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圭重生2:月下惊鸿,妒火初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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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深重,寒气凝结,将御道两侧的青砖浸润得如同泼了油墨,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滑腻异常。

沈栖凰提着一盏小巧的羊角宫灯,昏黄的光晕在脚下谨慎地晕开一圈暖融,将她纤瘦单薄的身影拉得细长而孤寂,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仿佛随时会被浓稠的夜色吞噬。

风荷苑那熟悉的、清冽的荷香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东宫特有的、沉凝的气息——上好的徽墨研开后的沉稳墨香,混合着庭院角落几株晚开冷梅若有似无的苦涩幽芳,丝丝缕缕钻入鼻端,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威压。

她心头微悬,如同揣着一只惴惴不安的幼兔,指尖无意识地绞缠着裙角垂下的流苏,将那柔软的丝线绕了又绕。

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白日里他那个令人心悸的眼神,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让她步履间更添了几分迟疑。

转过一道被藤萝半掩的月洞门,前方静谧的夜色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踏碎了满地的月光。

沈栖凰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就见一道青衫身影风一般地从假山嶙峋的阴影后猛地窜出!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清晰地勾勒出来人飞扬的眉眼——少年意气风发,正是萧承锐。

他似乎刚从演武场策马归来,额角鬓边还挂着未干的薄汗,几片细小的草屑顽皮地沾在他微乱的发间,一身短打劲装衬得身姿挺拔如小白杨。

骤然见到沈栖凰孤身提灯立于月下,他那双总是盛满阳光与星光的眼睛,瞬间迸发出璀璨的惊喜光芒,亮得惊人。

“阿沅!”萧承锐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与不加掩饰的欢欣,还夹杂着一丝因奔跑而起的微喘。

他几乎是雀跃地想要大步流星奔向她,脚下却不知被湿滑的青砖还是自己急切的心神所绊,“哎哟!”一声短促惊呼,整个人竟在湿滑的青砖上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猛地扑倒!

“承锐哥哥!”

沈栖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呼脱口而出,手中的宫灯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地一晃,“哐当”一声险些脱手坠地,烛火剧烈摇曳,光影在她骤然变色的脸上疯狂跳动。

她本能地快步抢上前去,顾不上裙裾被溅起的湿泥沾染。

所幸萧承锐反应迅捷,千钧一发之际单手猛地撑住冰冷的地面,避免了脸着地的狼狈,但膝盖却结结实实、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砖石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疼得他俊朗的五官瞬间扭曲,倒吸着凉气。

“嘶……好疼!”他龇着牙,额角的汗珠滚落得更急。

沈栖凰已蹲下身来,柔软的手带着微凉的夜露触感,急切地扶住他结实的小臂,试图将他拉起:“承锐哥哥!你怎么样?摔着哪儿了?这地上这般湿滑,你怎么还跑得这样急?”

她的指尖清晰地感受到他衣袖下紧实有力的肌肉瞬间因剧痛而绷紧,传递来一阵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颤抖。

那是少年人强忍痛楚的本能反应。

萧承锐被她扶着,半靠在她单薄的肩头,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沾染的淡淡荷香。

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薄红,在月色下格外明显。

他也顾不上膝盖钻心的疼了,仰起脸看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关切和未散的急切:“阿沅,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是不是又被宫里那些繁琐的规矩闷坏了?我刚从演武场回来,练了一套新枪法,还想着……”

他语速飞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切,一边说着,一边空着的那只手便迫不及待地探向自己怀中,仿佛要掏出什么宝贝,“还给你带了……”

“我要去执圭哥哥那里一趟,”沈栖凰轻声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目光担忧地落在他膝盖处被泥水浸湿的布料上,那里恐怕已经迅速红肿淤青起来,

“他……有事找我。你快起来,地上寒气重。”

她手上加了力,想将他完全扶起。

“执圭兄长?”萧承锐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如同被云翳遮蔽的月亮,瞬间黯淡了几分,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如同星子骤然隐没。

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又被少年人惯有的爽朗与故作轻松所覆盖,

“哦,也好,那你快去罢,别让兄长久等了。我……我就是路过,看你一个人走这黑漆漆的路,怕你不安全。”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自己用力撑地站起,然而膝盖处的剧痛猛地袭来,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晃,闷哼一声。

“别逞强!”沈栖凰连忙再次用力扶稳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到旁边冰凉的石凳上坐下,

“你先在这里歇歇,缓一缓,我去去就回。”

她将手中的羊角宫灯轻轻放在石凳旁,暖黄的光晕恰好照亮了萧承锐的膝盖。

虽然隔着衣料,但那片迅速洇开的深色水渍和明显鼓胀的轮廓,昭示着这一下磕得不轻。

“你呀,”她忍不住低声嗔怪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关切,“总是这般毛躁,什么时候能稳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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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锐被她这样嗔怪,非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像得了什么夸奖似的,嘿嘿傻笑了两声,抬手挠了挠自己汗湿的后脑勺,几缕不服帖的发丝翘得更高了:“知道了知道了,阿沅教训的是!你快去罢,我就在这儿坐会儿,不碍事的。”

