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雪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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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刚抬眼就破功:“噗——”她笑得肩膀剧烈抖动,溅起的水珠落在江哲羽紧抿的唇上,“我不行了!”

“找、死!”他几乎从齿缝中碾出这两个字。

“哗啦——”水面突然炸开晶莹的浪花,江哲羽修长的手指从水中抬起,带着温泉的热度狠狠扣住她的后颈。这个吻蛮狠无理,言若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拍打出大片水花。她的发髻在挣扎中松开,黑发如瀑布般垂下。

江哲羽却突然挺直腰背,温泉水顺着他的腹肌沟壑重新流回池中。他单手托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另一只手嵌入她湿透的发间,将这个吻加深到近乎窒息的程度。。。

言若无力地靠在江哲羽的肩头,身体快要被他撕碎,还在不停的颤抖,她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你怎么可以——”

“活、该!”江哲羽声音沙哑,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却依然牢牢禁锢着她,“让你笑!”

晨雾还未散尽时,言若被窗棂上的“哒哒”声惊醒。一只皮毛银亮的雪貂正用前爪扒拉玻璃,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床头盘里的树莓酱面包。

言若推了推还在沉睡的江哲羽:“快看!这是什么?”

江哲羽一脸倦容,没有回答。他侧卧在羽绒被里,半边脸陷在鹅绒枕中,黑发此刻凌乱地散在额前,柔软得不可思议。

言若悄悄凑近,他的睡姿很安静,手臂却无意识地横在她刚才睡过的位置,像是即使在梦里也要确认她的存在。言若忍不住伸手,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他突然攥住手腕——

“想偷袭?”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角却已经扬起熟悉的弧度。

滑了三天雪后,身体有些疲倦,他们决定去城市里逛逛。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上,瑞士莲巧克力店飘出浓郁的甜香,言若像被施了魔法般停在橱窗前。整面玻璃后是座巧克力瀑布,两千升丝滑的黑巧克力如绸缎般倾泻而下,在鎏金底池中不断循环。

“进去。”江哲羽推门时撞响了头顶的铜铃,穿传统围裙的店员微笑着递来银托盘,上面摆着刚出炉的松露巧克力,表面还跳动着可可粉的热气。

言若指尖点在玻璃柜上,从波本香草到喜马拉雅岩盐,24种夹心像彩虹般铺开。雪橇造型的白巧克力里裹着冻干草莓,咬开会有跳跳糖在舌尖炸开。用可食用金箔包裹的“黄金可可”,每颗都刻着瑞士银行保险库编号。

江哲羽突然从身后环住她,往她嘴里塞了颗还温热的软心巧克力。外层黑巧脆壳在唇间碎裂的瞬间,熔岩般的覆盆子酱涌出,酸涩与甜蜜在舌尖掀起风暴。

街道两旁,露天咖啡馆的白色遮阳伞像蒲公英般绽开,伞下坐满了悠闲啜饮、谈笑风生的人们。咖啡的醇香混着阳光,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这些人都不用上班的吗?”言若托着下巴,目光扫过一张张惬意的面孔,忍不住小声嘀咕。

江哲羽神秘地凑近,指尖轻轻敲了敲她面前那杯卡布奇诺的杯沿:“知道他们工作几天就能买最新款iPhone吗?"他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晃了晃,“三天。”

言若的瞳孔骤然放大,手中的银匙"叮"地一声落在瓷盘上。

热闹的集市上,江哲羽正在挑选墨镜,言若则四处逛逛,准备买一些伴手礼。胡桃木雕的布谷鸟钟卡了发条,牧羊杖柄上错镶着中国云纹。牧羊人偶的关节能咔哒转动,小作坊自制的音乐盒正哼着《雪绒花》。

突然,一道石榴红的反光掠过言若的眼角。她驻足回眸,玻璃柜台里静静躺着一把91毫米的瑞士军刀。铝制刀壳泛着磨砂质感的光泽,像阿尔卑斯山巅初融的雪粒般细腻。

她鬼使神差地让店员取出细看。主刀滑出鞘时带起一线寒光,剪刀铰链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开瓶器齿槽里还凝着香槟的金色残沫。当她触到木锯上隐约的松脂香时,指尖突然一颤。红酒螺旋锥的螺纹间,竟缠着一缕勃艮第橡木塞的碎屑。

心跳突然漏了半拍。言若用余光扫向右侧:江哲羽正对着古董店的威尼斯镜子调整墨镜角度,薄唇勾着自恋的弧度。她飞快抽出钞票压在玻璃柜台上,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把军刀悄悄滑进手提包暗袋里。

苏黎世老城的鹅卵石小径在雨后泛着幽光,18世纪的巴洛克建筑静静矗立在街角。江哲羽推开鎏金大门时,铜铃惊醒了穹顶壁画上的时间女神,她手中的沙漏在水晶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金斑。

胡桃木展柜里,每一枚腕表都躺在天鹅绒衬里的防弹玻璃舱内,像被封印的时空艺术品。制表师的工作台摆在角落,放大镜下齿轮组件的倒影在言若瞳孔里精密咬合。空气里飘着古董机芯润滑油特有的冷香,混合着瑞士山毛榉木柜的淡涩。

这里的店员竟然都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耐心细致的介绍着腕表的构造及设计。

江哲羽微微点头示意,白发制表师微笑取出两款铂金腕表,表盘在丝绒托盘上发出月相盘般的柔光。

言若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玻璃柜台前,对着一块米老鼠手表艳羡不已的小女孩了。

言若的手腕被轻轻托起,当冰凉的金属表带扣上脉搏处时,她突然发现,表盘用珐琅微绘着雪绒花,每片花瓣里都藏着一颗小小的钻石。而江哲羽的男款表背刻着阿尔卑斯山脊线,峰顶正是少女峰观景台。

“百达翡丽的传统,”制表师将螺丝刀递给江哲羽,“最后一道工序由主人完成。”他握着她的手共同旋紧表冠的瞬间,机芯发出如同心跳的“咔嗒”声。

言若突然读懂了他未出口的告白:在机械时计的永恒国度里,他正将两人的时间锻造成交织的齿轮。

“以后,你关于手表的记忆,就只有这一刻,好吗?”江哲羽小心翼翼的握着言若的手,他的声音比机芯的震动还轻。

言若的瞳孔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