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福中祥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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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府中祥瑞

暮秋的晨雾还未散尽，云岁岁跌跌撞撞地攥着半朵野菊花，肉乎乎的脚丫啪嗒啪嗒踩过湿润的青石板。这个刚满周岁的奶娃娃不知何时挣脱了乳娘的怀抱，圆滚滚的身子裹着新裁的红棉袄，像只绒球般顺着回廊往前滚，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祖——母——”。

雕花木门推开的瞬间，药香混着檀味扑面而来。床上的老夫人枯瘦如柴，浑浊的眼睛盯着帐顶，听着窗外秋风卷着落叶的声响，无声地叹了口气。直到一个热乎乎的小身子突然爬上床，软乎乎的脸颊贴上她的手背：“祖——母——”

老夫人浑身一震，想要抽回手，却被那小小的手掌牢牢握住。云岁岁奶膘鼓鼓的脸蛋蹭着她的手腕，嘴里咿咿呀呀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神奇的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老夫人蜷曲三年的手指，竟在温热的触感中缓缓伸直了。“这...这是...”老夫人浑浊的眼眶涌出泪水，而云岁岁已经咯咯笑着，用口水浸湿的手帕给她擦脸。

更惊人的变化发生在佛堂。自从云岁岁学会扶着供桌走路，那盏供奉祖先的长明灯突然由白转金。某个深夜，值夜的小厮揉着眼睛去添灯油，却发现灯盏里的液体泛着奇异的光晕，凑近一闻，竟是莲花清香——而这盏灯，已经整整三年没有添过油了。

绣房里，大嫂正对着铜镜黯然神伤。小产之后，她的脸色一直白得像纸，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忧愁。刚学会蹒跚学步的云岁岁扶着门框，吭哧吭哧挪到床边，从兜肚掏出个皱巴巴的桂花饼：“大——嫂——吃——”

当温热的糕点塞进大嫂嘴里时，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鸟鸣。大嫂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竟感觉有股暖意缓缓流淌。从那天起，云岁岁每天都要扶着椅子，踮着脚给大嫂喂“神仙水”——其实是她用后山泉水和野蜂蜜兑的甜水。三个月后，大夫诊出喜脉时，整个绣房都被喜鹊的叫声填满，窗台上落满了金灿灿的银杏叶，仿佛在为这份新生道贺。

祠堂里的异象更是轰动。冬至祭祖那日，刚学会摇摇晃晃走路的云岁岁好奇地扶着供桌，肉乎乎的手指刚触到族谱，泛黄的宣纸突然泛起微光。一道金线顺着她指尖游走，在墙壁上投射出璀璨的图腾。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图腾变幻，最终化作一朵盛开的莲花——与岁岁腕间的胎记分毫不差。祠堂外，多年未开的古梅树突然满树繁花，红梅映着白雪，暗香浮动，久久不散。

这些奇事很快传遍了津门，百姓们都说督军府来了位“会走路的小福星”。街头巷尾常能看到孩童模仿云岁岁摇摇晃晃学步的模样，嘴里还念叨着：“岁岁走，福气来！”而此时的小岁岁正扶着傅卿昭的膝盖，努力想要爬上他的马背，口水滴答在玄色马靴上，却让整个督军府都洋溢着久违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