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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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被刚刚那条加密消息点燃了引信!那部被塞在他心口位置的通讯器如同被引爆的蜂巢般疯狂地震动起来!沉闷的、带着巨大能量的震动声透过厚实的西装面料传递出来!清晰地撞在紧挨着他坚硬胸壁的、那片被缎面布料覆盖的小腹皮肤上!一下!又一下!如同心脏被近距离的震频炸弹轰击!

祁景年扣紧她脚踝的手纹丝不动,连睫毛都没有丝毫震颤。他缓缓直起身。那只替她穿好软鞋的大手极其自然地转而揽住她纤细的足踝位置,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次。臂弯猛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从冰冷湿滑的教堂石阶前抱起。

那部在他胸口的通讯器依旧如同被激怒的马蜂,在西装深处闷响不止,隔着衬衣撞在他胸骨上。

紫卿月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鼻尖再次撞上他熨帖的西装衣襟上那熟悉的、带着雪茄冷冽底蕴的沉稳气息。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被西装内衬包裹住的通讯器持续而疯狂地震动沿着他的胸腔骨骼,一路传导过来,敲打着她的心口位置。那震动毫无衰减的迹象,带着某种极其特殊的、仿佛代表着某种风暴信号的持续频率。

祁景年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丝毫改变。他抱着她,转身。脚步沉稳如古寺钟声踏出的轨迹,穿过被圣光和暮色切割的街巷。阿哲的身影如同提前设定好精准轨迹的卫星,无声地为他们拉开那辆如同移动堡垒的墨黑色防弹SUV车门。车门无声滑开,车内顶级皮革的冷调气息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木香清冽扑面。他将她安稳地放入后座深处那片天鹅绒般的阴影里。

几乎在他抱着她刚刚陷进柔软座椅的瞬间——

那部藏在他西装内衬口袋里的通讯器终于停止了那疯狂鼓噪的震动。

车厢沉入绝对的静谧。只有引擎启动时顶级涡轮增压器发出的细微如顶级钟表运转的平稳嗡鸣。

紫卿月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下昂贵座垫的柔软皮革边缘。她微微偏头,余光瞥见旁边那张沉静如同雕塑的侧脸轮廓。下颌线的弧度在明暗交界处如同削铁如泥的刀锋。他似乎连拿出通讯器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紫卿月小心翼翼地探出指尖,轻轻蹭了蹭他放在膝上、骨节匀称的手背。祁景年垂眸,目光落在那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如同新雪枝头颤巍巍初绽花苞的纤白手指上。那枚铂金素圈戒指冰冷的戒圈在她指尖微凉的触碰下如同被无声唤醒的某种烙印。

他极其缓慢地反手一扣。动作带着不容逃脱的精确力道。温热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大掌瞬间覆盖了那片微凉柔软,指腹在那细腻的皮肤纹路上用力碾过一道清晰的轨迹。

“回家。”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命令她,是对着前方驾驶座。带着终结话题的绝对力量。

车子在伦敦雨后温润的气息里平稳行驶。街道两侧被雨洗过的古老建筑窗棂反射着金红交织的晚霞流光,如同流淌的火河。她蜷在他怀里,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悄悄掏出那部私人通讯器。指尖解锁。

屏幕上那个被命名为“金乌不落”的小群图标正疯狂闪烁着血红色的高亮提醒点,未读消息的数量指数级攀升,像一条无法被束缚的信息炸弹!

群内,最后一条定格的消息如同烧红的烙印:

秦聿(咆哮体):「@QJN 我靠老祁!!你他妈!!!你他妈偷塔成功就这么直接盖章了?!小嫂子的签字墨干了没有啊?!操操操!我们哥几个份子钱还没到位呢!!!」

上方瞬间被秦聿那巨大的、如同盖了红印章特效的“999+条新消息”横幅死死顶住!根本点不到尽头!但隔着那滚烫的横幅特效,下方如同喷发的字幕流正以可怕的速度滚动刷新着更加疯狂的数字!

秦聿(爆炸式刷屏):「哥几个!快!!!麻溜!地址坐标!上货!空运!加急!最猛的香槟塔!最高档的场地!马上!立刻!给老子堆出个比白金汉宫还大的场子来!老祁你敢把小兔子拐去市政厅登记不告诉哥们儿?!明天我就把‘份子钱’换成航空母舰堵你们新家门口去!!!」

江斯宴(语音转文字,语气温和但字眼核爆):「……刚拿到斯宾塞勋爵夫人发来的内部通报。景年……你选了伦敦市政厅……眼光毒。这份证文件效力比内华达那些……结实太多了。另外……我办公室保险柜里那瓶1961年的滴金酒庄贵腐白……该见光了。」

