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十三凶徒要动手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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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楼的茶盏里浮着半片残茶,被穿堂风一吹,在水面上划出细碎的涟漪。
陆九渊望着台下那个方才还拍着桌子喊"陆先生快说"的青衫剑客,此刻正攥着剑柄往柱子后面挪,袖底渗出的汗渍在青布上洇出深痕。
"各位侠士今日来得痛快,明日可还敢来?"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根细针戳破了满室死寂。
青衫剑客的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旁边穿短打的庄稼汉抢先赔笑:"陆先生这话说的,咱们庄稼人就爱听个热闹......"话音未落,藕荷色裙角扫过他的裤管,那股子腐肉味混着血腥气猛地窜进鼻腔,庄稼汉"嗷"地一声跳开,撞翻了身后的条凳。
陆九渊看着这一幕,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张泛黄的保书。
诸葛先生的字迹还带着墨香,可方才追命扫过台下时,他也看见了——那些昨日还举着酒碗喊"替天行道"的江湖客,此刻眼底都浮着层青灰色的惧意。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危险值92%的红数字刺得他太阳穴发涨,可他反而笑了,笑得眼角都弯起来:"明日此时,松鹤楼的门,敞着。"
追命的追命索在腰间撞出轻响。
他解下酒葫芦灌了口,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陆兄弟,洛阳的干尸案我得去查。"他伸手按住陆九渊肩膀,掌心烫得惊人,"那十三凶徒,个个手上都沾着三十条人命往上。
你这书说的......"
"说的是人心。"陆九渊截住他的话,抬头时眉峰挑得极锐,"他们怕的不是我,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被晒在太阳底下。"他摸出块芝麻糖塞给追命,是方才书童买的,"替我给冷血带块,他总说我买的甜。"
追命捏着糖块的手顿了顿。
他望着说书人眼底跳动的光,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沧州城,有个小叫花子蹲在刑场前说书,说的是"大侠赴死也要把冤情喊响"。
后来那小叫花子被官府打断了腿,却还是一瘸一拐地蹲在墙根说,说得围了一圈要饭的、卖菜的,连捕快都蹲下来听。
"当心阴阳扇。"他转身时压低声音,"欧阳大那扇子骨里淬的是腐心毒,沾着皮就烂到骨头。"
陆九渊望着追命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忽然听见梁上落灰又簌簌往下掉。
他抬头,正看见那片红莲花瓣飘下来,落在他脚边。
花瓣边缘已经发黑,可中间还留着丝淡粉,像极了某个姑娘家新点的胭脂。
欧阳谷的寒潭结着薄冰。
薛狐悲的座位空着,石桌上还摆着半盏没喝完的血酒,酒液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
"老七这是怕了?"穿虎皮坎肩的秃头大汉拍桌,震得石屑纷飞,"前日还说要把陆九渊的心肝挖出来下酒!"
"怕?"坐在上首的欧阳大摇着阴阳扇,扇骨金漆在火光里泛着冷光,"老七的刀,砍过十二名神侯府捕快。"他突然收扇,扇柄重重敲在薛狐悲的椅背上,"但他的刀,砍不过'那位大人'的规矩。"
十二道目光"唰"地扎在他脸上。
杜莲捏着腰间的九节鞭,鞭梢无意识地扫过地面,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大人的密令?"
欧阳大从袖中抽出张染着墨香的纸。
纸角沾着点朱砂,像滴没擦净的血。
他展开时,众人听见细碎的金箔声——那是只有"那位大人"才用的云纹金笺。
"三日内,无锡城,陆九渊的人头。"他念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钉子般砸进石缝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头。"
秃头大汉猛地站起,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就为个说书的?
咱们十三凶徒......"
"闭嘴。"欧阳大抬眼,眼尾的朱砂痣突然变得猩红,"你当陆九渊只是个说书的?"他的手指划过桌上的血酒,在石面抹出个歪扭的"行"字,"杜莲说他像行者,那我问你——"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秃头大汉发颤的喉结上,"我欧阳大,算不算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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