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士夜袭的月光信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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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郊的废弃望楼在夜色中如同一具锈蚀的青铜棺椁,斑驳的铜锈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冷光,夜风掠过破损的了望口,发出如怨鬼低吟的哨音。嬴傒披着黑色斗篷站在山岗上,手中玻璃镜随呼吸轻轻晃动,镜面经过十七道工序打磨,边缘嵌着从蜀地运来的水晶碎粒,能将月光折射出比寻常镜面强三倍的光束。谷底死士训练场上,二十道身影呈扇形散开,每人胸前的荧光文身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是用磷粉混合丹砂刺入皮肉的蒙氏雷纹,随着呼吸明灭,宛如浮动的鬼火。
"记住,三长闪为攻击,两短闪为撤退。" 嬴傒压低声音,镜片角度微调,光斑骤然分裂为三道光束,精准扫过东侧巨石上的雷纹标记,"手腕发力要像拉满的玻璃纤维弓弦,稳如泰山却暗藏爆裂之力。" 他忽然挥手,三道光束如银蛇游走,在百米外的槐树上拼出 "风" 字暗纹,模拟着 "风林火山" 四营的协同暗号。
黑子作为风营首领,第一个举起玻璃镜。他的镜面边缘刻着细密的蒙氏雷纹,那是嬴傒亲手用金刚石刀刻下的防伪标记,当月光掠过镜面时,一道冷冽的光束破空而出,在槐树干上投出拳头大小的光斑,连树皮的纹理都清晰可辨。其他死士纷纷效仿,一时间,训练场上空光束纵横,如银河倒悬,每道光束都带着破风的锐响,惊起枝头栖息的夜鸦。
"停!" 嬴傒突然喝止,目光落在一名死士颤抖的手腕上,"你的光束晃如游丝,若在战场上,足以暴露整支队伍 —— 就像狼群里露出的白尾尖。" 他取出一枚刻着星象图的玻璃镇纸,重重压在那死士手腕上,"用镇纸固定手三阴经,直到肌肉记住这种稳定的弧度,记住,你们的手腕是天镜的延伸。"
子时三刻,信号训练进入实战模拟。嬴傒摸出一枚刻有 "望楼司分部" 的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用荧光粉写着 "戊子年" 三字,往空中一抛:"目标,夺回戊子年城防图。行动中若遇强光,立即用镜面反射三短闪 —— 那是我给你们的保命符,比赵高的毒酒更有效。"
死士们分成两队,风营与林营负责突袭,火营与山营担任警戒。黑子带领十人沿山道潜行,他们的鞋底裹着三层鹿皮,中间夹着玻璃纤维制成的消音垫,每一步都精准落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连道旁的秋草都未压弯分毫。接近望楼司分部时,嬴傒举起玻璃镜,三道长闪划破夜空,那光束在云层中短暂停留,化作三朵发光的雷纹,正是行动开始的指令。
望楼司分部的岗哨设在一座废弃的烽燧里,两名哨兵背靠着石壁打盹,手中的青铜剑刃上凝着夜露。黑子摸出改良后的弩机,弩身用玻璃纤维与青铜混合锻造,玻璃纤维弓弦发出细微的嗡鸣,如同秋蝉振翅,箭矢破空而出,箭头涂着寡妇清商队带来的见血封喉毒剂,精准命中哨兵咽喉 —— 两人甚至来不及抽搐,便无声无息地倒在阴影里。
"进去。" 黑子打了个手势,林营死士立刻掏出玻璃刀,刀刃由七片碎玻璃熔铸而成,锋利程度可切开三寸厚的铜板。刀刃在门缝间轻轻一撬,木门发出轻微的 "咯" 声,竟如黄油般被切开,室内弥漫着霉变的气息,混着陈年羊皮的膻味,城防图被锁在青铜柜中,柜门上的火漆印泛着暗红光泽,正是赵高的私印。
就在此时,烽燧顶部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一名死士踩空了腐朽的房梁,月光透过破瓦洒在他背上,荧光文身顿时暴露无遗,那雷纹在月光下宛如燃烧的火蛇。黑子瞳孔骤缩,立刻举起镜面反射两短闪 —— 撤退信号,镜面在他手中几乎要迸出火花。然而已经晚了,二十名望楼司卒从地道涌出,手中火把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盔甲碰撞声如闷雷滚过。
"杀!" 为首的校尉挥刀劈来,刀刃在黑子镜面划出刺目火星。黑子侧身避开,镜光一闪,一道光束直射校尉眼睛,那人惨叫着捂住双眼,指缝间流出的血竟带着荧光,那是嬴傒特制的磷粉毒剂。与此同时,火营死士已用燃烧弹炸毁了退路,玻璃瓶装的硫磺火油在地上流淌,遇氧即燃,发出青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死士们冷若冰霜的脸。
