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机械协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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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钻入鼻腔，苏砚的指尖在布满裂痕的青铜闸门前顿住。闸门上蜿蜒的纹路正发出幽蓝荧光，如同某种活物的血管，在黑暗中跳动着诡异的韵律。身后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数十台手持骨刃的机关傀儡正从甬道深处浮现，它们眼眶里燃烧的磷火，将这片地下空间映照得忽明忽暗。

“这些傀儡的关节处，有新型的灵能传导纹路。”南溪月的声音从苏砚肩头传来，她所化的青色小蛇吐着信子，蛇瞳中倒映着傀儡身上流转的符文，“与三个月前出现在青丘的机械妖物如出一辙。”

苏砚的玄铁剑出鞘半寸，剑身上的符文也随之亮起。自从在青丘遗迹与那些诡异的机械妖物交手后，他便对这种结合了机关术与邪术的造物充满警惕。这些傀儡行动间没有丝毫迟滞，关节处发出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

就在傀儡即将扑来的瞬间，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苏砚瞳孔骤缩，只见青铜闸门轰然洞开，一个身着银鳞软甲的少女缓步走出。她赤足踏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每走一步，地面便会浮现出复杂的几何图案。少女怀中抱着一个檀木匣子，匣盖缝隙中渗出的黑雾，在空气中凝结成狰狞的鬼脸。

“人类修士。”少女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她抬手轻挥，傀儡们立刻停止了攻击，“带着‘灵渊之心’的人，终于来了。”

南溪月突然在苏砚耳边低语：“她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容器。”苏砚握紧剑柄，目光警惕：“你是谁？为何在此设伏？”

少女将檀木匣子轻轻放在地上，匣子自动弹开，里面躺着一枚刻满古老文字的玉简。“我是守契者，奉命在此等候能解读‘机械协议’之人。”她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与青铜闸门相同的纹路，“灵渊深处的秘密，就藏在这份协议里，但只有拥有灵渊之力的血脉，才能开启它。”

苏砚的掌心开始发烫，自从进入这座地下遗迹，他体内的灵渊之力便躁动不安。此刻玉简上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在空中盘旋成一道光门。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光门，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南溪月变回人形死死拉住。

“等等！”南溪月的指尖缠绕着青色灵力，抵住苏砚眉心，“这股力量不对劲，玉简里分明藏着吞噬灵魂的邪术！”

少女冷笑一声，那些机关傀儡再次举起骨刃：“错过这次机会，你们永远无法知道灵渊的真相。五百年前，正是人类修士违背了与机械一族的协议，才导致如今的灾祸。”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恨意，“现在，该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青铜闸门上的纹路化作锁链，将苏砚和南溪月死死缠住。玉简中的黑雾如潮水般涌来，在两人面前凝聚成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苏砚感受到灵魂被撕扯的剧痛，他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玄铁剑上。

“破！”

剑鸣声震碎了部分锁链，但更多的黑雾却顺着伤口钻入他的经脉。南溪月见状，立刻将全身灵力注入苏砚体内，她的发丝开始变白，眼角也浮现出裂痕：“苏砚，集中精神！这些黑雾在篡改你的记忆！”

在意识即将被吞噬的瞬间，苏砚突然想起了师父临终前的话：“灵渊之力，始于契约，终于本心。”他强行运转灵力，在识海中构建出一道金色屏障。那些试图篡改他记忆的黑雾，在屏障前发出刺耳的尖啸。

“所谓的机械协议，不过是你们操控人心的手段！”苏砚的眼中闪过金色光芒，他一剑斩断缠绕的锁链，玄铁剑直指少女，“真正的契约，从不需要以灵魂为祭品！”

少女的银鳞软甲开始龟裂，她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你们会后悔的！灵渊深处的存在，绝非你们能对抗！”说完，她的身体化作无数齿轮，与机关傀儡一同爆炸成漫天碎片。

玉简失去力量支撑，缓缓坠落在地。苏砚抹去嘴角的血迹，拾起玉简时，发现原本布满邪意的文字，竟变成了一行小字：“欲知真相，往极北冰渊。”

南溪月虚弱地靠在苏砚肩头：“看来，我们又要踏上新的征程了。”她看着玉简上的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极北冰渊，传说中连神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苏砚握紧玉简，抬头望向被爆炸轰开的通道，那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天光：“不管前方是什么，既然灵渊的秘密在那里，我们就必须去。”他扶着南溪月向前走去，身后的废墟中，隐隐传来更深处的机械运转声，仿佛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