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必须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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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任何与太后的接触,都是给这滔天谣言火上浇油。
他只能避嫌,将自己锁在这方寸之地,用沉默对抗这无形的刀剑。
这避嫌,是自保,更是对吴砚卿那岌岌可危名声的最后一点维护。
平阳城的朝堂,表面依旧维持着运转。
金銮殿上,山呼万岁的声音似乎依旧洪亮。
但在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涌动着足以颠覆一切的暗流。
下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走出宫门,彼此间的眼神交流变得极其微妙。
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谈论一个字,但那份心照不宣的诡异气氛,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在某个不起眼的回廊角落,两位重臣“恰好”走到了一起。
“王大人,今日陛下似乎龙体欠安,脸色不太好?”一人状似无意地提起。
另一人捋了捋胡须,目光飘向远处皇宫的方向,声音压得几不可闻:“唉,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呐……尤其是涉及……唉,太后不易,魏大人更是……”
他话未说完,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那未尽之言里的信息量,足以让听者心领神会。
在某个清贵翰林的书房里,门被紧紧关上。
几位素来以清流自居的官员围坐,脸色凝重。
“荒谬!何其荒谬!”一人拍案而起,却又立刻意识到失态,声音陡降,“此等污蔑圣躬、诋毁太后的无稽之谈,必是夏明澄的毒计!”
旁边一人冷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无风不起浪?先帝晚年……确实龙体欠安,神志时有昏聩……而魏若白出入宫禁,为太后谋划,也是事实……”
“慎言!”第三人急忙打断,眼神警惕地扫视门窗,“此乃诛心之论!只是……太后震怒之下,牵连过广,恐非社稷之福啊。
今早听闻,西城已有数户人家因‘妄议宫闱’被吴征一的人破门而入,男女老少皆下了大狱……”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众人脸上都交织的忧虑、恐惧和一丝难以言说的怀疑。
吴砚卿的暴怒和吴征一出手的疯狂,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平阳城瞬间陷入了白色恐怖。
吴征一手下的密探和效忠太后的禁军,在平阳城的大街小巷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捕。
任何被怀疑传播或听闻谣言的人,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可能被当街锁拿。
茶楼酒肆被严密监控,交头接耳者立刻会被盯上。
一时之间,平阳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告密者如同雨后春笋,为了自保或是赏金,纷纷将邻里亲朋的私语举报上去。
诏狱和临时征用的几处大牢人满为患,日夜不停地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吴征一试图用最残酷的镇压来堵住悠悠众口。
然而,这种高压手段,非但没有平息谣言,反而像在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激起了更猛烈的反弹和更深的怨恨。
在疯狂的镇压之余,吴砚卿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在深宫灯下,亲自提笔,用最庄重也最恳切的语气,向手握兵权的几位关键军帅发出密信。
信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带着太后的亲笔信函,奔向不同的方向。
给皇甫密的信中,她痛斥夏明澄手段卑劣,以“国贼”称之,强调“此乃夏逆乱我君臣、离散我军民之毒计,阴险更甚刀兵!
哀家与魏卿,天地神明共鉴,绝无半分逾矩!望密侯明察秋毫,勿为宵小所乘,当以国事为重,共御外侮!”
她试图用“大义”和“污蔑”来稳住这位的盟友。
给严星楚的信中,除了同样的辩白,她更着重提及了北境的重要性,隐隐暗示他后方不稳(恰克人)更需朝廷(她)作为后盾,试图将他更深地绑在战车上:“严帅忠勇,北境侯实至名归。
夏逆此计,非独辱哀家,亦欲乱我同盟军心!望侯爷深查,勿令亲者痛仇者快。”
给韩千启的信则充满了安抚与褒奖,并提及袁弼的“壮烈”:“千启守土有功,忠勇无双!
关襄血战,朝廷铭记!袁弼军帅奋勇,哀家亦痛惜。流言恶毒,意在毁我栋梁,乱我忠义!卿等皆为国之柱石,当知哀家之心,皎如日月!”
还有给梁议朝的,甚至对她极度看不起的秦崇山也去了信。
每一封信,都盖上了象征最高权力的太后印玺。
她试图用这些信,在千里之外筑起一道信任的堤坝。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带着吴砚卿充满焦虑与辩白的密信,日夜兼程,奔赴各方。
然而,当这封盖着太后宝玺的信函抵达大庙山白袍军帅帐时,它所面对的,早已不是谣言初起时的微妙猜忌,而是如同野火燎原般席卷了整个军营的汹涌暗流。
“皇甫密通敌演戏,保存实力,牺牲袍泽!”
“井口谷的血白流了!咱们都是侯爷和曹永吉做戏的道具!”
“难怪打不动!原来上面早有默契!”
这些诛心之语,如同毒藤,缠绕在每一个经历了井口谷前徒劳冲击、目睹同袍倒在曹永吉营垒箭雨下的白袍、火牛军士卒心头。
士兵们看向中军帅帐的眼神,少了几分往日的敬畏,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疏离和怀疑。
最先爆发的,是火牛军军帅,彭通。
这位性情暴烈如火的猛将,几乎是踹开了皇甫密帅帐的门帘闯了进来。
他如同被激怒的公牛,沉重的脚步震得地面嗡嗡作响。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张从平阳城方向流传过来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内容惊心的揭帖,上面赫然写着“皇甫密曹永吉,井口谷唱双簧;白袍火牛做戏子,关襄兄弟枉断肠!”
“侯爷!”彭通的声音如同炸雷,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您听听!您听听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说咱们在井口谷是演戏!说您和曹永吉那老贼串通好了,拿韩千启和关襄城兄弟们的命不当回事!就为了您那点虚名!放他娘的狗臭屁!”
他激动地挥舞着那张揭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皇甫密脸上:“老子在井口谷死了多少好兄弟?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热血汉子!
他们流的是真血!断的是真骨头!不是他妈的戏台上的假把式!
侯爷,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再这么缩着,别说外面的唾沫星子,老子自己带的兵都要戳我脊梁骨了!”
他猛地一拍胸脯,重甲发出沉闷的巨响:“给我兵!就现在!老子亲自带队,把井口谷那个乌龟壳砸烂!把曹永吉那老狗的脑袋拧下来挂在旗杆上!
让天下人看看,我火牛军是不是在演戏!让那些嚼舌根的狗东西看看,您皇甫密是不是贪生怕死的伪君子!”
彭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皇甫密,那眼神里充满了请战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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