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说书人引来墨家众豪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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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梆子刚响过,有间客栈的青布酒旗便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陆九渊踩着木梯下楼时,鼻尖先撞上了股浓油赤酱的香气——庖丁端着个青花大瓷盆,正从后厨转出来,盆底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糖霜。

"陆先生早!"庖丁笑得见牙不见眼,瓷盆往桌上一放,酱烧肘子的油光便晃得人睁不开眼,"小的新得的秘方,用了二十年的老卤子,您尝尝?"他搓着沾了面粉的手,目光却往陆九渊怀里的抄本上飘,"昨儿那三妖进朝歌的桥段,听得小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陆九渊扫了眼肘子,又看庖丁泛红的眼尾——这掌柜的怕是真守了半宿。

他屈指敲了敲桌沿,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检测到支线任务触发:'守秘者的坚持',完成奖励说书经验+200。"

"庖掌柜的手艺,在下自然领情。"他夹起块肘子,瘦肉里渗着琥珀色的卤汁,"只是这说书讲究个'抖包袱'的火候,提前泄了底,明日堂下那些老茶客可要掀桌子了。"他说着冲前堂努努嘴——卖糖葫芦的老汉已经占了最前排,正用草棍儿在桌案上画"苏妲己"三个字。

庖丁的肩膀垮了垮,却又立刻堆起笑:"是小的孟浪了。"他端起空盆转身时,陆九渊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麻线——定是夜里拆了旧衣裳,给逃难的客人补了被褥。

这客栈虽挂着"有间"的招牌,这些年倒成了桑海城的避风港。

前堂的喧闹突然低了半度。

陆九渊抬眼,便见六七个粗布短打的汉子挤在门槛处,为首的络腮胡腰间别着半截断剑,剑鞘上还留着焦痕。

他们的目光像刀尖似的扫过茶客,最后钉在陆九渊身上。

"掌柜的。"络腮胡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可还有上房?"

庖丁刚擦到半的桌子"啪"地放下抹布,三步并作两步迎过去,胳膊肘不着痕迹地挡住汉子们的视线:"后巷第三间空着,灶上还温着热粥。"他压低声音,眼角却往陆九渊的方向挑了挑,"这位是城里最会说书的先生,您几位听段书再歇?"

络腮胡的手按上剑柄,指节泛白:"听书?"他身后的灰衣青年突然插话:"前日在城外,见着阴阳家的鸟纹车辙。"话音未落,几个汉子的腰都绷直了,断剑在鞘中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陆九渊垂眸拨弄茶盏,茶沫里映出灰衣青年后颈的墨色刺青——是墨家机关鸟的纹路。

他想起系统前日的提示:"检测到墨家残部因果线靠近。"指尖在桌下轻轻叩了三下,这是谢卓颜教他的"莫慌"暗号——此刻他正坐在谢卓颜绣的并蒂莲坐垫上,那针脚细密得能数清。

"几位走了远路。"庖丁赔着笑,伸手去拉络腮胡的衣袖,"那阴阳家的车辙,早往琅琊台去了。"他的手掌在汉子手背上重重按了按,"这先生的书,连荀老夫子都派书童来抄本子呢。"

络腮胡的目光在陆九渊身上又剜了两刀,终究松了按剑的手:"带路。"他甩下句话,当先往后面走,灰衣青年经过陆九渊桌前时顿了顿,鼻尖动了动——是墨家人特有的草木灰味道。

前堂的茶客们早又吵作一团,卖糖葫芦的老汉举着草棍儿喊:"陆先生快开书!"陆九渊刚要拍醒木,后窗突然掠过道明黄车驾的影子,铜铃响得人心慌。

"陆先生可知?"白展堂端着茶盘凑过来,手指在桌下比了个"三"——这是"官府"的暗号,"方才城门口见着李斯的车驾,往儒家学宫去了。"

陆九渊的醒木悬在半空。

他想起昨日谢卓颜整理书简时说的话:"李斯入桑海,怕是为《五蠹》而来。"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儒家因果线波动。"

儒家学宫的朱门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李斯扶着车轼下车,玄色深衣上的金线在夕阳下晃眼。

门童见着他,慌忙跪下行礼:"大人,我家先生说......"

"说什么?"李斯的指尖轻轻敲着玉带,这是他动怒前的习惯。

"先生说,"门童擦了擦额头的汗,"与大人见面所用的时间,不如拿来听书。"

李斯的瞳孔缩了缩。

他望着学宫深处的书阁,透过雕花窗棂,隐约可见白须老者的身影——荀子正捧着卷竹简,而那竹简上的字迹,分明与有间客栈里流传的《封神演义》抄本如出一辙。

"起驾。"他转身时,金丝云履碾过片飘落的桃花瓣,"回驿馆。"

有间客栈的灯火次第亮起时,陆九渊正替谢卓颜系着发间的红绳。

后巷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墨家那几个汉子去井边打水,灰衣青年的声音飘进来:"那说书的,身上没阴火味儿。"

"且看着。"络腮胡的声音低了些,"若真是秦探......"

陆九渊系好最后个同心结,窗外忽然掠过道黑影——是白展堂的飞贼身法。

谢卓颜挑眉:"怎么?"

"李斯的车驾在驿馆外绕了三圈。"白展堂压着声音,"他的随从说,大人在车里把茶盏捏碎了三个。"

陆九渊望着案头泛着金光的"三妖乱商"抄本,系统提示音像春蚕食叶:"因果线交织完成度:37%。"他伸手摸了摸袖中那截红绳,石兰后颈的玉璜胎记突然浮现在眼前——朝歌城的风,终究还是吹到桑海了。

后巷的梆子声又响起来,这一回是三更。

李斯在驿馆的案前铺开帛书,笔锋刚落下"荀况"二字,又重重划去。

他望着窗外有间客栈的灯火,忽然想起荀子说的"听书"——那说书人,究竟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