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虚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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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中，学弟挽起的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翻转烤串的动作却意外地干净利落。当金黄油亮的鸡翅终于出炉时，他眼睛亮晶晶地举起烤串：“学姐要尝尝看吗？”
“谢谢你呀，学弟~”言若接过鸡翅，和隋文静分享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严守诺。”男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医学院的大一新生。”
“哈哈！”言若突然笑出声，“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她歪着头补充道，“你们医学院。。。出帅哥呢。”
“那。。。学姐你呢？”严守诺假装专注地翻动着烤串，声音却微微发颤，“叫什么名字？”
炭火噼啪作响的间隙，言若忽然凑近。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气混着蜂蜜的甜腻，随着呼吸轻轻拂过严守诺的耳廓：“言若。”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就是你那个‘诺’字。。。拆开。。。”
“啪嗒——”
沾满酱料的调料瓶从学弟指间滑落，在草地上滚出几道黏腻的痕迹。他僵在原地，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远处不知是谁的欢笑声飘过来，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得不真实。
隋文静咬着鸡翅默默别过脸，假装没看见学弟快要把烤签捏变形的指节。
。。。
阳光斜照的草坪上，一个穿着深蓝色运动外套的瘦高男生停在了隋文静面前。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转着组委会发的彩色绑带，目光从她亚麻色的发梢滑到笔直的双腿。“同学，要不要跟我一组，玩‘两人三足’的比赛。”
隋文静的指尖无意识揪住了热裤边缘，转头向言若投去询问的目光。言若正咬着吸管喝柠檬水，闻言眨了眨右眼，藏在杯后的唇角微微上扬。
“好啊！”隋文静突然站起来，鸭舌帽檐差点撞到男生的下巴。
队伍中，瘦高男生刚蹲下身准备系绑带，隋文静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力道扣住了她的肩膀。她猝不及防地踉跄后退，后背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秦浩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她已经跟我组队了。”
秦浩泽的声音像淬了冰，搂在隋文静肩头的手却烫得惊人。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僵在原地的男生，指尖在隋文静的肩线上轻轻摩挲，像是猛兽在圈划领地。
阳光把栈桥照得发亮，完成"两人三足"挑战的队伍陆续到达终点。绑着彩绳的脚踝沾满草屑，隋文静笑着去摘秦浩泽头发上的蒲公英，指尖在触及发丝的瞬间又触电般缩回。
“咔嚓——”
言若眼疾手快地按下快门，将秦浩泽霸道搂住隋文静的一幕定格。她狡黠一笑，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照片立刻出现在女生宿舍群里。
“目标已拿下！”文字后面跟着一个得意的表情包。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吴迪诺连发三个放烟花的表情：“干得漂亮！”
夜风裹挟着湿地深处睡莲的幽香，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发梢。音响里悠扬的英文歌缓缓流淌，为夜色增添几分暧昧。言若望着身旁的严守诺，眼神渐渐迷离。学弟腼腆的侧脸在篝火映照下格外温柔，让她恍惚间想起初见江哲羽的那个清晨。那时的她，竟天真地以为那个看似温润的少年，也是这般容易害羞的性格。
一阵凉风袭来，言若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严守诺敏锐地察觉到，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动作轻柔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言若哼着轻快的小调推开家门，空气中飘散着暧昧的香薰气息。她正弯腰换鞋，余光却瞥见吧台边一道修长的身影。
江哲羽静默地坐在高脚凳上，发梢还滴着水，在白衬衫领口洇开一片深色水痕。暖黄灯光下，一整瓶开封的威士忌泛着琥珀光泽，两个水晶杯一尘不染地摆在台面，杯底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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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阴影中的江哲羽，轮廓像是被刀削出的剪影。
“陪我喝一杯。”
他突然出声，沙哑的声线像是砂纸磨过威士忌里的冰块。
水晶杯壁撞出清脆的声响，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缓缓旋转。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杯缘，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节滑落。
言若接过酒杯的瞬间，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虎口。威士忌的醇香先于味觉袭来，那是橡木桶沉淀的烟熏味，混着一丝蜂蜜的甜腻。
第一口总是最烈的。
酒精滑过舌尖时像点燃一簇微火，焦糖的醇厚与泥煤的凛冽在口腔交织。冰球在杯中轻转，折射出的光斑在他锁骨上游移，像某种隐晦的邀约。
第二口开始变得温柔。
融化的冰水柔化了酒精的锋芒，舌根泛起太妃糖的绵长余韵。她无意识舔了下唇角的酒渍，发现他的目光突然暗了几分。
杯底最后一口酒最为缠绵。
所有凛冽都化作温暖的尾调，如同他此刻流连在她腕间的拇指。橡木的沉香萦绕在呼吸之间，分不清是来自酒液，还是他沐浴后未散的水汽。当他的酒杯轻轻碰上她的，冰块与水晶碰撞的声响，像极了接吻前的呢喃。
“你怎么了？”言若的指尖轻轻覆上江哲羽的手背，触到他紧绷的骨节？
“我在想。。。”灯光在他深邃的眉骨下投出浓重阴影，喉结滚动了几次才开口，“如果我以后选神经内科，会有机会救他吗？”
言若的呼吸蓦地凝滞。这个问题像块沉甸甸的冰，坠进她认知之外的深海。
江哲羽突然仰头饮尽残酒，琥珀色的液体滑过下颌：“但是，我答应过我爸。。。”被酒精浸染的嗓音沙哑破碎，“要跟你在一起，必须接手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