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丝未断,剑气惊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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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陆九渊推门时带起的风卷着茶烟,在两人之间旋成细雾。
上官海棠的目光先扫过墙角那柄裹着粗布的雷纹刀,又落在他腰间的醒木上——这说书人总把那方檀木醒木系在腰侧,倒比江湖人挂剑还郑重。
"任姑娘要我救任我行。"陆九渊把羊脂玉牌搁在案上,茶盏里的水纹倒映着他眉峰,"她许了三个条件:送我二十车西域孤本,保我十年平安,再让日月神教做我书场的座上宾。"
上官海棠指尖轻轻叩了叩软剑剑柄,这动作极轻,像在敲一面不会响的鼓:"陆老板心动了?"
"动过。"陆九渊忽然笑了,指节抵着额角,"昨夜翻《葵花宝典》残本到三更——任我行被关西湖牢底十二年,若放出来,五岳剑派要乱,少林武当要防,连你们护龙山庄..."他抬眼直视上官海棠的眼睛,"都得往江南多派三拨密探。"
茶烟散了些,上官海棠这才看清他眼底的清明。
她忽然想起今早推门时,这说书人正对着案上的《江湖异闻录》抄录,墨迹未干的纸页上写着"天下不乱,故事不奇",原来不是戏言。
"所以我拒了。"陆九渊拿起玉牌,指腹擦过"任"字刻痕,"任姑娘的绿衫好看,可我这张嘴要是沾了日月神教的因果,往后说《天龙八部》时,乔峰喝的酒都会带三分苦。"
上官海棠的眉梢极轻地挑了挑。
她来之前听线人说,这说书人能把东方不败说得让绿竹巷的老妇掉眼泪,能把左冷禅的嵩山剑法编成"老母鸡啄米"的段子,原以为是个贪热闹的。
此刻倒看出,他眼底那团火不是烧给听众的,是烧给自己的——要烧出个干干净净的江湖故事。
"护龙山庄的局,我猜着三分了。"陆九渊突然换了话题,从袖中摸出张纸笺推过去,"前晚系统提示说'密探接近',我翻了半宿《大明律》,又问白展堂要了你们的暗号。
这是我能给的,关于'江南漕运案'的真话本。"
上官海棠展开纸笺,眼尾微微发烫。
纸页上的字写得极工整,连漕运官与盐商勾结的细节都标了红——这说书人竟把探案当编故事来做,倒比她手下的密探还仔细。
"我得走了。"她突然站起身,金丝软剑的穗子扫过案角,"义父急召,说北边有动静。"
陆九渊的手指在茶盏沿上顿了顿。
他早料到护龙山庄的人不会久留,可此刻看她发间的珍珠步摇在晨光里碎成星子,到底还是闷声应了句:"路上当心。"
上官海棠走到门口又停住,转身时带起一阵沉水香:"陆老板可知,为何我一来就说讨茶喝?"不等他答,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软剑,"茶要慢煮,人要慢看——你这壶茶,比我预想的耐品。"
竹帘在她身后落下,陆九渊望着案上凉透的茶盏,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上官海棠好感度+15,当前78。"他摇头笑了笑,把玉牌收进柜中暗格——任盈盈的绿衫,上官海棠的步摇,都不过是江湖这壶茶里的几片叶子,等他开口说书时,都要泡出滋味来。
官道上的晨雾还未散尽,上官海棠的马蹄声惊起几只寒鸦。
她勒住马,回头望了眼七侠镇的方向,镇口那面"陆记书场"的酒旗正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义父的信还在怀里烧着,说漠北有密使入中原,护龙山庄需得全神戒备。
可她想起后堂里那盏茶,想起陆九渊说"故事要干净"时发亮的眼睛,心口就像被软剑挑开了道缝,漏进些她从未敢想的暖。
"吁——"
马蹄突然打了个滑。
上官海棠抬眼,只见前方道旁的桃枝上垂着段红绸,风过时掀起一角,露出下面半柄朱漆刀鞘。
刀鞘上的云纹很眼熟,像是...
