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龙大特招风波起，初入校园遇刁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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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孙浩一把甩开跟班的手，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汤水，鼻血混着蛋花汤往下淌，模样又滑稽又狰狞。他感觉浑身都疼，尤其是鼻子和自尊心！他死死盯着依旧端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吃着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凌霄然，眼中充满了怨毒、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
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巧合！这小子……邪门！
“你……你给我等着！”孙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霄然，却不敢再贸然上前，只能色厉内荏地撂下狠话，“这事儿没完！老子跟你没完！我们走！”他羞愤交加，在跟班的搀扶下，顶着满头的紫菜蛋花和周围压抑的嘲笑目光，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食堂。
角落里，只剩下凌霄然和那个惊魂未定、眼镜都歪了的眼镜男。
凌霄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饭菜，甚至还好心地帮眼镜男扶正了被打翻的汤碗（虽然里面已经空了）。
眼镜男呆呆地看着凌霄然，嘴巴张了张，半天才憋出一句：“同……同学，你……你没事吧？孙浩他……他是校篮球队的，认识不少混混，你……你要小心他报复……”
凌霄然咽下口中的食物，看了眼镜男一眼，平静地道：“无妨。吃饭。”说完，继续专注于自己的餐盘。
眼镜男看着凌霄然那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只苍蝇般的侧脸，再看看他餐盘里那份最普通的饭菜，又联想到他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拨……一个荒诞又强烈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这位穿着破旧的新同学……好像……有点深不可测啊？
就在食堂风波刚刚平息不久，凌霄然吃完饭，正准备离开时，一阵极其刺耳、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如同钢针般撕裂了龙城大学午后相对宁静的空气！
呜哇——呜哇——呜哇——
声音凄厉而急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紧迫感！
警笛声的方向……似乎是医学院所在的区域！
原本还在议论刚才孙浩出糗事件的学生们，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警笛声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涌向食堂的窗户和大门，探头向外张望。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警车！好多警车！往医学院那边去了！”
“医学院？该不会是实验室出事故了吧？”
“不像！看这阵仗，来的警车好多，还有那种黑色的特警车！”
“天啊！不会是……出人命了吧？”
各种猜测和不安的议论声迅速蔓延开来。凌霄然也停下了脚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敏锐地感觉到，随着警笛声的靠近，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浓重不祥气息的……阴冷感。这种感觉，普通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对于常年与邪祟打交道的玄门中人来说，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异常醒目。
医学院？阴冷死气？
他的目光投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眼神变得凝重起来。难道刚开学，就遇到了师父所言的“妖氛”？
警笛声最终在医学院深处、一栋相对老旧偏僻的独立小楼前戛然而止。那栋小楼的门牌上，几个斑驳的字迹依稀可辨——人体解剖教研室。
此刻，小楼四周已经被拉起了刺眼的黄色警戒线。七八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将入口处围得水泄不通。穿着制服的警察和穿着便衣、神色凝重的刑侦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更引人注目的是几辆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越野车，旁边站着几个气质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员，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显然是特殊部门的精锐。
警戒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医学院师生和好奇的学生，都被警察拦在外面，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听说了吗？解剖室……死人了！”
“何止是死人！据说……死状极其恐怖！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
“值班的张老师……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会……”
“警察不让说，但里面传出来的消息……邪乎得很！监控全坏了，什么都没拍到！”
“让一让！都让一让！无关人员请退后！”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老教授在几个警察的护送下，艰难地穿过人群，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难以置信。他正是医学院的院长，李博文教授。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神情紧张的老师和助教。
警戒线入口处，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肩章显示级别不低的中年警官迎了上来，他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如刀，正是负责此案的刑侦支队队长，雷刚。
“李院长，您来了。”雷刚的声音低沉，“情况……很不乐观。初步判断是谋杀，但……死因和现场非常诡异。需要您和熟悉解剖室环境的老师协助辨认一些东西。”
李博文沉重地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雷队长，张老师他……”
雷刚脸色凝重，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您亲自进去看看吧。做好心理准备。”
李博文深吸一口气，带着身后的老师，在雷刚和两名黑衣特警的陪同下，掀开警戒线，走进了那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小楼。
