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这差事……得加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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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更是被这股猝然爆发的蛮力推得朝前踉跄猛扑,脊背撞上地面坚硬的石板,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腥气翻涌。就在他身体失控前滚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支黑幽幽的弩箭擦着他刚刚站立位置的后腰飞掠而过,狠狠扎进前方泥地,箭羽兀自嗡嗡颤响!

几乎在两人被扑倒的同时,噗!噗!沉闷的利器入肉声响起!充当肉盾的王墩子闷哼一声,身体剧震!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左肩三角肌,血花瞬间染红了粗布短褂;另一支则深深嵌在他护在身侧的手背虎口位置!

“操!直娘贼……痛煞老子!”王墩子痛得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嘴里嘶嘶抽着冷气,硬是没完全倒下,壮硕的身躯死死护在陈默和刘二狗上方,用身体挡住可能再度袭来的箭矢方向。他嘶声吼着:“东家!狗哥!抱头趴稳了别动!奶奶的……这差事……得加钱!”

屋顶上又有几支弩箭带着厉啸落下,“咄咄咄”钉入周围的土墙和地面,烟尘四起。

“屋顶!最少五个杀才!”老屠咆哮着,人已顺势滚到了墙根下一个堆放的破筐子后头,剁骨刀护在胸前,眼睛死死盯住对面屋脊,额上青筋像蚯蚓般凸起跳动。他扯开嗓子大吼,“墩子!护住人!”

噗!

又一支弩箭几乎是擦着老屠的头皮钉在他身后的筐子上,碎木屑炸了他一头一脸。老屠眼睛都没眨一下,死死盯着屋顶晃动的黑影,啐出一口带土的唾沫。

就在这时,两侧屋顶上的黑影显然完成了第一波齐射压制,最靠近街角的一个刺客猛地翻下屋檐,落地无声如狸猫,动作矫捷,手中反握的短刃在昏沉的日头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光,直扑向被王墩子护在身下的陈默!

陈默被王墩子压趴着,挣扎之间瞥见那双穿着软底快靴的脚急速靠近,带着浓烈的煞气!他甚至能看清对方衣角上溅落的几点新鲜泥星!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冷刺骨!

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求生的本能!陈默在那刺客扑至身前三尺的瞬间,拼尽全力扭动身体,滚翻的同时,右手闪电般从怀里掏出那个粗瓷竹节筒,对准那逼近的灰影面门,狠狠按下隐藏在竹节暗处的卡簧!

“嗤——”

一声沉闷又怪异的喷射声响起,并不是锐利的啸音,而像是压抑的叹息,带着一股极其浓烈、霸道无比的辛辣气味猛地爆发出来!那刺客万万没想到猎物如此狼狈还能反击,而且是这般下三滥手段!那股带着刺鼻腥辣和粉尘的灰红色浓雾兜头盖脸,瞬间糊了他满眼满脸!

“呃啊!”

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炸起!那刺客像被烙铁烫了脸的猫,扑击动作戛然而止,双手猛地捂向自己火烧火燎的眼睛!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如同决堤洪水般狂涌而出!他踉跄后退,口中发出嗬嗬的痛嘶,别说挥刀,连站稳都成了奢望,整个人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娘的!好东西!”老屠从筐后瞧见,暴喝一声,提着刀就想起身拼杀。

就在此时!

斜刺里,距离土地庙不远,一个蹲在路边原本毫不起眼的、穿着补丁粗布衣裳、面前摆着几个粗糙竹篾小玩意的“摊贩”,突然动了!

他甚至没完全站直身体,仅仅是屈膝侧身,手中那根原本用来插着几串卖不掉、略显暗红色泽糖葫芦的细长坚硬竹签,如同鬼魅电蛇般无声射出!

嗖!

一道微弱的、几乎被淹没在打斗嘈杂中的破空细响。

噗!

快得根本看不清轨迹!那根沾着几粒晶莹白芝麻的、看似脆弱的竹签,精准无比地从侧面,狠狠贯穿了那个被陈默的“见泪倒”喷得痛不欲生、正捂脸嚎叫的刺客咽喉!

