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名单闹剧:我给清官狂发"廉政警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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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禾像只被猎枪惊飞的野兔,手脚并用地翻过乡政府后院那堵矮墙,重重摔在墙外冰冷的泥地上。后背被汽油浸透的夹克传来刺骨的寒意,混合着皮肤灼烧的刺痛,激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钻进一片半人高的枯黄芦苇荡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断肋骨!

野猪岭!废窑!证据!

林小雅最后留下的线头和绒毛像烙印般烫在他脑子里!张爱国那无耻的抢功广播还在乡政府上空盘旋,如同催命的魔音!

他必须立刻!马上!找到那个地方!赶在所有人前面!

他颤抖着手,从贴身衣服里掏出那半张被汗水(还是冷汗?)浸得有些发软的示意图,借着芦苇缝隙透进来的惨淡天光,辨认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和那个醒目的红叉——“野猪岭废窑”。

还有那行如同血书般潦草的小字:“吴…走货…杨…接头…证据…藏…窑里…速…取…钱…”

“杨”!

这个字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钩住了他的神经!

他猛地将示意图塞回怀里,如同攥着救命符咒,又摸了摸另一侧口袋里那截带着灰色绒毛的深蓝色毛线。冰冷的线结硌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走!他咬紧牙关,辨认了一下远处暮色中野猪岭黑黢黢的轮廓,弓着腰,借着芦苇和荒草的掩护,朝着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群山阴影,发足狂奔!

石壁乡政府的空气,仿佛被赵前进那只没了盖、杯口沾满干涸泥浆的草绿色军用搪搪瓷缸子狠狠砸过,凝固得如同铅块。

陈青禾像只受惊的鹌鹑鹑,缩在办公室最角落那张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散架的木椅子上。后背被汽油浸透的夹克紧贴着皮肤,冰凉黏腻,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混合着办公室里固有的霉味、廉价油墨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汗馊馊味儿?他不敢动,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耳朵却像雷达般高高竖起,捕捉着走廊里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砰!!!”

“哐哐当!!!”

“操他妈的!!!”

一连串如同闷雷炸响的咆哮、伴随着重物砸击墙壁和搪搪瓷缸子疯狂敲打桌面的刺耳噪音,毫无征兆地从斜对面的副镇长办公室方向爆发出来!那声音饱含着极致的暴怒、屈辱和一种被彻底冒犯的狂躁!震得陈青禾头顶那盏蒙尘的灯泡都在嗡嗡作响,灰尘簌簌簌簌落下。

“谁?!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给老子滚出来!!!”赵前进那如同受伤雄狮般的怒吼穿透薄薄的墙壁,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扎进陈青禾的耳膜!“敢往老子办公室塞这玩意儿?!咒老子呢?!啊?!!”

陈青禾的心脏瞬间沉到了冰窟窿底!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灭顶的恐惧!

完了!东窗事发!

那本《廉政准则》!被他像做贼一样、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偷偷摸摸塞进赵前进办公室门缝里的《廉政准则》!

被发现了!

而且,看赵前进这反应…简直是火山喷发!天崩地裂!

陈青禾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笔记本上那句血淋淋的批注:【赵前进(副镇长)—粗暴敛财—下村索要土鸡野味】!还有赵前进那只没了盖、随时可能拍碎他天灵盖的搪搪瓷缸子!额角被铁肘重击的剧痛回忆瞬间复苏,火辣辣地灼烧着他的神经!

“老子行得正坐得直!顶天立地!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杂碎敢污蔑老子?!给老子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下三滥揪出来!老子要亲手扒了他的皮!!!”赵前进的咆哮还在继续,夹杂着搪搪瓷缸子重重砸在桌面上的“咣咣当”巨响,每一次撞击都像砸在陈青禾脆弱的心脏上!

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干事,早就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文件堆里,大气都不敢喘。张爱国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此刻也挤满了惊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他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抖得像筛糠的陈青禾,嘴角撇了撇,没敢吱声。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着陈青禾的脖颈,越收越紧!他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后背的冷汗混合着汽油的冰凉,黏腻得如同裹了一层冰冷的蛇皮。跑?现在跑出去就是自投罗网!不跑?等着赵前进那只暴怒的坦克碾过来把他轰成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惧达到顶点时!

“吱呀——”

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推门声响起。

不是赵前进那扇被怒火冲击得嗡嗡作响的门。

是陈青禾办公室的门。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褂子、佝佝偻偻着腰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山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李卫国!

他手里端着他那个印着“革命生产”红字、洗得发白的旧搪搪瓷缸子,杯口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浑浊的目光如同深潭,缓缓扫过办公室里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极其自然地落在了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陈青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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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平静!深邃!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透他后背湿透的汽油、怀里藏着的笔记本、口袋里那截致命的毛线、还有…灵魂深处那点因为恐惧和名单错误而引发的巨大荒谬与战栗!

陈青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想低头避开那目光,身体却僵硬得如同冻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卫国端着搪搪瓷缸子,步履无声地走了进来。

李卫国没有走向自己的位置(他通常不在这间办公室),也没有看任何人。他径直走到靠窗那张唯一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旧报纸的桌子旁——那里放着一个积满茶垢、边缘豁口的破暖水瓶。

他拧开暖水瓶塞子,动作缓慢而稳定,将冒着热气的开水,缓缓注入自己的搪搪瓷缸子里。水流的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异常清晰。

“老赵的嗓门,”李卫国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石壁乡特有的低沉腔调,却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凝滞的恐惧,“还是那么亮。”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端起缸子,凑到嘴边,轻轻吹开漂浮的茶叶沫子,啜啜了一口。热水氤氤氲氲的水汽模糊了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

“一本…书?”他放下缸子,发出轻微的一声“磕”,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陈青禾惨白的脸,又投向赵前进办公室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堵薄墙,看到里面暴跳如雷的身影,“书是好东西。能明理,能正心。”

他顿了顿,布满老人斑的手指在温热的搪搪瓷缸沿上轻轻摩挲着,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古井微澜般的情绪。

“送书的人…心思是好的。”李卫国的声音依旧平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怕就怕…书没送到该看的人眼里,反倒…脏了送书人的手。”

他最后这句话,声音很轻,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劈在陈青禾混乱的意识里!

书没送到该看的人眼里?反倒脏了送书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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