他看着沈栖凰重新提起那盏温暖的宫灯,纤细的身影在朦胧的光晕中转身,朝着东宫那片灯火通明却莫名令人心头发紧的方向走去。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背影,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直到那点暖光彻底消失在回廊幽深的尽头,与东宫辉煌的灯火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

他才轻轻吁出一口气,低下头,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依旧火辣辣疼着的膝盖,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起,勾起一抹带着傻气和满足的弧度。

东宫偏殿外。

沈栖凰的心跳早已失了章法,如同擂鼓般在胸腔里咚咚作响,几乎要撞破单薄的衣料。

殿内灯火煌煌,将雕花的窗棂映照得一片通明,如同蛰伏在夜色中的巨兽睁开了燃烧的眼睛。

凝神细听,隐约能捕捉到殿内传来一阵压抑而焦躁的踱步声,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带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风暴气息。

她站在殿门外,夜露的寒气仿佛透过薄薄的鞋底直往上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慌乱,指尖冰凉,正要抬手叩响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无上权势的殿门——

“吱呀——”

沉重的殿门竟毫无预兆地、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萧执圭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门口。一身月白常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未束腰带,衣襟微敞,露出一小片同样泛着冷玉光泽的胸膛。

墨色的长发也未束起,凌乱地披散在宽阔的肩上,几缕碎发垂落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却更衬得那双平日总是沉稳如渊、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那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内心鏖战,疲惫、焦灼、狂躁,还有一丝……深埋的恐惧?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探照光束,瞬间锁定了门外提着宫灯、略显无措的沈栖凰。

当看清她身影的刹那,他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

几乎是出于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一种失而复得后唯恐再次失去的疯狂,他猛地一步跨出,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狠狠拽入怀中!

“唔!”沈栖凰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手中的宫灯彻底脱手,“哐当”一声砸落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

琉璃灯罩碎裂开来,烛火猛地一跳,挣扎着闪烁了几下,终究无力地熄灭了,只余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瞬间被夜风吹散。

萧执圭的怀抱如同烧红的铁箍,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将她死死禁锢!

那力道之大,勒得她几乎窒息,纤细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那颗心脏在疯狂地、失控地搏动,每一次撞击都带着灼人的热度,一股庞大而混乱的、几乎要将她灵魂都碾碎的情绪,如同熔岩般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将她彻底淹没!

这哪里是拥抱?分明是溺水者抓住浮木的绝望钳制!

“执圭哥哥?你……你怎么了?放开我……”沈栖凰被这突如其来的、全然陌生的疯狂彻底吓住了,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

记忆中的萧执圭,永远是温润如玉的,是疏离有礼的,是深不可测的古井,何曾有过如此赤裸裸的、失控外露的急切与……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就在这时——

萧执圭的鼻尖,无意识地、深深地埋入她柔软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试图用这真实的存在感驱散前世梦魇的冰冷。

然而,一股极其细微、却如同淬毒匕首般尖锐的气息,猝不及防地刺入了他的鼻腔!

清冽,带着阳光暴晒过的青草气息,混合着皂角最原始的洁净味道……那是萧承锐!

是他那个前世今生都如同跗骨之蛆的弟弟身上特有的、充满活力的少年气息!

此刻,这气息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残留、甚至沾染在沈栖凰的衣袖、发梢之间!

若有似无,却像一根淬了剧毒的冰针,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扎进了萧执圭刚刚因重生而稍得喘息的心脏!

“轰——!”

前世的画面,那些被他刻意尘封、深埋心底的刺痛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库,轰然炸开!

碎片飞溅,鲜血淋漓!

——栖凰温柔地低着头,专注地为在围猎中受伤的萧承锐包扎手臂,阳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那时他站在不远处,只觉画面和谐,如今想来,那专注里是否藏着他未曾留意的情愫?

——宫宴之上,栖凰的目光追随着演武场上策马奔腾、意气风发的萧承锐,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那笑容……是否也曾为他人绽放?

——最致命的是,前世他“身亡”后,那份被萧承锐篡改的“遗诏”!

栖凰穿着素白的嫁衣,在群臣逼迫下,一步步走向萧承锐时,那眼中死灰般的绝望与认命……她是否……

也曾有过一丝不甘?

难道……难道从一开始,她心底真正在意、甚至喜欢的,就是那个阳光爽朗、永远带着赤诚笑容的萧承锐?!

而自己,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命运强加给她的枷锁?!

这个念头,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瞬间缠住了萧执圭的心脏,狠狠噬咬!

窒息般的痛苦攫住了他!

那刚刚因拥抱而得到一丝虚假满足的重生喜悦,瞬间被滔天的嫉妒和猜疑焚烧殆尽!

“呃……”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被他死死咽下。

他猛地将沈栖凰从怀中推离一寸!

双手却如同铁钳般,更加凶狠地、死死扣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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