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台球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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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泰克俱乐部门口厚重的玻璃旋转门无声吞纳着喧嚣。空气里骤然爆开的冷冽雪茄香气混杂着爵士乐即兴的慵懒切分节奏撞击着耳膜。走廊深色金属包覆的墙板被反射的霓虹染成流动的蓝紫漩涡,最终汇聚到走廊末端那扇被两名穿黑西装、气息冷硬如雕塑的侍者把守着的对开实木门。

门被无声推开。

室内像是按下了消音键。巨大水晶吊灯低垂,只在深绿色丝绒铺陈的九球台桌上方投下一圈精准聚焦的暖光金晕。空气里浮动着古巴顶级雪茄深沉微辣的底蕴,与上好单一麦芽威士忌圆润醇熟的回甘气息交织。

“哟!稀客啊!”秦聿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穿透寂静。他整个人深陷在中央环形牛皮沙发里,一条长腿嚣张地架在墨绿丝绒凳面边缘,马丁靴蹭着昂贵的面料。手里晃着一个厚底威士忌杯,琥珀色酒液在指尖摇曳出细碎的光。他嘴角咧开,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老祁!你家那位‘尘封’在云顶堡垒里的‘月亮’……终于舍得带出来遛遛了?”最后两个字拖长了调子,眼神在刚走进来的紫卿月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我就说你们得憋不住”的促狭笑意。

紫卿月下意识地往祁景年坚实臂膀构筑的安全区域内靠了半步。他身上那件深灰丝绒暗纹休闲西装的质感带来稳定的触感,隔绝了那些带着探究调笑的灼热视线。傅子裕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掠过她略微紧张、泛着薄粉的耳廓。江斯宴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高尔夫推杆,声音如同温润的玉石在杯壁轻敲:“月光的引力……也只有某些人才能挣脱束缚牵引出来吧?”话是对着祁景年说,笑意却精准地落在紫卿月微垂的眼睫上。

祁景年没接茬。他的臂弯极其自然地收紧了一点,那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力道隔着丝绒衣料传递给她稳定的信号。他径直带她走向环形沙发区,在距离江斯宴单人座不远的空位坐下。动作流畅自然,那是一种无需言语宣告的主权。他身体微微前倾,探手拿起矮几上那瓶刚开封、瓶中液体呈深邃琥珀色泽的麦卡伦30年。沉重的雕花玻璃瓶在他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间无声提起。

没有醒酒器。没有冰块桶。瓶口倾斜。清冽如泉水击石的琥珀色液体直接注入面前一只干净的、弧线流畅的郁金香水晶杯底。液体撞击杯壁发出极其细微悦耳的声响,醇香如同凝实的蜜瞬间弥漫开来。

“嘭!”

一声沉重的闷响几乎同时炸开!像是有重物狠狠砸在台桌边缘。水晶吊灯的光晕微微晃动了一下,光影在桌面的丝绒上切割晃动。

众人循声望去——

秦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沙发,像个嚣张的强盗般一只脚踩在主球的落袋边缘!结实的小腿压在深绿色丝绒台布上,把一颗打出去力量过大而反弹回台心附近的花色球粗暴地一脚踩死!那沉重的彩球在丝绒和马丁靴硬朗皮革底之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挤压声,丝绒瞬间凹陷!旁边的母球被这股蛮力撞击得滴溜溜原地乱转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

“哈!死球了吧!还想溜!”秦聿得意地收回脚,拍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丝毫不在意那凹陷下去的丝绒和旁边侍者微微抽动的眼角。他拎起旁边架子上靠着的斯诺克长杆,动作粗野得如同扛起火箭筒,“老祁!难得把你家小月亮‘借’出来透口气,别总缩酒桶后面啊!上场露一手!”他把杆尾粗暴地往墨绿丝绒桌沿一杵,发出沉闷一声,“看哥们儿刚这脚!‘力劈华山’!怎么样?教教你!”他朝祁景年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紫卿月坐在沙发角落的柔光里。温热的水晶杯壁被祁景年稳稳放入她微凉的掌心,琥珀色的酒液在暖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她小口抿了一下杯中物,微辛的烟熏感和圆润的甜意交缠在舌尖化开,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冰凉杯壁上凝结的水珠。

周围或灼热或打量的目光似乎暂时被杯中的光晕吸走。角落里一株高大沉默的热带散尾葵宽大的叶片在空调送风下无声摇曳,落下晃动的浓重阴影。

目光穿过那层玻璃屏障般的酒液光晕,落在吧台方向。

顶级雪松木吧台被切割成流畅弧线。一个侍应生戴着雪白手套,如同摆弄精密手术器械般专注地擦拭着一套锃亮的九球专用球杆。深棕色的木质杆身前细后粗的流线在灯光下折射着温润的光泽,顶级的枫木材质纹理像凝固的河流。

“想玩吗?”低沉的声音裹挟着温热气息,几乎紧贴着她敏感的耳廓。祁景年的唇在她鬓角边缘极近处开合。那股成熟男性混合着醇酒和沉稳木质香气的灼热气流拂过鬓边敏感的绒毛,瞬间让那片皮肤泛起一阵细微的酥麻涟漪。

