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锋利的剑意，也斩不断缠绵的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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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羡璃的长睫颤了颤。黑暗中，她看见千万缕灵气化作金线自云端垂落，这些灵气围绕着她的指尖跳动飞舞。

她听见露珠从桃花花瓣上滚落，滴入溪流中的叮咚声。

她听见山脉深处灵脉奔涌的轰鸣声，自己与这天地间的灵气共鸣越来越来越强烈了。

“如果说练气期是养气，聚气的过程，”

墨予尘的声音在清晨的山巅显得格外清晰，“那筑基就是质变，灵气由气态转为液态真元，如同江河汇聚成海，力量不可同日而语。”

他顿了顿，继续道，“筑基时，得到淬炼的身体会脱胎换骨，凡间利器难伤分毫，寿元亦会增长，远超凡人想象。”

江羡璃听得入神，眨了眨紫色的眼眸，好奇地问：“那筑基修士有多厉害？能徒手劈开石头吗？”

墨予尘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他掌心凝聚起淡淡的灵光，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示意江羡璃看向山前，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山石，棱角分明，足有两人多高。

江羡璃屏住呼吸，只见墨予尘眼神平静，手掌轻描淡写地拍在那巨石之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飞沙走石的场面。

仿佛只是微风拂过，那块坚硬的山石却突然从掌印之处开始，如同蛛网般裂开无数细密的缝隙，然后无声地崩塌，碎裂成无数更小的石块，

江羡璃忍不住惊呼：“这就打碎了！这，这就是筑基的力量吗？再不用法宝和剑的情况下就能碎巨石，这也太厉害了吧！”

墨予尘收回手，衣袖微微拂动，神色依旧淡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每个境界之间，术法和威能都有天壤之别。”

他继续说道，“至于金丹期，更是将真元进一步凝练成固态的金丹，如同将江海凝结成山岳，并将自身的道心和感悟融入其中，形成独一无二的金丹。”

江羡璃听得心驰神往，忍不住追问道：“金丹？那金丹期修士岂不是更厉害？能做什么？”

墨予尘转头看向远方连绵的群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金丹修士……移山填海，不在话下。”

他将桃木剑抛入她怀中，“你现在境界是练气期，等筑基成功后才能御剑腾云驾雾，现在教你如何看破虚妄。”

江浸月因为还未找到道心，迟迟无法引气入体。

她抱膝坐在青石上，看姐姐执剑起舞，江羡璃白色衣裙随着剑的舞动而翻飞。

她忽然觉得阿姐不像在练剑，倒像在挽留转瞬即逝的朝霞。

“看好了。”

墨予尘衣服上蓦地漫起霜纹，枯枝为剑划出玄奥轨迹。

明明是至阴至寒的招式，途经的草木却纷纷抽新芽——原来他的剑意蕴藏着生机，就像他剑锋挑落的不是花瓣，而是星光。

“这招叫裁春。”

墨予尘撤步时，枯枝上停着只冰晶凝成的蝴蝶。

“世人认为鬼修剑意该如黄泉，我却偏要它吹开人间花。”

她忽然懂了为何墨予尘总爱站在阴影里——原来最彻骨的寒，才能悟出最温柔的光。

江浸月已抱着小兔子酣然入梦，江羡璃靠在古松下，看墨予尘用冥火煨着陶壶煮茶。

“等天黑了，教你看星脉辨灵脉，符文阵法之道，我多少也会一点皮毛。也会尽力教你，可我没有适合你们修行的功法。”

墨予尘忽然开口：“等浸月能引气入体，你们便该去......另寻机缘了。”

一片花瓣落进茶汤。江羡璃伸手替他拂去肩头落英，发间银铃撞出清越声响，“等来日我筑基，我酿的杏花酒也该开坛了。”

她笑着指了指道观前那株新栽的桃树，“到时候，你得用剑替我们摇落花雨。”

墨予尘望着这满山的落花，他多么希望这些日子，能更漫长些。原来最锋利的剑意，也斩不断桃花带来缠绵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