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望楼司卒的溺水谜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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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三月,渭河水尚未褪尽冬寒。望楼司卒张五缩着脖子蹲在河岸,目光死死盯着对岸嬴府后巷。昨夜他亲眼看见三辆 covered 马车驶入,车辙深陷泥土,显然载着不轻的货物 —— 这与嬴傒「疯癫公子」的人设截然不同。

“五哥,发什么呆?” 同伴李四用肘部撞了撞他,腰间的望楼司铜牌随动作轻响,“阎大人说了,今晨要查各段河防,若误了差事......” 话音未落,张五突然指着河面惊呼:“有人落水!”

渭河西岸,一名黑衣男子正扑腾着向中央漂去,发髻散开露出半截银色发带 —— 那是嬴府仆役的标志。张五顾不上多想,甩掉外衣跳入水中,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衣裤,他却在触到男子的刹那浑身僵硬 —— 那人体温异常,分明已死去多时。

咸阳令衙门,仵作捏着银针凑近尸体,针尖在阳光下泛着青黑。阎乐皱眉盯着尸体发紫的嘴唇,忽然伸手扯开死者衣领,只见锁骨下方有一道新月形红痕,正是生前挣扎所致。

“回大人,” 仵作拱手,“确系溺水而亡,肺部积水严重,且口中有河沙残留。” 张五站在一旁,掌心全是冷汗 —— 他明明在水中摸到死者后背有刀伤,为何此刻竟消失不见?

正疑惑间,衙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嬴傒被两名家仆架着闯入,浑身酒气熏人,腰间玉佩歪在一侧:“听说有人偷穿我府衣物?活腻了?” 他踉跄着凑近尸体,突然伸手揪住死者头发,“这发带是去年胡姬娘娘赏的,你从哪偷的?”

阎乐眯起眼睛,注意到嬴傒指尖迅速在死者耳边划过。张五刚要开口,却见嬴傒突然打了个酒嗝,身子一软栽进尸体怀里,袖口滑落露出半块荧光粉标记的帕子 —— 那是望楼司用来追踪密信的特殊标记。

“疯成这样,还管闲事?” 阎乐挥手示意衙役拖走嬴傒,目光却落在死者紧握的右手上。他掰开僵硬的手指,里面竟是半块碎玻璃,边缘染着暗红粉末 —— 经仵作检验,确为普通朱砂。

当晚,张五被传唤至望楼司总部。阎乐坐在三丈高的望楼下,手中把玩着那半块玻璃,突然开口:“你说在水中摸到刀伤,为何仵作没发现?” 张五冷汗直冒,正要回答,却见阎乐抬手示意退下:“罢了,去查嬴府近三日出入记录,尤其注意运货的马车。”

张五退出望楼司时,已是子时三刻。他摸着腰间的铜牌,忽然察觉分量有异,借灯笼光细看,竟发现牌面 “望” 字右下角多了道刻痕 —— 这是望楼司内部传递密信的暗号,意为 “速至城西破庙”。

破庙内,黑影一闪,陈武从梁柱上跃下,手中握着张五的佩刀:“白天在衙门,多谢你没拆穿我家公子。” 张五瞳孔骤缩,这把刀今早还在自己腰间,何时被偷了去?

“你想怎样?” 张五握紧腰间短刀,却发现刀柄已被拧开,里面掉出半粒巴豆 —— 正是前日嬴傒用来考验死士的剧毒之物。

陈武抛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十锭黄金:“嬴公子知道你有个病弱的老娘,在临邛医馆等着抓药。” 他顿了顿,“望楼司的俸禄够买几副药?不如...... 换个主子。”

三日后,张五正式调入望楼司情报处,负责整理嬴府周边的 surveillance 记录。他每日将无关紧要的消息报送阎乐,却把关键情报用荧光粉写在草纸边缘,混在废纸中投入嬴府外的 “义庄”—— 那里的每具棺材底部都有夹层,直通嬴府密室。

某个暴雨夜,张五冒雨送来紧急情报:“阎乐怀疑观星台扩建藏有玄机,明日要带工匠查验地基。” 嬴傒听完,目光扫过密室墙上的玻璃地图,忽然指向渭水河道:“告诉陈武,把去年埋下的腐木浸了桐油,后日申时三刻,在望楼司后巷点火。”

张五不解:“为何选那里?” 嬴傒冷笑,举起一块刻着 “河神” 二字的玻璃牌:“因为那里的下水道直通望楼司地牢,一旦起火,阎乐必会调人救火,那时......”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观星台标记,“地基里的硫磺粉就该派上用场了。”

张五离开后,嬴傒取出当日从死者手中换下的玻璃碎片,在显微镜下观察。碎片边缘附着的暗红粉末并非朱砂,而是混合了皂角粉和铁锈的伪造血迹 —— 当日他趁 “醉酒” 贴近尸体,用特制的玻璃镊子取出真凶刀伤处的布料,再注入皂角水制造肺部积水假象。

“公子,胡姬娘娘传来消息,” 小翠忽然潜入密室,呈上一枚玻璃耳坠,“赵高近日频繁召见望楼司副使,似有换帅之意。” 嬴傒转动耳坠,里面的微型密信渐渐显影,嘴角扬起冷笑:“来得正好,让张五在新副使上任时‘不小心’泄露阎乐私吞军饷的账本,再把伪造的匈奴密约塞进望楼司的情报箱。”

雨越下越大,嬴傒站在密室窗边,望着远处望楼司的灯火。他知道,张五不过是第一步棋,真正的杀招,是让望楼司内部因猜忌而分崩离析。当阎乐和新副使为了权力争斗时,嬴府的死士们早已换上望楼司的服饰,借着雨夜渗透进各个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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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申时,望楼司后巷果然起火。张五跟着人群救火时,趁机将浸了硫磺的草席推入下水道。与此同时,观星台地基下的硫磺粉被火引燃,发出刺鼻的蓝色火焰,远远望去,竟似渭水河畔燃起了 “神火”。

阎乐站在望楼上,看着眼前乱象,忽然想起张五曾提到的 “嬴府马车”。他转身要调阅记录,却发现情报处的密档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封匿名信,上面用荧光粉写着:“阎大人与匈奴的生意,赵某已知晓。”

暴雨冲刷着咸阳城,嬴傒坐在嬴府地窖,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哗,手中把玩着张五送来的望楼司布防图。陈武站在一旁,看着地图上用荧光粉标记的岗哨位置,忽然开口:“公子为何信任张五?万一他反水......”

“他不会。” 嬴傒将地图卷入玻璃管,“因为他母亲现在喝的药里,掺了一种只有我能解的毒。” 他望向地窖顶部的通风口,那里正透进一丝微光,“况且,望楼司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用来监视别人的‘天网’,早已变成了我们的‘蛛网’。”

窗外, thunder 滚滚,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嬴傒摸出袖中的玻璃碎片,在昏暗的地窖里划出一道冷光 —— 这是属于他的 “溺水谜案”,也是大秦帝国即将颠覆的前奏。当望楼司的卒子们还在追查真相时,真正的棋手早已落子无悔,将整个咸阳城纳入了自己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