楼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味。走廊的灯光似乎电压不稳，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当他们走到位于一楼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综合解剖室门口时，浓重的血腥味和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使隔着口罩，也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解剖室的门敞开着。
里面的景象，让见惯了人体标本和生死的李博文等人，瞬间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几个年轻的助教更是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只见宽敞的解剖室内一片狼藉！几张不锈钢解剖台被掀翻在地，各种玻璃器皿和教学用具碎裂一地。
而在解剖室正中央，原本摆放着教学用大体老师（遗体捐赠者）的台子上……
值班的张老师，仰面躺在那里。
他双眼圆睁，瞳孔极度放大，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里面凝固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深入骨髓的极致恐惧！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他的嘴巴大张着，形成一个扭曲的黑洞，舌头僵硬地伸出少许，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身体！
他身上的白大褂被撕裂开来，裸露的胸膛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抓痕！那些抓痕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仿佛被烧焦了一般，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伤口边缘还萦绕着一丝丝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极淡的黑气，散发着阴冷邪恶的气息！
而在张老师的心口位置，赫然有一个触目惊心的、拳头大小的血洞！心脏……不翼而飞！伤口边缘同样焦黑，残留着同样的黑气！
整个现场，充满了暴戾、诡异和一种令人窒息的邪性！
“呕……”一个年轻的女助教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出了解剖室。
李博文教授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老师死死扶住，才没有摔倒。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台上那熟悉却变得无比恐怖的身影，老泪纵横：“张老师……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这么残忍……”
雷刚的脸色铁青，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他从事刑侦二十多年，见过无数凶案现场，但如此诡异、充满非人气息的现场，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伤口残留的黑气……那心脏被挖走的方式……这绝非常人所为！
他走到解剖台边，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着张老师心口那个血洞和周围焦黑的痕迹，又看了看那些紫黑色的抓痕，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蹲下身，在冰冷的地面上仔细搜寻着可能的线索。突然，他的目光被解剖台下方阴影里，一小片不起眼的、似乎是被刮蹭下来的暗红色碎屑吸引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片碎屑。在解剖室惨白灯光的照射下，那片碎屑呈现出一种暗沉、干涸的暗红色泽，边缘不规则，质地似乎有些……粘腻？像是某种凝固的漆皮？更奇怪的是，碎屑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感知的……阴气？
这绝不是人体组织！也不像是现场任何物品的碎片！
雷刚的心猛地一沉。他将碎屑放入证物袋，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解剖室，最后落在墙角那个对着解剖台方向、此刻却镜头朝下、明显被人为破坏的监控摄像头上。
监控失效，现场诡异，死者心脏被挖，残留邪异气息……还有这片来源不明的暗红碎屑……
一股寒意顺着雷刚的脊椎爬升。这个案子，恐怕超出了普通刑侦的范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气质冷峻如冰山的年轻女子走到了雷刚身边。她是特殊部门“潜龙”小组的成员，代号“寒锋”。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尤其是在张老师心口的血洞和那些萦绕的淡淡黑气上停留片刻，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雷队，”寒锋的声音如同她的代号一样冰冷，“初步能量残留检测结果出来了。死者伤口及空气中，残留有强烈的‘阴煞怨力’反应，浓度远超普通凶杀案。初步判定……非正常人类所为。极可能是……邪祟作案，或身负邪术者。”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邪祟？！”李博文和几位老师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超出了他们的科学认知！
雷刚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如此！他捏紧了手中的证物袋，那片暗红色的碎屑仿佛变得滚烫起来。他沉声道：“立刻封锁现场！所有接触过现场的人员暂时隔离！通知法医，进行最详细的尸检，尤其是伤口残留物的分析！还有，”他举起手中的证物袋，“重点分析这个！这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唯一线索！”
“是！”周围的警员和“潜龙”小组的成员立刻行动起来。
解剖室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只有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福尔马林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和阴冷，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而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边缘，一个穿着粗布旧衣、背着行囊的身影悄然驻足。凌霄然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和闪烁的警灯，落在了那栋散发着浓郁阴煞死气的解剖小楼上，眉头紧锁。
那冲天的怨气和残留的阴煞之力……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绝非普通厉鬼所能为！而且……他敏锐地感知到，在那阴煞之气的核心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极其隐晦、却更加邪恶古老的……血腥印记的气息？
师父的警示言犹在耳。这龙城大学……果然不简单！开学第一天，就遇上了如此凶戾的邪物？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仿佛在掂量着无形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