖着移动。

指针首先停在李香玲面前。冰锥从她手中掉落，刺入地面头骨的眉心：

**"你是否愿意用他人生命换取自己存活？"**

李香玲的冰窟左眼开始结冰："愿意。"她的右半边身体瞬间石化，但迷宫没有攻击她——这是被规则允许的残酷诚实。

指针转向陈俊南。他的青铜右手自动举起：

**"你是否曾后悔救过某人？"**

"操，当然有！"他大笑指着自己变成钟摆的左手，"比如现在正后悔救这孙子！"石化蔓延到他全身，但迷宫奖励他的坦率，青铜部分开始恢复血肉。

当指针转向我时，整个迷宫寂静下来。裁纸刀钟摆停止摆动，刀尖对准我的眉心：

**"你是否爱过这个轮回里的任何人？"**

齿轮心脏突然停跳一拍。我看到林小满的幻影站在钟楼顶部，她胸口没有裁纸刀，而是插着一朵鲜红的花。

"我..."石化已经蔓延到胸口，"我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钟声轰然巨响。裁纸刀钟摆劈下，却在距离我额头一厘米处停住——刀身映出七个轮回中的我，每个都在回答不同答案。

迷宫开始崩溃。化石墙壁崩塌，露出外面血红色的天空。云瑶的红线全部刺入我的后背：

"规则要重置了...快说终结词！"

所有幸存者围成一圈，将手按在中央头骨上。按照规则，我们必须齐声说出：

**"记忆是最大原罪"**

在词语出口的瞬间，我的石化部分全部崩裂，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但那些皮肤上布满细小的齿轮纹路。

## 3:00 PM | 毒药分配

我们拖着残缺的身体回到教室。李香玲从医务室偷来的毒药摆在讲台上——六支注射器，其中五支是安慰剂，一支是真正的神经毒素。

"规则变了。"她擦拭着冰锥，"今晚必须死一个人，否则随机死两个。"

陈俊南的篮球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一个空皮囊："抽签最公平。"

云瑶的红线缠住我的手腕："但他体内有齿轮，可以干扰概率。"

窗外的天空变成暗红色。黑板上的字迹更新了：

**明日游戏：血肉跳房子**

**准备事项：**

**1. 清理耳道**

**2. 修剪指甲至见血**

**3. 记住你的编号**

我的裁纸刀左手突然刺向黑板，在"跳房子"三个字上刻下深深的划痕。刀身震颤着显示：

**特殊死亡收录（2/3）**

**待收集：高空坠落**

章晨泽突然抓住我的衣领："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明天的游戏会有人坠落而死！"

未等我回答，教室的日光灯管全部爆裂。玻璃碎片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是林小满的轮廓，她做出跳房子的动作，最后定格在坠落的瞬间。

"不..."我的齿轮心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次不会..."

李香玲将毒药注射器推到我面前："做个选择吧，摆渡人。"她指了指教室里的五个人，"或者让齿轮帮你选？"

注射器在桌面上投下阴影。那影子竟自行移动起来，指向了——

## 5:45 PM | 锈蚀之夜

当夜雨降下时，终焉之地开始锈蚀。铁栅栏、门把手、甚至玻璃表面都出现褐红色锈斑。我们轮流守夜，监视彼此是否出现被锈蚀的迹象。

我负责凌晨两点到四点的班次。当钟声敲响两下时，教室的门无声滑开。林小满站在走廊里，她的校服裙摆没有沾湿，尽管外面暴雨如注。

"你漏了一个步骤。"她指向黑板的第三条规则，"你的编号是多少？"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被刻上了"7"。裁纸刀左手不受控制地在桌面刻下：

**"跳房子顺序：7号最后跳"**

林小满的嘴角渗出黑色液体："上次轮回，这个编号是齐夏的。"她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成裁纸刀的形状，"上上次是你自己。"

教室的广播突然自行启动。楚天秋的录音带着强烈的电流干扰：

**"特别通告：发现记忆污染源...所有7号参与者...立即...隔离..."**

我的齿轮心脏突然加速运转。皮肤下的齿轮纹路全部凸起，在体表形成一层青铜铠甲。裁纸刀暴涨到三十厘米长，刀身浮现出血字：

**"最终收集目标：7号坠落"**

林小满的影子完全覆盖了我。在黑暗彻底吞噬视线前，我看到她胸口缓缓绽开——没有心脏，只有一个锈蚀的齿轮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