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5章 楚墨生死未卜：气脉消散的迹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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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渊殿的青铜巨门停止震颤时，林风正跪在气脉枢纽的废墟前，指尖悬在楚墨心口三寸处。本该温热的皮肤此刻凉如寒冰，他能清晰地数出对方颈侧淡青色的血管，却感受不到丝毫灵力流动——楚墨体内融合的混沌与本源气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像被狂风吹散的沙画。

苏瑶将最后一片圣莲花瓣按在楚墨眉心，金红色的光韵渗入皮肤的刹那，竟泛起细密的白霜。她猛地缩回手，指尖的灼痛感还未褪去，就看见楚墨唇角溢出的血沫正在结冰，那些淡金色的气脉残缕从他七窍中丝丝缕缕地飘出，触到空气便化作转瞬即逝的光尘。

“气脉在溃散。”李明抱着玄铁罗盘踉跄赶来，罗盘盘面的指针疯狂旋转，代表楚墨的光点已黯淡成几乎看不见的细线，“黯裔疗伤秘术的反噬比预想的更严重，叶青羽体内觉醒的血脉之力，竟然在干扰所有融合气脉的稳定性！”他指着罗盘边缘闪烁的紫黑色纹路，那些纹路与楚墨心口的混沌印记如出一辙，正以同样的速度侵蚀着光点。

林风突然抓住楚墨的手腕，却发现对方的脉搏已经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他将斩渊剑横在楚墨胸口，剑刃冰蓝色的光晕缓缓流淌，试图用自身气脉牵引楚墨的本源之力，可光晕刚触及楚墨的皮肤，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剑身上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晶——那是与蚀骨寒同源的气息。

“是地脉守护灵的余威。”苏瑶突然想起守护灵消散前的景象，那些融入地脉的翠金色光点，此刻竟在楚墨体内与混沌气脉相互冲撞，“他在气脉融合时承受了太多自然之力，现在又被黯裔血脉干扰，两种力量在他体内形成了死结！”她从怀中掏出珍藏的气脉图谱，图谱上标注的楚墨气脉节点，已有大半变成了灰黑色。

李明突然将罗盘狠狠砸在地上，破碎的铜片在空中重组，投射出楚墨体内的气脉影像——那些曾经如藤蔓般缠绕共生的各族气脉，此刻正像被剪刀剪断的丝线，一根根断裂、消散。最致命的是心脉处，那里本该是融合气脉的核心，此刻却空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只有几缕混沌气息在空洞边缘徒劳地挣扎。

“必须找到‘生脉花’。”林风突然想起初代盟主残魂的话，那是生长在陨星渊封印裂缝处的奇花，能在气脉断绝时强行续接三刻生机。他抓起斩渊剑就要起身，却被苏瑶按住肩膀——她指着楚墨手腕上的印记，那道由地脉守护灵残留力量形成的翠金色纹路，正在缓缓向心口移动，所过之处，断裂的气脉竟有了一丝重新连接的迹象。

“他在自救。”苏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看着楚墨紧闭的眼角渗出一滴血泪，那滴血泪落在地上，竟催生出一株嫩绿的幼苗，幼苗的叶片上同时浮现出混沌与本源的纹路，“他在以自身为容器，强行让冲突的力量重新融合！”

李明突然调整罗盘的角度，将地脉守护灵消散前的能量轨迹与楚墨体内的气脉影像重叠。当两幅图谱在半空合二为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黯裔根本不是要杀他，是想逼他彻底融合混沌与自然之力！”他指着图谱中央的交点，那里正是陨星渊封印的位置，“他们要利用楚墨的身体，打开封印！”

楚墨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心口的空洞中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林风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他，却被一股巨力掀飞出去。他在空中翻滚时，清楚地看见楚墨体内的气脉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组，混沌的灰黑与自然的翠金交织成螺旋状，顺着血管向四肢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光纹。

“快阻止他！”苏瑶的惊呼被白光淹没，她试图用圣莲之力压制楚墨体内的异动，却发现那些光纹竟在吸收圣莲的灵力，变得更加炽烈。李明转动罗盘引导玄族星力，星力形成的光网刚罩住楚墨，就被螺旋状的气脉撕裂，破碎的星光落在地上，竟燃起淡紫色的火焰——那是黯裔血脉特有的气息。

林风落地时咳出一口血，他望着白光中逐渐变得透明的楚墨，突然想起气脉融合实验成功的那天，对方曾笑着说：“气脉本就是流动的河，堵不如疏。”他握紧斩渊剑，突然将自身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刃，冰蓝色的光晕如潮水般涌向楚墨，这一次，光晕没有被弹开，而是顺着螺旋状的气脉，缓缓融入那片白光之中。

“以人族气脉为引，灵族圣莲为桥，玄族星力为锁。”林风的声音在白光中回荡，他看着苏瑶和李明相继注入各自的力量，三族气脉在楚墨体内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将螺旋状的混沌与自然之力牢牢锁住，“楚墨，别一个人扛着！”

白光渐渐散去时，楚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实体，心口的空洞被一层淡金色的薄膜覆盖，薄膜下，混沌与自然之力仍在缓缓旋转，像一颗跳动的双色心脏。他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可手腕上的翠金纹路却彻底消失了，玄铁罗盘上代表他的光点，也只剩下微弱的一点余晖。

“他暂时稳住了。”苏瑶瘫坐在地，看着楚墨苍白如纸的脸，突然发现他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那些冰晶折射的光芒中，竟能看到陨星渊封印的虚影，“但他的气脉……好像与封印连在了一起。”

李明颤抖着拾起罗盘，破碎的铜片上，那道连接楚墨与陨星渊的纹路正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突然想起月婆婆临终的话，那些关于“重蹈覆辙”的警告，此刻终于有了答案——三百年前，或许也有一个像楚墨这样的人，试图以自身融合冲突的力量，最终却成了打开封印的钥匙。

林风将斩渊剑插在楚墨身侧，剑刃的冰蓝光晕与楚墨体内的双色心脏遥相呼应。他望着玄渊殿外渐渐升起的血月，知道这场短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喘息。楚墨的气脉虽然暂时稳定，却像一根绷紧的弦，只要叶青羽的黯裔血脉之力再次异动，或者陨星渊的封印出现丝毫松动，这根弦就会彻底断裂。

当第一缕血月的光芒照在楚墨脸上时，他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唇角溢出的血沫中，夹杂着几个模糊的音节。林风凑近细听，那断续的声音里，反复出现的词语是：“平衡……封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