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愿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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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绝业出生在仇仙门

他父母在他五岁时便葬身魔域，如今他已全无关于他们的记忆

在他最早的回忆中，祖父仇昌俊既是他的唯一亲人，也是唯一教导过他武功的师父

仇昌俊觊觎着仇绝业因其天赋与出色容貌可能会继承的家主之位，而在这权力与命运的夹缝之间，尽管压力沉重，仇绝业仍努力坚持着自己的意愿

不为人知的是，一个秘密的小梦想，在他心中悄然萌芽——而就连他的祖父仇昌俊也对此一无所知

游侠

仇绝业渴望成为一名游侠

穿梭于中原大地，解救那些深受邪恶与危机折磨的民众——这样的真正大侠，是他心向往之的理想

最初唤起这份梦想的理由并没有什么传奇色彩

仇绝业最为敬重的武人，乃是剑尊

这位以剑道天分为唯一倚仗，便闯荡江湖、成就斐然的武士，令年轻的仇绝业由衷钦佩

当剑尊游历中原、声名鹊起之时，“疾风剑”之名背后，始终闪耀着“游侠”的光环

即便身为流浪武者，遭受诸多质疑，他的侠义之心却从未因此动摇

在这种精神推动下所累积出的功绩，恰似一座巍峨的高凤，为后来剑尊得称(剑尊)奠定了坚实基础

什么叫作“义”？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他的心胸如此炽热沸腾？

对一个少年而言，这似乎是一项极其深奥的追问，但归根结底，却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关乎一个人的选择

- 武者的信念，绝不可轻易屈服

- 剑者之义，在于追随心之所向，而不加束缚

只要按自己的意愿坚定前行，那就是真正的“义”

很久以前，在剑尊尚以“疾风剑”之号称霸武林的年代

他曾独力守护贫民窟，抵御了一场浩大的魔域侵袭，并在激战之后留下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这句宣言迅速传遍中原，不仅鼓舞了无数剑士的斗志，也让它成为了永恒的经典

而这一切，正是如今的仇绝业逐梦之旅的全部源头

想要成为侠客，这是理想但不，必须如此！

这才是应有的态度，而所谓“顺其自然，率性而为”，便是成就“侠”之大道的关键所在

唯有自身先达到这般境界，才配谈“侠义”二字的核心

因此，仇绝业深知，他需要成长为一个德行高贵的人

自从年少时期开始，他的路就已经定下目标：正直前行

那些日子，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利、坦荡，直至岁月流转，当他渐渐成长，一些隐秘的裂痕也开始暴露

理想的目的地，似乎偏离了一条正确的航线

近年来，他对祖父设定的目标从未有过多少反对，甚至未多言

缘由很简单，他坚信祖父的愿望和自己的渴望紧密相连

就算这样的生活让他倍感压抑、谨小慎微，依旧甘之如饴

不过，家族中出身贵胄的年轻人并不总能展现谦逊一面那位工匠凭借身份颐指气使，对待奴仆们更是肆意虐待

这样的品行，在一场比武中彻底显露无遗，他遭到毁灭性惨败

所以当祖父提到“不如让我孙子来接管家业时”，年幼的仇绝业不禁觉得颇为合理

虽对他来说“争权夺势”从来不曾是他的人生主题，但相较另一个人接班，倒也宁愿是由自己承担这份责任

时间就这样静静流逝一转眼，又是一个年头过去，那一天终于到来

对于仇绝业而言，这是命运转折的重大关头，亦是他一生最不愿回首的黑色记忆

那就是他败给仇阳天的那次较量

仅仅一年之前，还只能触及不到仇绝业衣襟的对手，如今依旧显得瘦弱卑微

无论外貌还是言语，看起来都没有丝毫改变那日，他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粗俗的味道但正是在这普通之下，隐藏着一丝奇异气息，仿佛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隐约显现——或许，这就是从那个冷酷的眼眸中透露出的信息

那目光冰冷、空无一物，仿佛将世间所有情感尽数冻结

它宛如一片平静的湖水，表面波澜不惊

然而深处却是深不可测的黑暗漩涡，吞噬着每一个注视它的人

对视瞬间，便感到窒息难耐，心跳加剧，愤怒的声音也随之爆发

犹如面对凶猛野兽时，那只绝望挣扎的小兔一般，虽心怀恐惧，但仍勉强反抗

"我? 怎么可能输给他"

内心抗拒无法接受的结果，他疯狂扑向前去，试图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而答案已成定局，等待他的唯有彻彻底底的失败

至此，一件事实浮出水面：相比其他人，仇绝业拥有超出常人的感知力，只不过他自己尚未察觉罢了

那份来自仇阳天的危机感深藏在我的感知之中

-公子!

