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荆棘出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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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清道夫”挣脱了EMP干扰，切割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横扫而来！顾淮深矮身躲过，顺势将匕首狠狠扎进其反关节的膝关节连接处！高频震动瞬间破坏了精密的液压传动！巨兽般的守卫失去平衡，轰然栽倒，沉重的身躯砸在冰面上！

顾淮深喘息着，抹了一把头盔面罩上溅到的黑色粘液。通道内弥漫着焦糊和恶臭。EMP脉冲的效果正在消退，应急灯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他没有停留，跨过还在抽搐的机械残骸，朝着通道深处，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磅礴的服务器嗡鸣声源头冲去！荆棘之刃，已然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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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

巴黎，智瞳科技全球总部大楼。这座充满未来感的玻璃幕墙大厦，此刻却如同被荆棘缠绕的囚笼。大厦前的广场上，没有愤怒的抗议人群，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充满张力的寂静。

数百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画家、舞者、乐手、行为艺术家——如同沉默的雕像，静立在大厦冰冷的玻璃幕墙前。他们身着素衣，脸上涂抹着象征伤痕的油彩，手中没有标语牌，只有各自的“武器”：画笔、乐器、肢体。他们是林晚点燃的“艺术疗愈全球计划”召唤而来的第一批“荆棘战士”。

林晚站在人群最前方。她褪去了华服，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亚麻长裙，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光洁却带着一丝疲惫的额头。她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她的手中，没有画笔，没有乐器，只有一支鲜红的、带着尖刺的玫瑰。

她向前一步，面对大厦无数冰冷的监控探头和玻璃幕墙后那些隐约可见的、警惕而冷漠的面孔，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玫瑰。她的动作很慢，却带着千钧之力。

“埃德加·冯！”她的声音通过隐藏的扩音器，清晰而有力地穿透冰冷的空气，回荡在广场上空，也通过全球直播的信号，传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用芯片禁锢思想，用谎言扭曲灵魂，用冰冷的机器，妄图囚禁人类最本真的情感与伤痕！你说这是‘净化’？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对文明的谋杀！”

随着她的话语，她身后数百名艺术家，如同被唤醒的雕塑，骤然动了！

* 画家们将沾满浓烈颜料的画笔狠狠甩向那光洁如镜的玻璃幕墙！赤红的愤怒、幽蓝的悲伤、漆黑的绝望……各种浓烈的色彩如同失控的情绪，在冰冷的玻璃上炸开、流淌！

* 舞者们以身体为笔，在冰冷的广场地面上翻滚、扭曲、伸展，用充满痛苦与抗争的肢体语言，演绎着被禁锢、被格式化、被删除的“非理性”灵魂的挣扎！

* 乐手们吹响了低沉呜咽的号角，拉响了撕裂般的小提琴，敲击着如同心脏搏动又如同丧钟般沉重的鼓点！不和谐的、充满原始生命力的音浪，冲击着大厦的隔音玻璃！

* 行为艺术家们则用铁链缠绕自己，在皮肤上涂抹象征芯片植入的银色涂料，如同提线木偶般做出僵硬的、被控制的动作，无声地控诉着“心智之窗”对自由的剥夺！

一场名为《心灵牢笼》的、没有言语却振聋发聩的全球行为艺术，在智瞳总部门前，在亿万观众的注视下，轰然上演！艺术，化作了最直接、最锋利、也最不可控的荆棘之矛，刺向科技霸权的冰冷心脏！

玻璃幕墙上，瞬间布满了狂野的色彩和扭曲的倒影。大厦内警铃大作！大批全副武装的私人安保人员冲了出来，试图驱散人群，抢夺画笔，推搡艺术家！冲突一触即发！

混乱中，林晚高举的玫瑰，被一个粗暴的安保人员猛地打落在地！鲜红的花瓣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碎裂、零落，被践踏进污泥里！

林晚没有动怒，甚至没有去看那被践踏的玫瑰。她的目光，穿透了混乱的人群，穿透了冰冷的玻璃幕墙，仿佛直视着隐藏在最深处的埃德加和那个冰冷的“先知”AI。她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被踩断的、带着尖刺的玫瑰枝条。尖锐的刺扎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渗出，染红了枯枝。

她将染血的荆棘枝条，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面浴血的战旗！

“看到了吗，埃德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寒风刮过的嘶哑，却比任何时刻都更加坚定，更加震撼人心，“你妄图拔除的荆棘，正是玫瑰扎根的土壤！你妄图抹杀的伤痕，正是人性闪耀的勋章！你砸碎一朵玫瑰，便有千万朵荆棘破土而出！你囚禁一个灵魂，便有千万个声音为自由呐喊！”

“这荆棘，这伤痕，这不可控的灵魂之火——才是人类文明，生生不息，永恒不灭的……月光！”

她的声音，通过直播信号，如同不屈的战鼓，敲响在每一个被智瞳阴影笼罩的心灵深处！荆棘之刺，已划破冰冷的牢笼，月光玫瑰，于废墟之上，绽放出染血却更加夺目的光芒！

北极的冰刃，巴黎的荆棘，在这一刻，于地球的两极，同时刺向了黑暗巨兽的心脏！永夜之战，全面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