刺客的惨嚎如同被利刃骤然切断了喉咙,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只被抽了筋的癞蛤蟆,直挺挺地仰面倒地,手脚还在无意识地剧烈抽搐着,双目圆瞪,咽喉上一个细小的血洞正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和残余的辣雾。

另一边屋檐上,几乎在糖葫芦竹签射出的同时,另一角堆放的麻袋堆后,另一个原本佝偻着背像是打盹的“闲汉”,袖口一滑,一架小巧精致、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单臂臂张弩已经稳稳地端在手上。那弩身黝黑,透着阴沉的质感。

嘣!嘣!嘣!

三道几乎连成一条线的轻微弩弦震动声响起!这声音极短促极细微,却带着死神挥镰般的精准!

土地庙对面稍高的屋顶上,三个刚刚上好新弩箭、正准备再度瞄准下方目标的黑影,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哼都没哼一声,便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头颅,后脑爆开三朵细微难辨的黑红色血花,身体软泥般从屋脊上翻滚着栽落下来,“扑通”“扑通”沉闷地摔在后方巷子泥地或废弃的草料堆里,没了声息。

剩余两个还在另一侧矮屋上的刺客,反应极快!在看到同伴瞬间殒命倒栽葱的刹那,其中一人猛地一个后滚翻,身影闪电般缩回屋顶的阴影深处,同时尖锐地打了一声忽高忽低、如同夜枭呜咽般的口哨!

嗖!嗖!

最后两支弩箭从矮屋顶射向那两个“摊贩”和“闲汉”方向,不是为了杀敌,仅仅是为最后的阻隔!

射出这两箭后,剩下的两名刺客根本不顾下方同伴死活,毫不犹豫,转身狸猫般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重重鳞次栉比的屋顶瓦海深处,再无踪影,只有远处几声被惊起的瓦片滑落声还在回荡。

杀气来得快,散得也快。破败街角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尘土,血腥气,以及陈默那特制“见泪倒”残留的、浓烈呛人的辛辣焦糊味儿混杂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老屠提着刀,警惕地从筐子后爬起,王墩子这才龇牙咧嘴地松开死死护在身下的陈默和刘二狗,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冷汗,痛得直抽凉气,左肩的血已经浸透了半边上衣。

刘二狗抖抖索索地抬起头,脸上擦破了皮,涕泪横流,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摔的,抖得筛糠一样。陈默挣扎着坐起,肋骨被王墩子那一下撞得生疼,一阵干咳,咳得眼冒金星。

那两个救了他们命的“摊贩”和“闲汉”,仿佛没事人一般。伪装在麻袋堆后的弩手已收起小巧臂张弩,悄然遁走,没留半点痕迹。那个射出致命糖葫芦竹签的“摊贩”,慢条斯理地走到被竹签钉死的刺客尸体旁,弯下腰,毫不忌讳地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那根穿喉而过、沾满血迹和芝麻的竹签尾部,猛地一抽!

噗嗤。细微的声响。

沾血的签子被他随意地在一根破麻袋上蹭了蹭,又恢复了几分干净模样。他抬起眼皮,漠然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陈默三人,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路边的石头。那目光掠过陈默手中仍捏着的空瓷竹节筒时,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接着,他用一种市井最寻常、仿佛在讨论猪肉斤两的语气,对着巷子深处空旷处懒洋洋说了句:“老七,把这碍眼的东西弄走。”声音不高,带着点京外口音的含糊沙哑。

“是,三哥。”巷子深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原本像是在收晾晒破渔网的干瘦人影闷闷应了一声,动作快如鬼魅地闪到尸体旁,毫不费力地扛起那具尚温的尸体,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断墙之后。

做完这一切,那“摊贩”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又慢吞吞踱回自己那放着几个破竹玩具的“摊位”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他走过陈默身边时,那脚步带起的一丝极淡冷风里,似乎有一缕清冽的、如同冷月寒梅般的气息,瞬间便被街角的尘土和血腥完全吞噬掩埋,仿佛幻觉。

远处传来巡城兵丁懒散而沉重的脚步声,慢腾腾地朝着骚动的方向靠近。

土地庙残破的飞檐孤伶伶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陈默抹去嘴角呛咳带出的腥气,目光越过屋檐,仿佛再次看到宋府那冰冷高翘的飞檐轮廓。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根还沾着几粒白芝麻、浸透血水但又被随意抹过的细长竹签,指尖冰凉,紧紧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