比武胜利之后，仇阳天看向那位丫鬟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感，而那个丫鬟回望他的目光，也让仇绝业从中捕捉到了某种难以言表的悟性

一直以来都认为仇阳天只是单纯的恶人，但实际上或许并非如此

如果仅仅凭一己之见就排斥他人，那么自己眼中的世界显然太过狭隘

“我终究只是一个不完美的人”

那么，究竟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得完美？

未知

正因为我自身存在诸多缺陷，所以也就无法知晓通往完美的道路

何为侠义？

正义到底是什么？又有哪种行为能被称为恶？至今为止，仇绝业依旧无法明了其中真谛

“之前在客栈的时候，咱们可没少借贵人光啊?”

如此思绪他反复琢磨无数次，然而唯一确定的是这样一个现实

“怎么就不吭声了？莫非是心里发虚？还是没有盟友撑腰？”

恶行往往比善意更加显而易见，刻骨铭心般难以混淆

面对皇甫铁威咬牙切齿的公然挑衅，仇绝业选择保持沉默，不予理会

-唯有能够承担责任之时方才有资格享受这一缕轻烟

-若是缺乏相应的担当之心，那所谓的侠风也只不过是在无人角落里的自我陶醉罢了

还是那天，仇阳天在客栈中的言语犹在耳边回响

我并没有犯下任何过错

为了救援遭遇压迫的弱女子而站出来，这件事本身毫无过失可言

可即便明白这点，为何每当想起仇阳天说过的那番话，心底总会泛起阵阵不安？

对于这一点，仇绝业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的这般胆怯的话，那你先前又何必硬要在咱皇甫面前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姿态呢?”

紧接着，对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秘密一般，发出一阵低沉而又带点戏谑意味的笑声

“哦，原来是为了你在背后的那些同伴们? 瞧他们一个个能耐挺大的样子不过，像你这样的家伙，究竟是凭什么混进她们中间去的?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不过区区一个小丑罢了

尽管这句评论格外刺耳，仇绝业却刻意掩饰住内心波动，丝毫不露痕迹

和那次经历相同，这次他也深刻体会到，贸然向前冲往往只会招致更多的损失

“绝对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惹得我心里不舒服，才忍住没发作”

仇阳天曾经说过一句“把他的脑袋按下去”，这是个玩笑话，并非表示他在隐忍

望着这般表现的仇绝业，皇甫铁威渐渐接茬了

“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家伙”

这句话让仇绝业的肩膀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被一群女人围着的那个小子该不会真的是虎侠的儿子吧? 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问他如何察觉到的，实在太过明显

仇阳天身穿标志性的仇家服饰——红色底料辅以金线刺绣的武士战袍

相较于冷漠且略带锋芒的仇绝业，仇阳天看起来要更加粗犷彪悍

加上那泛着红光的黑色头发与瞳孔

充分展现出了世人熟知的山西仇家门下的武者特色

“为何那个小子竟能坐在前排呢？连我都只能在这儿”

这情景显然令他心中很是不悦

皇甫铁威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接着他勾起嘴角，满脸狰狞地笑了起来

简直象是挤出一个强颜欢笑

“真是滑稽得很那小子也就是靠着家里的财势才捞到现在的位置，能力嘛，大概也就那样了把”

听完皇甫铁威的言论，仇绝业的眼角仅是微微一颤

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么？

在从前或许还会信以为真，但在上一回扎营经历中见证过的仇阳天完全不是这样的人

今时今日的表现与初见之时判若两人

“由此看来，你也吃了一番苦头吧？”

对于皇甫铁威看似意味深长的话语，仇绝业最终还是开口询问

“您的意思是什么？”

“若那年轻人果真为虎侠嫡子，我想我对某些事情应该有所了解”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为何这讨厌的感觉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突然转向了仇阳天？

通过皇甫铁威的眼神，仇绝业终于明白了缘由

皆因围绕在仇阳天身边的那些女子所致

尽管自己不知道他有何想法，但从外围角度来看，一切都显而易见

那些被誉为绝代佳人的绝美女子正在悉心服侍仇阳天左右

车全部喝完后，就像在等待一样继续添上

不知为何，总是带着茫然的表情放入口中，因此掉落的面包屑都被清理了

有时因为热而抖动衣服，稍作表示，旁边的人就会帮你扇风等等

正在接受着自己也觉得羡慕的待遇

皇甫铁威对自己作为皇甫世家的一员坐在银等座位上感到不满，对仇阳天坐金等席位、享受奢侈待遇更是心中不快

“真是丢人的资格嫉妒”

自己之所以没有完全看不起这一点，是因为他自己也对仇阳天有类似的感觉

皇甫铁威说道：“山西的野小子就是这样被称呼的吧?”

“.....”

“从未有过任何好名声，才华庸碌无奇且性格残忍，听说是一个相对于自己的血脉来说无比无能的人”

“我也听说过说是连他姐姐的一半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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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与他的父亲和姐姐相比，差距如天地之隔那剑凤在宴会上只留下了惊人的成就”

“除了剑凤，老二小姐也很不容易对付据说才华不亚于剑凤”

“唉，但真正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儿子却如此平庸真可叹”

不仅皇甫铁威，周围的其他人也开始对仇阳天议论纷纷

仇绝业不禁握紧了拳头，仇阳天绝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