她猛地回过神,被那股突入的气息激得手一颤,杯中的酒液差点漾出。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霞,手指捏紧了冰冷的杯脚,小声嘟囔:“……不……不太会……”尾音轻得像要被空调的暖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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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景年的唇角无声地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深潭般的眼眸带着了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被撩拨起的兴致紧锁着她微红的耳廓轮廓。他慢悠悠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将她杯中剩余的那点粘稠的琥珀金色引到自己面前另一只空杯里。那点金汤撞击杯壁发出细微清响。随即,他的指尖重新落回沙发靠背上,指节微曲,几乎不触及她身体,带着温热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悬在她后颈上方那片敏感起伏的光洁皮肤上。如同无形的丝线提拉。

“那……”带着温热吐息的气音轻啄在她染着诱人粉色的耳垂边缘,“哥哥教你?”

他的手臂无声地环过她纤细的腰侧,一股不容置疑的牵引力透过柔软的丝绒西装衣袖稳稳传递过来。温热干燥的掌心隔着衣料熨帖在她腰背微凹的曲线处,力道沉稳而确定地一揽,同时托住她端着空杯的手肘,支撑着她从那柔软的沙发陷落中站起身来。动作如行云流水。

祁景年揽着她穿过那片微妙的沉寂。深灰丝绒西装的袖口擦过江斯宴身前的矮几边缘,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打扰的绝对排他性。江斯宴嘴角的温润笑意不变,捏着高球杆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收紧了一寸。傅子裕镜片后的目光如同精密的探针,无声扫描着两人重叠的身影与紧贴的臂弯。秦聿则彻底停下球杆擦拭的粗野动作,咧嘴一笑,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兴味如同嗅到血味的饿狼。

祁景年甚至没看秦聿,目光径直锁住吧台旁被侍者擦拭保养得锃亮如新的九球杆陈列架。手指极其自然地越过最细长流利的冲杆和那些带着精细刻度的跳杆,停在了一支线条流畅、木纹如烈焰流淌的深红色枫木杆上。指尖在泛着温润油光的木质表面极其短暂地划过一道弧线。

“用这个。”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在近乎凝滞的空气里掷地有声。侍者立刻垂首,如同奉上圣物般双手托起那支红色枫木杆,恭敬地送到他手边。

“打哪颗?”祁景年已将球杆握在手心试了试杆身重心,动作流畅自然。目光抬起,越过台面上被暖光精准切割出的几何色块球局,平静地迎上秦聿那双写满“看戏”的眼睛。“规则你定。”每个字都带着俯视般的掌控力。

秦聿呲牙,露出狼一般的白牙。他粗壮的指关节在面前那颗被他粗暴踩死的6号球上用力一弹!球“哐”地一声脆响撞在旁边球堆上。“好说!”他粗声笑道,大踏步走到九球台对面站定,像个即将开闸的角斗士,“老规矩!九局五胜!输家……”他拖长了尾音,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玩味在中央相贴而立的两人身上舔舐,“……今晚全听赢家‘调/教’!包括你家这位‘小月亮’!”最后三个字被他故意咬得意味深长。

话音刚落,整个台球室内几道目光瞬间变得更加灼热!连傅子裕都放下了手中的高球杆,镜片后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审视。江斯宴温和的笑意加深,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视线牢牢锁在祁景年的反应上。

紫卿月指尖捏着那支被祁景年塞入手中的深红枫木球杆,冰凉沉重的触感让她指节微微发白。脸颊的绯色已蔓延至颈项。

祁景年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甚至没去看秦聿那张嚣张的脸。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将她带着往旁边柔软的沙发扶手区域轻轻一带——那里有一张紧邻台边的矮凳,覆着柔软的墨绿丝绒面。他扶着她安稳地在矮凳上坐下。

目光这才重新落回台面。他低身俯视球局,灯光照亮他深邃流畅的侧脸线条,下颌绷紧如刀削。九球彩球凌乱散落,主球(白球)静静立在开球线附近。

他探手将架在墨绿丝绒桌沿的巧克力粉盒拿在指间。指腹捻了一点深棕色细腻粉末,在杆头顶端的皮头区域极其缓慢、均匀地揉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某种专注的、如同祭典般沉稳的仪式感。

随即屈膝。左肩下沉,重心稳如磐石压向地面。右手执杆,稳定得如同焊死在肘尖下方的机械臂,肘部形成一个标准的、如同三角测量后得出的稳定直角。左手五指舒张,稳稳架在墨绿丝绒的弹性桌布上。手指与台面形成一个精妙的平台支架。

杆头轻轻探出,点在白球后方的目标点位上,动作轻微如同羽毛点水。手臂、肩膀、腰脊连成一气,形成一个稳固的射击平台。

蓄力。凝聚。所有气息沉淀如同渊停岳峙。

“咻——!”

红色枫木球杆撕裂空气的锐鸣!凝聚到极致的爆发力精准地穿透白球中心!如同出膛的炮弹!巨大的动能推动着白球化作一道模糊的白色闪电!

“嘭!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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