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酸菜鱼外交与声望保卫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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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电子音冰冷又无情，【锥心刺骨套餐】几个字像冰锥子扎进沈笑笑的神经末梢。她一个激灵，瞬间感觉湿衣服带来的寒意都不算什么了。

声望暴跌？惩罚套餐？还?有这种操作？！

社畜的本能让她瞬间进入“紧急项目攻坚”状态。目标明确：一小时内，阻止声望值继续跳水（虽然它已经在马里亚纳海沟了），顺便……拿到那个【初级厨艺精通】！酸菜鱼！那可是酸菜鱼啊！996猝死前没吃上的怨念在此刻熊熊燃烧！

沈清漪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近在咫尺，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失望？显然，沈笑笑没按剧本发疯撒泼，让她这出“受害者大戏”少了最关键的冲突高潮。

周围的贵女们也终于从“沈笑笑想吃酸菜鱼想到发疯”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鄙夷重新占据上风。

“哼，装疯卖傻！”

“定是觉得丢脸，想用这招蒙混过关！”

“清漪妹妹，你可别被她骗了！”

沈笑笑内心小人疯狂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装疯卖傻！但面上，她眼神更加“涣散”了，直勾勾盯着沈清漪，仿佛对方不是个人，而是一盘行走的……呃，食材？

“三妹妹……” 沈笑笑的声音带着一种梦游般的飘忽，她猛地抓住沈清漪冰凉的手腕（感受到对方明显一僵），力气大得出奇，“你听见了吗？我脑子里……它在喊！它在喊酸菜鱼！黑鱼！酸菜！泡椒！豆芽！金针菇！没有这些……它会爆炸的！嘭！” 她另一只手还配合地在太阳穴旁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沈清漪被她抓得生疼，想挣脱又碍于“柔弱”人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泫然欲泣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大、大姐姐，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大夫！快叫大夫啊！”

“对对对！大夫！” 沈笑笑仿佛被点醒，终于松开了沈清漪的手腕（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转而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快！快叫能治脑子进水的大夫！最好……最好还能做酸菜鱼的！”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碧桃等丫鬟吓得六神无主，一边喊着“小姐您别吓奴婢”，一边又不得不听命跑出去找大夫（和厨子？）。

贵女们面面相觑，想继续嘲讽，但看着沈笑笑那副“病入膏肓”的疯癫样，又觉得跟她计较有点……掉价？而且万一真疯了，沾上点晦气怎么办？

沈清漪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沈笑笑在床上“痛苦”翻滚（沈笑笑：湿衣服贴着真难受，顺便翻滚一下显得更疯），听着她嘴里念叨着越来越离谱的食材名称（“花椒！麻椒！灯笼椒！灵魂！灵魂在哪里？！”），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演技遇到了职业生涯的滑铁卢。这蠢货……落水后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难道真把脑子摔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威严中带着一丝焦灼的女声：“怎么回事？笑笑如何了？”

一位身着深紫色锦缎褙子、头戴赤金点翠头面、容貌端庄却眉宇间带着几分凌厉刻薄的中年美妇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正是安远侯府如今的当家主母，沈笑笑的嫡母——王氏。

沈笑笑脑子里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立刻翻腾起来：这位嫡母，表面维持着嫡母的体面，实则对原主这个嚣张跋扈、屡屡惹祸、还占着嫡长女名分的继女厌恶至极，巴不得她早点出丑嫁出去省心。原主落水，她恐怕第一反应是“又给我惹麻烦”而不是关心。

王氏一进门，锐利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室内，在沈清漪微红的手腕和泫然欲泣的脸上停顿一秒，最后落在床上披头散发、眼神“呆滞”、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沈笑笑身上，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成何体统！” 王氏厉声呵斥，既是对着沈笑笑，也是对着屋里的混乱，“碧桃！你是怎么做事的？大小姐落水受了惊吓，还不快扶她躺好，收拾干净！” 她绝口不提“推人”或“装疯”，直接把事件定性为“落水受惊”。

