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霉变粟米的酒曲魔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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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仓的霉味比咸阳宫的熏香更让人清醒。嬴傒蹲在粮囤阴影里,看着张良用竹筷挑起一粒霉变的粟米,米面上青黑色的霉斑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极了实验室培养皿里的青霉菌落。
“三川郡今年涝灾,三成粮囤霉变。” 张良的声音压得极低,袖中算盘打得飞快,“田令孜却按常税征收,百姓要么卖儿鬻女,要么落草为寇。” 嬴傒抬头,看见粮市外围蜷缩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孩童,正在啃食树皮,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玻璃试管 —— 那里面装着他昨夜提炼的酒曲菌种。
“霉变粟米,可制酒曲。” 嬴傒将试管递给张良,“曲霉、酵母、乳酸菌,三种菌群共生,七日成曲,十日成酒。” 张良挑眉,指尖摩挲着试管上刻的 “37℃” 标记:“公子是说,用毒粮酿酒,再卖给赵高党羽?”
“不是卖,是送。” 嬴傒露出狡黠的笑,“让寡妇清的商队扮成流民,将酒曲混入赈灾粥棚。三日后,敖仓周边的酒肆都会飘起酒香,而我们的死士,会扮成酒商收购烈酒。”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块玻璃片,上面粘着暗黄色的粉末,“这是从巴豆中提取的泻药成分,每十坛酒加一钱,不多不少,刚好让那些贪官污吏腹泻三日。”
张良抚掌而笑:“妙极!赵高党羽贪杯,饮后腹泻,既损其体,又乱其政,还能将罪名栽赃给‘乱民投毒’。” 嬴傒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望楼司哨塔:“让陈武派风营死士混入粮市,散播‘疯公子施仙粮’的谣言。百姓越信我,赵高越坐不住。”
三日后,敖仓东南的破庙里,嬴傒看着死士们将霉变粟米倒入大缸,按比例掺入稻壳和他配制的菌种。缸口用涂了蜂蜡的玻璃片密封,这是他改良的发酵装置,既能保温,又能观察菌群生长情况。
“温度保持在三十到三十七度之间。” 他叮嘱负责看缸的死士风四,“每隔两个时辰,用玻璃管抽取缸内气体,若闻到酸味,立刻开盖搅拌。” 风四似懂非懂地点头,却熟练地将温度计(自制的水银玻璃管)插入缸中,这是他们训练了三日的成果。
第一缸酒出窖时,酒香飘出三里地。嬴傒用玻璃漏斗过滤酒液,琥珀色的液体流入陶罐,他忍不住尝了一口,辛辣中带着微甜,比记忆中的农家自酿酒更醇厚。“可以上市了。” 他对张良说,“让酒肆老板放出话去,就说‘疯公子的仙酒,喝了百病消’。”
赵高的乳母果然上钩。这位老太太嗜好烈酒,听闻有 “仙酒” 出世,立刻派管家来买。嬴傒故意让死士将掺了泻药的酒坛放在最显眼处,坛口系着荧光绳结 —— 这是给胡姬的暗号,表示 “目标已锁定”。
不出所料,次日清晨,咸阳宫传出消息:乳母府二十三人集体腹泻,包括三名赵高的亲卫。田令孜亲自带队调查,却在酒肆后厨发现半袋霉变粟米,和嬴傒故意留下的 “投毒草图”。
“这是栽赃!” 张良在商社密室里拍案而起,“田令孜想借此封我们的粮道!” 嬴傒却不慌不忙,从暗格中取出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田令孜私吞赈灾粮的证据:“别急,他越蹦跶,越容易露出马脚。你看这账册,三川郡报灾的文书上,田令孜竟将‘霉变’写成‘眉变’,以为换个字眼就能蒙混过关。”
与此同时,嬴傒让陈武在敖仓附近散播 “粮商囤积好粮,抛售霉粮” 的歌谣。百姓们义愤填膺,自发冲击粮市,死士们趁机将真正的好粮混入走私车队,运往嬴府的秘密粮仓。这些粮食经过他改良的干燥法(玻璃罐 + 生石灰)储存,可保质三年。
“公子,税吏来了!” 小翠气喘吁吁地跑进实验室,手中捧着一碗粟米粥,“他们说要清查商社的存粮!” 嬴傒挑眉,看见粥里混着几颗饱满的粟米 —— 这是小翠的暗号,表示税吏中藏有赵高的死士。
“让他们查。” 嬴傒冷笑,转身将一坛烈酒推到墙角,暗格自动打开,里面露出层层叠叠的空酒坛,“告诉他们,我们卖的是‘液态仙药’,喝完的空坛要回收炼药。” 小翠领命而去,裙摆扫过地面的稻草,露出一角玻璃片 —— 那是用来反射光线、警示暗室位置的机关。
税吏们最终一无所获,却在离开时 “不小心” 撞翻了一个酒坛。嬴傒看着他们脚下的酒渍,嘴角上扬 —— 那坛酒里加了双倍的泻药,明日此时,这些家伙该在茅厕里后悔了。
深夜,嬴傒站在粮仓顶,看着满载粮食的车队消失在夜色中。张良走来,递给他一块烤饼:“公子可还记得,第一次制皂时说的话?” 嬴傒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望楼上:“我说过,要用现代科技,为大秦织一张天罗地网。现在这张网,正在慢慢收紧。”
张良指着星空,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东方:“田令孜的人在查玻璃工坊,阎乐的望楼司在盯商道,赵高的眼睛越来越多了。” 嬴傒却摸出藏在衣领的玻璃珠,里面装着荧光粉:“就让他们查吧。他们查得越紧,越说明我们戳中了要害。况且......” 他突然笑了,“他们以为在查粮,实则在帮我们转移注意力。真正的杀招,在这儿呢。”
他抬手将玻璃珠抛向空中,珠子破裂的瞬间,荧光粉如星雨般洒落,照亮了粮仓外墙的八个大字:“苛政猛于虎,仙粮救万民”。这是用改良的荧光涂料写的,可在夜间持续发光三日,足够让全咸阳的百姓都看见。
“天亮之后,” 嬴傒轻声说,“赵高会发现,他的子民不再怕他,而是等着疯公子的仙粮。而我们,很快就能用这些粮食,买下整个关中的民心。”
张良望着逐渐泛白的天空,想起初见嬴傒时那个在遗诏上画元素周期表的疯子,此刻却站在粮仓顶上,像个真正的王者。他突然明白,嬴傒不是在装疯,而是用疯癫作盾牌,用智慧作利剑,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开辟出一条旁人不敢想的路。
“公子,” 他低声道,“或许真如百姓所言,您是天镜转世,来救大秦于水火。” 嬴傒摇头,摸出袖中的玻璃试管,里面的酒曲还在微微发酵:“我不是天镜,我只是个用霉菌和玻璃,把旧世界搅个天翻地覆的疯子而已。”
东方既白,敖仓粮市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嬴傒走下粮仓,迎向初升的太阳,袖口的荧光粉尚未完全褪去,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 那是旧时代的夜幕下,最亮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