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改动过的值日记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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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生活显得很平静。
徐子清和马丽丽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儿受多大影响,主要是马丽丽原谅了他。
徐子清倒是不太在意马丽丽的想法,心想原不原谅他都无所谓,反正有的是机会,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与她说清楚的。
对白凤,徐子清倒是多出了一份格外的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徐子清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有机会,就会表现出来。
这天早上,白凤刚到教室,把磨得起毛的帆布书包抱在胸前准备放进课桌里,突然,她抬头就看见了徐子清经常使用的那支钢笔放在讲台上,她盯着那支万宝龙钢笔在晨光里流转的铂金光晕,心里顿时更加拉开了与徐子清本就很远的距离。
平日里,徐子清总是用这种镶着金边的文具写作业,批改值日记录,笔尖划过纸张时会发出丝绸般的沙沙声——和马丽丽校服裙摆擦过课桌的动静一模一样。
闲来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用右手夹着这些文具在手里转动,当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到他的时候,那些镶着金边的钢笔都会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流光溢彩,仿佛阳光就在笔尖儿上跳动一般。
"第三组值日生扣两分。"作为班长的徐子清,他的声音像他衬衫上烫得笔直的领口线一般直接,"因为马丽丽负责的窗台有灰尘。"
可白凤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值日表上停顿片刻,最终将扣分标记写在了自己名字后面,难怪每月末算总扣分的时候,马丽丽总会比自己少扣得分。
每当这时,马丽丽就会把镶水钻的发卡从刘海上取下来再重新别上,然后闻言轻笑道:"我们的徐大班长真是铁面无私啊,对任何人都毫不留情,连这么小的细节都得扣分!"
她总爱用樱花色指甲油涂指甲,那每天都新涂的樱花色指甲油在阳光下泛着珠光,和白凤磨破的袖口形成刺眼的对比,可白凤并不在乎这些。
又一次,徐子清故伎重演。"假公济私!"白凤把政治书摔在课桌上,惊得前排同学缩了缩脖子。可没有办法,生气归生气,徐子清总能对白凤的值日结果鸡蛋里挑骨头,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扣点分也是说得过去的。
最令她不甘心,也是最令她生气的事儿时有发生。
她永远忘不了上周在秦老师办公室撞见的那一幕:徐子清将马丽丽忘交的数学作业塞进自己书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闪着冷光。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反倒是马丽丽的数学成绩却在暗暗的提升,一次比一次考得好。
正想着这些呢,此刻,那道冷光正映在白凤的月考数学卷上。
白凤用橡皮反复擦拭最后一道应用题的解题步骤,直到纸面泛起毛边。这道分值15分的题目她只得了3分,而马丽丽的卷面却铺满红色对勾——在徐子清连续三周课后辅导之后。
白凤不是没有试探过马丽丽,“马丽丽同学,你这道题是怎么思考的?思路竟如此清晰,比我想的简约了两步!”
可马丽丽总是不怎么给她讲题,只是把卷子直接给她,让她自己看。
白凤一看就看出来了,是徐子清的做题思路,解题思路和步骤完全如出一辙,徐子清设的变量为x,马丽丽也就设x,徐之清设的变量为甲,马丽丽也就设为甲。
这天,徐子清从白凤的课桌边路过时见她正在冥思苦想,看样子,估计她已经想了很久,都没有得出合理的答案,于是他不经意的指点道,"设未知数为X,这里要用到辅助线定理。"
徐子清的手指在白凤的试卷上划过,那道应用题的画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白凤的铅笔尖在草稿纸上狠狠的戳出了一个小洞,握着笔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露。
马丽丽余光瞅到了徐子清的那个小动作,她不经意的站起来从白凤的身后走过,再绕过她的课桌走向其他同学,这个时候,从她身上飘来的迪奥香水让白凤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直跳,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
更让她烦躁的是,马丽丽那高高扎起的马尾发梢扫过自己手臂时,余光里,徐子清骤然捏紧的拳头,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总是看不清,摸不透,不敢问,她怕她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这天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是数学课。秦老师只讲了两道题,这两道题都是这周周测时大家错的最多的两道题。
等讲完题只过了一半时间。秦老师把剩余的半节课时间留给了同学们自习,让大家进一步消化这两道题。
马丽丽和白凤正在为一道题发生着争执,她们的意见并不相同,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两张课桌突然被阴影笼罩。
后排的徐子清听不下去了,“嗖”的一下站起来,隔着他自己的课桌,从她俩的背后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敲在她们中间,腕表表盘折射的光斑正好落在马丽丽的满分步骤上,从卷子上反射回来的光照在了白凤的眼里,射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辅助线画错位置了!"他抽走白凤的铅笔,在图形右侧重重划下一道,"应该从这里切入!"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白凤的铅笔芯"啪"地折断成两段,一段留在了卷子上,一段还被徐子清握在手里。
握着半截铅笔的徐子清愣在半空中显得十分尴尬,两个女生则是同时转头盯着他,如果能有法术,他一定会在他们之间释放出一道屏障遮住自己,让这两个女生看不清他的脸。
半晌,徐子清才将自己握住的半截铅笔放在了白凤的本子上,“对不起,我赔你铅笔!”
白凤愣愣的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旁若隐若现的月牙形疤痕,她清楚地记得那是上学期铅球比赛时,他为马丽丽挡球留下的伤痕,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那疤痕还如此的清晰。
此刻,那道疤痕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像在嘲笑她那磨破的帆布鞋一般。
见白凤不说话,马丽丽看着两人的表情,有些嘲笑的说道,“自作多情!”白凤以为她是在说她,徐子清也以为她是在说他。
"你管我呢,管好你自己,不需要你多管闲事!"自从上次情书残页事件后,白凤很少与徐子清说话的,万不得已非要说话也就是简单的,嗯、啊、是、对、什么的,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字儿。
白凤夺回铅笔,青柠味的橡皮碎屑溅落在徐子清限量版球鞋上,她看见少年瞳孔骤缩,感觉那是猛兽被侵犯领地时的危险信号,令白凤很是不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哼!”马丽丽起身站起身来,樱花香水的尾调扫过两人鼻尖:"我去接水!"她手里拿着的香奈儿保温杯碰倒白凤放在课桌边上的的矿泉水瓶,瞬间,透明液体在草稿纸上洇开大片水痕,将那些未完成的解题思路泡得模糊不清。
三个人之间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还是被有的同学去秦老师那里打了小报告,秦老师将三个人喊进了办公室谈心。
又一次月考成绩被张贴在了教室门口的公告栏里,透过玻璃窗户,映出全班同学的分数和排名,也都印在了争先恐后前来查看自己成绩的同学们的眼里和心理,还有脸上。
高一时30班的体委王炅也还在这个班上,他看着自己的排名,脸色很不好看,悄悄的瞅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白凤,她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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