她手按剑柄正要驱马近看,忽听远处传来醒木拍案的脆响。
那声音穿透晨雾,像根细针扎进她耳中——是七侠镇的方向,是陆九渊的说书场开讲了。
陆九渊摸了摸腰间的醒木,指腹蹭过被包浆养得发亮的檀木。
后堂的柜门关得严实,里面躺着任盈盈的玉牌、上官海棠留下的半枚护龙令,还有他昨夜新写的话本《剑气惊江》。
"今日说段新的。"他举起醒木,重重拍下,"话说二十年前,江南世子携吴家剑冢十二名剑冠沿江而下,船到鄱阳湖时——"
堂下听客的议论声突然静了。
陆九渊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竹影,想起上官海棠离开时留在茶盏里的碎光,想起官道上那抹若隐若现的红。
他笑了笑,继续道:"那夜月黑风高,江面上突然飘来一面红旗,旗上绣着个斗大的'李'字——"
醒木再响时,他听见后巷传来白展堂的吆喝:"陆老板!
吴六鐤带着吴家剑冢的人来听书了!"醒木拍下的脆响震得梁上积灰簌簌下落,陆九渊扫过堂下攒动的人头——前排茶客捏着茶碗的指节泛白,后排书生扶了扶歪斜的方巾,连常来听书的老刀客都放下了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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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六鐤带着三个剑冢弟子坐在最中间的八仙桌旁,他腰间玉牌随呼吸轻撞桌沿,发出细碎的清响。
"那船行至鄱阳湖中央,月被云遮得只剩指甲盖大的光。"陆九渊屈指敲了敲桌案,声音陡然压低,像在说个只有江风听得见的秘密,"舱门忽的被推开,吴家剑冠吴六鐤立在船头,青衫下摆沾着半片未干的酒渍——他昨夜在安庆楼与人赌酒,赢了二十坛女儿红。"
堂下传来抽气声。
吴六鐤的眉峰微微一蹙,原本搭在桌沿的手指蜷起,指节轻轻叩了叩木纹。
他身侧的年轻剑手按捺不住,正要开口,却被他用肘尖悄悄顶了回去。
"船尾忽然传来桨声。"陆九渊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堂中茶盏叮当,"二十艘乌篷船从雾里钻出来,船头立着十二杆黑旗——是鄱阳水匪'断江龙'的标记。
为首的水匪举着鬼头刀狂笑,说要拿世子的项上人头换三州盐引。"
他抓起案上茶碗灌了口冷茶,喉结滚动时眼里燃着光:"这时吴六鐤笑了,从船舷摘下根竹篙——不是剑,是篙。"
"篙?"后排有个卖菜的老汉忍不住喊出声,"剑冠不用剑用竹篙?"
"用剑?"陆九渊反问,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吴六鐤说,剑是杀器,篙是活计。
水匪在船上,他便用船上的东西。"他突然抄起案边的算盘作势一挑,"那竹篙尖儿点在船板上,借力腾起两丈高,篙尾扫过最前头的乌篷船——"
"咔嚓!"
堂中不知谁拍了下桌子,惊得窗纸簌簌响。
陆九渊的声音裹着风声:"那船篷像被巨手撕开的油皮纸,碎木片飞起来足有半人高。
水匪的鬼头刀还举在半空,就被篙头戳中手腕,刀当啷坠进江里。"
吴六鐤的掌心慢慢沁出薄汗。
他记得那夜自己确实喝了二十坛酒,确实用竹篙挑了船篷——可这说书人连他青衫上酒渍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仿佛当时就蹲在船尾。
"十二艘船,半柱香时间。"陆九渊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吴六鐤折了三根竹篙,水匪的血把鄱阳湖染成了赤红色。"他忽然笑出声,"事后有人问他,剑冢弟子用篙算不算丢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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