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谜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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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沈恪开头，其他人也终于缓过神来，纷纷放下手里的烟或者酒杯，开始问候打招呼。语气无不带着七分恭敬三分好奇：

“卿月姐好！”

“卿月姐，我是……”

“幸会幸会！紫小姐！”

紫卿月随意端起酒杯，优雅地对着众人略微扬了扬杯，唇角那抹笑意不变，眼神依旧慵懒，声音清清冷冷：“各位好。”三个字，既不显得热络，也没让人觉得被轻视，自带一种无形的边界感。

温池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身体不着痕迹地又往紫卿月这边靠了一点点，肩膀几乎贴着她的手臂。在旁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只黏着主人、满心满眼只有姐姐的巨型金毛犬！那份乖巧、驯服和发自内心的依恋感，看得沈恪等人又是一阵头皮发麻——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这就是那个在谈判桌上谈笑间杀人不见血的温池煜？

李聿走过来，相对沉稳地将酒杯放在几上，笑容得体：“卿月姐，久仰。池煜前段时间在东南亚那个项目，多亏了您家技术团队的宝贵意见。”他这话既捧了紫卿月，又点了点自家兄弟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信息透明度。

紫卿月微微一笑，没有接功劳的意思，只是懒洋洋地晃着酒杯，目光落在杯中旋转的深红色漩涡：“温少年轻有为，合作起来效率很高。”

温池煜立刻眼睛一亮，像个被老师夸奖的小学生，悄悄碰了碰紫卿月的手肘：“是姐姐教得好。”

“咳！”沈恪被一口酒呛着，猛咳几声，脸都涨红了，眼神在温池煜那张写满“求表扬”的甜软俊脸和紫卿月风轻云淡的表情间来回跳跃，内心疯狂吐槽：我滴煜哥啊！你被下降头也有个限度吧？！

包间里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问点八卦又不敢造次，只能继续打着哈哈，或者聊些无关紧要的风月话题。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实都钉在沙发上的那两人身上。

终于，李聿忍不住了。他端起酒杯，隔着矮几，脸上带着极其温和、试图让话题不那么私密的笑意，问道：“说起来……卿月姐最近很关注生物医药领域？前阵子听说紫氏牵头建立的那个跨学科研究平台……”

温池煜正准备接话，紫卿月却随意地“嗯”了一声，指尖捏着水晶杯脚，目光流转，声音带着一丝闲聊般的慵懒随意：“是有些兴趣。池煜昨天还给我看他手上一个相关项目的预研框架……”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李聿，唇角微弯，“想法倒是挺有意思。”

话题瞬间被引回了温池煜身上。

“啊？啊！对！是是是！”温池煜眼睛瞬间更亮，连忙接话，看向李聿的眼神都带着点“快问我快问我”的暗示，“昨天跟姐姐提了一嘴……”他自然地开始“汇报”起那个项目的初步思路，思路清晰，见解独到，但每说一两句都会下意识地去看紫卿月的神情，仿佛在做口头作业求批复。

紫卿月偶尔会淡淡地点一下头，或者轻轻地“嗯”一声，眼神流转间，指尖在杯壁上随意敲一敲。就是这极其细微的反馈，却让温池煜如同得到了圣旨嘉奖，阐述得更加精神抖擞，逻辑清晰又带着少年人般的意气风发。

看着这堪称“妇唱夫随”的一幕，沈恪的下巴快要掉到酒杯里了。他捅了捅旁边的哥们，压低声音，五官因为难以置信而挤成一团，气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看见没看见没？！这哪是煜哥！这TM是被驯服了！训！得！太！乖！了！吧！”

那哥们深有同感地猛点头，眼神里是“世界太疯狂”的震撼。

紫卿月将他们或惊悚、或感慨、或难以置信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只是慵懒地倚回沙发背，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摇了摇杯中剩余的一点深宝石红，姿态如同一朵在暗夜里自在摇曳的紫色曼陀罗。

温池煜正好汇报完一个节点，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她的空杯：“姐姐还喝吗？再给姐姐倒一点？”

灯光下，他低头为她斟酒的侧脸专注而温柔。

紫卿月看着他流畅的动作，感受着身边源源不断传来的、属于他的稳定热源和那毫不掩饰的依恋目光，在无人窥见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取悦后的愉悦笑意。

樽爵的喧嚣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水晶杯沿，那新注入的、醇厚诱人的酒液轻轻摇曳，折射着迷离的光影，如同此刻包厢内，那心照不宣流淌的甜蜜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