混战中,嬴傒突然出现在烽燧顶部,他的斗篷在火光中猎猎作响,手中玻璃镜划出复杂的光轨,每一道光束都精准落在死士们的镜面反射点上。死士们看见镜光,立刻改变阵型,以镜面反射光为掩护,组成蒙家军失传已久的 "北斗阵",剑光与镜光交相辉映,如同星辰坠落人间。黑子趁机扑向青铜柜,取出藏在牙缝中的玻璃管,里面装着浓缩的柠檬汁,滴在火漆印上,蜡质瞬间融化,露出里面的铜锁 —— 那是他昨夜在嬴府地窖练习了百次的 "柠檬汁开蜡法"。
撤退途中,一名死士腿部中箭,箭头的倒刺撕开肌肉,鲜血浸透了裤腿。眼看追兵将至,他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前的荧光文身,那雷纹在夜色中格外醒目。他朝嬴傒方向反射三短闪 —— 那是 "弃我保图" 的决死信号,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宛如解脱。嬴傒咬牙转身,带领众人消失在夜色中,身后传来那名死士引爆硫磺包的巨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却照不亮他渐渐冰冷的身躯。
回到秘密基地,嬴傒展开染血的城防图,月光透过刻着星象的玻璃镇纸,映出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望楼司火力点,那些红点如同赵高安插的毒瘤。陈武递来一块荧光石,那是从蜀地丹砂矿中开采的稀有矿石,照亮图中被涂黑的密道:"公子,这是赵高新修的地下通道,直通咸阳宫北门,每隔十步便有暗哨,墙内藏着淬毒的弩机。"
嬴傒用玻璃笔在图上圈出三个红点,笔尖在羊皮纸上发出 "沙沙" 声:"明日子时,风营伪装望楼司卒,从这三个点渗入,记住在袖口缝上三色荧光线作为识别;林营携带玻璃燃烧弹,埋伏在地道通风口,燃烧弹的引信是用寡妇清的丹砂和我的肥皂制成,遇热即燃;火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名牺牲死士的令牌上,令牌边缘的缺口如同他心中的伤疤,"火营为他们报仇,用改良的弩机,箭头浸过三次磷粉,让赵高的人看看,什么是天镜的怒火。"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嬴傒独自登上山顶,望着咸阳城方向的点点灯火,那些光芒如同赵高豢养的恶犬眼睛。他摸出那名死士的玻璃镜,镜面上还沾着血迹,却依然能清晰反射月光。对着故乡的方向轻轻转动镜面,恍惚间,现代实验室的白炽灯与手中的月光重叠,那些曾经在培养皿中观察的细胞,此刻化作死士们胸前的荧光文身,跨越千年,为同一个目标而战。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嬴傒低语,这是他前世在史书上读过的诗句,此刻却成了这群死士的墓志铭。他将镜面贴近胸口,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体温,仿佛能听见那名死士最后的心跳。忽然露出狠厉的微笑,赵高,你的末日,就在这月光与镜光编织的死亡之网里,就在那些你看不起的 "疯癫" 与 "妖术" 里。
当第一只夜莺在枝头啼叫时,嬴傒转身走向基地,死士们已整队完毕,胸前的荧光文身随着呼吸明灭,组成巨大的蒙氏雷纹图案。他举起右手,玻璃镜反射的晨光如同一把利剑,刺破沉沉夜幕,镜面上的划痕如同勋章,记录着每一次训练的艰辛。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次训练,也是向赵高发起总攻的前夜,死士们的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看见望楼司在火光中倒塌,看见大秦的天空在他们的荧光文身下重新晴朗。
"记住," 嬴傒的声音里带着冰刃般的冷冽,如同蒙恬将军当年点兵的号角,"你们不是死士,是天镜的使者。当月光再次照亮望楼司时,便是我们的复仇之时 —— 让赵高看看,什么是来自未来的审判,什么是蒙家军的重生。" 死士们轰然应诺,声音穿透晨雾,惊起群鸟,如同蒙家军出征前的战吼,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仿佛千年的忠魂,此刻都附在了他们身上,只为了一个目标:让大秦,重新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