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箭的梅花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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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玄录》中《风水篇》记载：“鹿”与“禄”字谐音，象征吉祥长寿和升官之意，传说一千年为苍鹿，二千年为玄鹿，故鹿乃长寿之仙兽。鹿经常与仙鹤一起保卫灵芝仙草，梅花鹿卧一大寿桃旁，一仙鹤并立，鹿鹤共同衔一颗灵芝仙草，寓示延年益寿，健康吉祥，永葆青春之意。而如今这只“鹿”却中了箭，张冲灵实在猜不出是哪个人的心竟然如此险恶，居然将一块好好的风水宝地变成了让人短命的大凶之地，可悲那些无辜的百姓正处在绝境却尚不自知。
小虎子被他讲得晕头转向，可定睛一看，那半寿坡的地形确实颇像一头梅花鹿。他刚想追问个究竟，张冲灵却继续说道：“如果那座楼台是射在鹿身上的箭，那么这只箭不仅仅只是射中了这只‘鹿'，还射中了这条‘龙'。”
张冲灵的手沿着脚下的这座山脉向上指去，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迷雾，正看到一条正在痛苦挣扎中呻吟着的巨龙。
小虎子似懂非懂，望着前方的山脉，双手合十，喃喃地道：“但愿老天保佑，让我们能逢凶化吉，万事如意！”
越是靠近半寿坡，张冲灵越发感受到此行的艰难与重大，潜在的危险如影随形。为防意外发生，张冲灵为小虎子传授了几道符咒的用法，将符咒交给他并嘱咐一定要小心保管，危急时刻可保性命无虞。小虎子如获至宝一般，把几道符咒小心翼翼地贴身装着。
小虎子问道：“照你说的，这样下去到底会怎样？”
“如果那只灵气幻化的梅花鹿真的死了的话，也就预示着这里的灵气已经丧失殆尽，那么将会寸草不生，灾害连连。到时候不仅是男人会死，连这里的女人、小孩、牲畜，只要是会呼吸的动物都会逐渐死去，那时候将是一场灭顶之灾。”张冲灵面露忧色，缓缓将其中的厉害关系道来。
小虎子吃惊不已，望着张冲灵道：“这么严重！那还有的救没？难道连你张半仙也束手无策吗？”
张冲灵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拆掉那座楼台，然后顺应自然改变一下这里的风水，也许还有的救。”
小虎子急声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干脆毁了那座楼台不就行了？”
张冲灵道：“这万万不行，那座楼台也许就是一座庙宇，秀秀不是说过是百姓烧香拜神的地方吗？如果贸然行事的话，不仅帮不了这儿的人，反而会被他们赶出镇子，这样岂不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小虎子问道：“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要委屈你一下。”张冲灵看着小虎子笑了笑道。
半寿坡的确是一个千年古镇。倘若你未曾涉足此地，你绝对无法想象在一个山环水绕的山坡上竟会有这么一个镇子。
宽阔的马路蜿蜒伸展，林立的店铺错落有致，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不禁让人联想到它昔日的繁华与瞩目。
可偏偏这样一个古镇，马路两旁却仅有寥寥几家店铺艰难开张，生意也是冷冷清清，连路上的行人也少得可怜，到处死气沉沉一片。只有街角处一个摆着算命的小摊子，才让人觉得这个古镇还有一丝的活气。
算命的乃是一位老先生，身着青蓝色的道袍，那道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留着一缕公羊胡，胡须随风飘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在他身旁站着一个小道童，年纪尚不满二十，面容青涩却透着机灵。
小道童手里举着一块招牌，上书“张半仙”三个大字，那字迹龙飞凤舞，甚是醒目。
能够瞧得出来，这位小道童已经举得不耐烦了，他时不时地换着发酸的双手，眉头紧皱，显得焦躁不安。
与众不同的是，在这位自称“张半仙”的算命先生肩头上，却蹲着一只毛色金黄、两眼放光的小猴。这小猴子活蹦乱跳，抓耳挠腮，很是活泼可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此时，街头熙熙攘攘，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看到有人光顾，张半仙摇晃着脑袋吟起了打油诗：“贫困一身土，富贵满身油。若问贫与富，都在命中求。”
一个神色匆匆、衣着考究、面容俊朗的贵公子本来打算让卜上一卦，一听算的是贫贱与富贵，顿时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开。只听张半仙接着吟道：“贫贱有何惧，富贵又何如？贫富皆由命，五十难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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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听到“五十难出头”一句，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问道：“可算得生死？”
“算得，算得，贫道上可问老君，下可询阎罗。区区凡人命，掐指便可得。”只见那张半仙悠哉地说道，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这张半仙便是张冲灵，那个举着招牌的自然是小虎子了，只不过两人都换了行头，易了容，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算命的老道和道童，毕竟年轻人算命别人还是信不过。
“那有劳老先生帮我测个字，就这个‘明'字。”说着那位公子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字。
张冲灵一看，掐指一算，故意皱了一下眉头道：“公子，这个‘明'以五行来测，明属金，金为秋，自古逢秋悲寂寥；明亦可理解为明日，又可拆分为‘日'和‘月'两字，是为阴和阳在这乾坤中的表象，在家则指父母双亲。莫不是家里的父母遇到让人悲伤之事，而且就在明日？”
公子一听，心中一惊：明日正是父亲四十九岁的生辰，可是这半寿坡有哪个男人又能够顺利地度过这个生辰。即使他知晓半寿坡的传说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能这么准确地算到日子，真乃神仙下凡也。当即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道：“老先生真乃神人下凡，一语便道出了在下心中所想，烦请家中一座，在下有事相求。”
听到这个，旁边的小虎子实在想大笑一场，可是这一笑必定要穿帮，于是他只能强忍着，却也憋得面红耳赤的。
听见公子请求到他家里一坐，这正中了张冲灵的下怀，但他却看了桌上的银子一眼，故弄玄虚道：“贫道算命，这本是在泄露天机，今日言尽于此，公子还是请回吧！”
公子一看，还以为张冲灵嫌银子少不肯去，于是恳求道：“在下何青山，家父正是此地的何员外，不过家父有异疾在身，不便出门，烦请老先生给诊断一下，如果老先生肯移驾的话，银子定当十倍奉上，还望老先生行个方便。”
张冲灵假装很难为情，苦笑道：“看在你对令尊一片孝心的份上，那就好吧，贫道今日就为你破一回例，请何公子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