傅子裕(精准打击式文字):「Chelsea Old Town Hall……19世纪末哥特复兴……皇家授权。这枚‘章’……比拉斯维加斯那边贵至少三个百分点的隐形税。稳准狠。@QJN 恭喜。股权重组计划书……一周内我让助理送你家。备注:给‘祁太太’的签字费。」

傅子裕再次发言,金丝眼镜下的精准点评:「秦疯子你那航空母舰走苏伊士运河交完税只剩救生艇了。奉劝你别发疯。」

秦聿暴躁反击:「@傅子裕 老子明天就买下你家运河的股权!我亲自开航母送过去!上面挂横幅!就写‘祝小嫂子永远骑在老祁头上!’」

紫卿月指尖停留的位置下方。代表新消息的鲜红数字还在以疯狂的速度叠加增长!仿佛下一秒整个加密通讯频道都会被巨大的信息洪流彻底撑爆!

她看着那行被淹没在汪洋底下、秦聿最后那条炸裂的、带999+红标的留言。

“……”喉咙深处逸出一点细微的、带着奇异暖意的气音。

她轻轻地、将下巴搁在祁景年紧实宽阔的肩膀肌肉线条上。侧脸感受着那沉稳温热的肌理传来稳定脉搏。纤细的手指极其小心地、带着一点点细微的、如同试探般的颤抖。轻轻点向了祁景年放在膝盖上、那只随意搭着的、骨节分明的右手。

指腹滑过他无名指根部皮肤上方。

那里,一枚极其内敛的深灰铂金素圈戒指紧紧贴合着修长的指骨轮廓。深灰色哑光金属表面在昏暗车厢光线下几乎没有任何反光,朴素如同最坚硬的岩石,唯有内圈边缘似乎极其细微地流动着一线银色暗刻的流畅弧度,如同深海中潜藏的一丝月光,只有特定角度才能捕捉得到。

她的指尖就隔着微凉干燥的西装裤料,轻轻落在那片包裹着坚硬戒圈的指根皮肤上。无声地。

摩挲了一下。

祁景年纹丝不动。只是那覆盖着她另一只微凉小手的大掌,指腹无声地收紧了力道。如同磐石收拢了裂隙。深潭般的目光依旧沉静地穿透车窗外流淌的火河,映着整个伦敦被晚霞重新点燃的壮阔城市剪影。唯嘴角那抹弧度,在暮色熔金中如同被点燃的星辰般无声而炽烈地舒展加深。

窗外,泰晤士河蜿蜒的金红色晚霞流淌成河,将古老的威斯敏斯特宫镀上熔金。车子无声地滑过滑铁卢桥,桥洞将暮色切割成明与暗的交界。

紫卿月仰起脸,细软的呼吸拂过祁景年喉结的锋利轮廓。她的指尖还留在那冰冷的戒圈纹路上。目光落在车窗外飞掠而过的伦敦城:暮光中的碎片大厦玻璃幕墙如同万花筒,折射出千变万化的金红色光斑。

然后她看到了。

泰晤士河北岸。古老的萨默塞特宫前方广场中央。那方巨大的、雕刻着古典纹饰的花岗岩喷泉池边缘。几道无比熟悉的身影正无声静立,如同早已嵌入这幅暮色熔金画卷的剪影。

傅子裕金丝镜片反射着最后一缕刺穿云层的赤金光锥。秦聿一条胳膊极其嚣张地搭在傅子裕笔挺的深色羊绒西装肩上,指尖还掐着刚点燃的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暮色中格外刺眼。江斯宴站在稍远处,身姿温雅笔挺如同雪杉,手里端着一杯在暮色里几乎看不清液体的水晶酒杯,遥遥朝着车身方向微微抬了抬杯沿。

隔着防弹车窗深色的镀膜。他们的目光穿透空间的距离,精准地落在后座这片绝对私密的空间里。

没有挥手。没有夸张的动作。如同早已算准了这一刻的交汇。

祁景年环在紫卿月腰间的手臂似乎无声地收紧了一寸。如同最坚硬的堡垒对外宣告着不容染指的疆域。深潭般的目光甚至没有朝车窗外瞥去半分。他只是更沉地将下颌抵在她蓬松温软的鬓发上。任由窗外那些如同守护阵列般的影子无声地滑向车后。

暮色更深。车子驶入梅费尔区寂静的林荫街道深处。两侧高大古老的橡树在湿漉漉的暮光中垂下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紫卿月依偎在沉静如同山脉的怀抱里,指尖还贴着那枚冰冷的戒圈。她听到头顶传来被气流摩擦得极其模糊的气音。

“……我的……”

声音低沉模糊得如同梦呓。但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如同熔炼了恒星核心般的滚烫确认感。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