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献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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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卫秘档写得神乎其神。

太史令李见微的“一元聚元回丹”用了百年野山参、天山雪莲、龙血竭、珍珠粉、百年老沉香木屑、金线重楼等珍贵药材，在司天台承露台用三昧真火灼烧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炼成。

“三昧真火”“四十九天”活像老道士骗人的，但那些药材可不虚。

百年野山参、天山雪莲、龙血竭这三味均是西域藩国进贡，自神宗皇帝末年的“燕赵之乱”后，大衍安西、河西之地相继沦丧，中原之地与西域的通道断绝。

这些来自西域的药材基本都成了传说，有价无市根本买不着。

“既是固本培元的好药，依我看就给广陵王殿下用！贾二娘子的奴婢只伤了内腑，广陵王殿下可是要没命了！”

年如意抓着药丸快步走到榻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捏开纪暄的嘴巴。

“广陵王殿下与一个奴婢，孰轻孰重，九殿下掂量得出吧？”

她的手法太快，李见微、夏榴、迎春都被晃了神儿，几息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纪绿沉坐在稍远的月牙凳上摇着檀香扇，她的房间虽被刺客戳了个大洞，但雾气狼烟的外面的风还是不及手头的一缕清风。

“年副使，快把药还给李太史！”颜淏初在纪暄榻前侍疾，抓住了年如意手腕，不容反驳道。

“颜世子这时候惺惺作态充什么好人？”年如意甩了甩手冷笑，颜淏初被她的力道震退，“算计故主之时也不见您手软，不然广陵王殿下也不必……”

他们自家先闹起来，这倒让走到门口帮忙捉刺客的齐王纪唯繁、迎亲使“冯青”陆奉青、金吾卫中郎将裴光素、旅帅韦阳舒四个齐齐往后缩了缩，准备充作只是经过。

“齐王兄、冯郎君、裴卿、韦旅帅，都来了怎好过门而不入？”

纪绿沉房间的门自从遇刺后就是大开着，连最前面遮挡的屏风也撤了。

因此四人的小动作也被纪绿沉瞧了个正着。

纪唯繁左手不熟练地揉着棋子打了个哈哈，陆奉青、裴光素、韦阳舒行过礼后，裴光素上前一步，叉着手声音沉稳有力：“臣等听闻殿下遇刺，特来护驾。惊扰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他身为金吾卫中郎将，又是裴相裴渡族侄，四人中是最适合此时说话的。

纪绿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摇扇子扇动两鬓因打斗散落的碎发：“中郎将有心。广陵王受惊旧疾发作，李太史正在救治。”

顿了顿，她补充道：“楼下情况如何？扈从东行的文武臣工可有伤亡？刺客可有同党？”

“回殿下，刺客是孤身一人混入随驾翊卫当中，臣等无用，让刺客逃了……”裴光素攥着一套被雨水浸湿了的翊卫常服，浓重的雨腥湿气混着淡淡血腥扑鼻。

“不过，冯大使在马厩里发生了这个。”

采薇端过来一个朱漆托盘，裴光素把衣裳放了进去。

采蘩、采苹捧着盘子，也有一些零碎的小物放进去。

陆奉青想了想，又放进去一样东西。

“当啷！”

一声沉闷的响声，在两面通风的房间里分外明显，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