沈笑笑内心为王氏的“定调”点了个赞。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受惊！脑子进水！不是装疯卖傻！

她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演技越发投入。她猛地坐直身体，直勾勾看向王氏，眼神空洞又带着点“孺慕”？

“母……母亲？” 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仿佛第一次见到对方，“您是……您是来给我送酸菜鱼的吗？”

王氏：“……” 饶是她见惯风浪，也被这句开场白噎了一下。旁边的贵女们更是有人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王氏脸色更沉，强压着怒火：“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真被水魇着了！李嬷嬷，去催催大夫！”

“母亲！” 沈笑笑突然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孩童般的执拗，“我没魇着！我脑子清醒得很！我认识您！您是管……管饭的！” 她差点脱口而出“管食堂的阿姨”。

王氏额角青筋跳了跳。

沈笑笑再接再厉，目光扫过沈清漪，又变得“惊恐”起来，指着她：“她！她是谁？她为什么哭？是不是……是不是她抢了我的酸菜鱼？！” 直接把锅扣了回去。

沈清漪被这无端指控弄得一懵，眼泪是真要掉下来了：“大姐姐！我是清漪啊！你怎么能……”

“清漪？” 沈笑笑歪着头，一脸茫然，努力回忆的样子，“清漪……清汤寡水……不好吃……没味道……” 她嫌弃地撇撇嘴，然后又热切地看向王氏，“母亲！我要吃有味道的！重口味！酸菜鱼！又酸又辣又麻！鱼片要薄！酸菜要脆！汤要金黄！红油要亮！花椒辣椒要足！吃了能让人灵魂出窍……哦不，是神清气爽的那种！”

她这一番对酸菜鱼的“深情告白”，夹杂着各种现代形容词，听得屋内众人一愣一愣的。碧桃等丫鬟已经麻木了，贵女们眼神从鄙夷变成了纯粹的看戏和……好奇？这沈笑笑疯得还挺有“追求”？

王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了一眼被沈笑笑“疯言疯语”弄得哑口无言、处境尴尬的沈清漪，再看看眼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继女，心中飞快盘算：沈笑笑真疯了，对侯府名声是雪上加霜。但眼下，把她“落水受惊导致神志不清”坐实，总比让她继续纠缠“推人”事件，把事情闹得更大要好！至少能暂时堵住悠悠众口。

“够了！” 王氏猛地一拍桌子，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笑笑落水受了风寒，神思恍惚，需要静养！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再提！碧桃，好好照顾大小姐！清漪，还有诸位小姐，都散了吧，莫要在此惊扰病人！”

这是要强行清场，冷处理了。

贵女们虽然想看热闹，但也不敢违逆侯夫人，只得悻悻然行礼告退，临走前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床上还在念叨“灵魂汤底”的沈笑笑。

沈清漪更是憋屈。她精心设计的局，眼看就要让沈笑笑彻底身败名裂，结果被对方一通“发疯”操作搅得稀烂，自己反而成了被“疯子”指责抢酸菜鱼的对象，手腕还被抓红了！她委屈地看向王氏，王氏却只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快走。

沈清漪咬了咬唇，终究不敢再多言，带着满心不甘和疑虑，也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王氏、沈笑笑、碧桃和几个心腹嬷嬷。

王氏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笑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的“疯癫”表象：“沈笑笑，你最好是真‘病’了。若是装疯卖傻……” 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沈笑笑内心疯狂吐槽：我倒是想装，但系统逼我是真“病”啊！她继续维持着呆滞空洞的眼神，仿佛没听懂王氏的话，只执着地重复：“酸菜鱼……母亲……饿……脑子里的水要烧干了……”

王氏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无力。她烦躁地挥挥手：“碧桃，去厨房！让他们……想法子弄点鱼来！按她说的……酸辣口！” 她实在说不出“酸菜鱼”三个字，“赶紧让她吃了闭嘴！李嬷嬷，大夫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