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泪流满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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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兄长是梁山之主,手下百姓数万,不久前还击败了济州府大军!我们在梁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时,你家教主方腊又在做什么?偷偷摸摸 ** ,算什么英雄豪杰!”
阮小七冷笑,“该是你们家教主来投奔我们兄长才是!”
“你竟敢侮辱我摩尼教教主!”
卓万里愤怒。
“即便我侮辱了,又能如何?”
阮小七反问,“我家兄长在梁山为百姓谋福,深得济州、郓州民众爱戴。
你家教主方腊却靠妖言惑众,若他真能成事,我阮小七的名字倒着写!”
阮小七提议:“兄长,方腊觊觎这几位兄弟的财物,断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尚有要务在身,莫让消息外泄坏了计划,不如先除去这卓万里与其他水匪。”
赵言微微点头。
阮小七遂将软倒在地的卓万里拖至船边,一刀了结,扔入江中。
扈三娘见状,挥手示意手下亲卫上前,将众水匪如法炮制。
费保四人目睹众水匪惨死,其余三人如释重负,觉得生辰纲一事终于告一段落。
然而费保却面色凝重,叹息道:“赵寨主杀了卓万里,却让我们在这江南难以立足。”
“你这人怎么如此糊涂!”
阮小七不满地说,“我们此行前往建康,有要事在身,若非因你们,怎会与卓万里牵连?若留下此人,误了大事,纵是将方腊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况且,只要生辰纲在你们手中,方腊岂会轻易放过你们?”
费保明白阮小七所言属实,只能苦笑。
倪云、狄成、卜青三人亦感无助。
方腊的摩尼教在江南势力庞大,许多村庄家家信奉摩尼教。
若方腊决心寻找某人,江南鲜有人能避开其耳目……
“这还有何可犹豫?”
阮小七笑道,“你们既敢劫取生辰纲,必非常人,不如随我们上梁山,共享快活日子,总比在这江湖漂泊强。”
“干得好!小七!”
赵言赞许地看了阮小七一眼。
对面四人互望一眼,费保刚欲开口,倪云、狄成、卜青已齐声道:“大哥,听你的!”
见三位兄弟如此信赖,费保内心激动,咬牙道:“赵寨主,我们并非推辞,只是若要上梁山,还请先解答一个问题。”
“请说。”
赵言点头应允。
费保神情严肃地问:“赵寨主日后可是有意招安?”
赵言闻言不禁笑了,说道:“这问题倒是有趣……”
旁边阮小七瞧见四人一脸困惑,笑着说道:“我们山上的林教头、徐教师都与朝廷有深仇大恨,就连我家大哥,也与朝廷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怨仇!”
“再说两个月前,我们梁山当众审问并处决了济州团练使黄安,就在村民面前砍了他的头颅。
若我家大哥真想接受招安,怎会做出这种事?”
赤须龙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心动,目光却依旧盯着赵言,显然是想从这位梁山寨主口中得到明确答复。
“只要我在梁山一天,就绝不会考虑招安。”
赵言语气坚定地说道。
费保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三个兄弟一同跪拜:“大哥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且见解与我们一致,我们四人愿意追随大哥入伙梁山。”
“四位兄弟能力出众,肯加入梁山,我真是喜出望外!”
赵言急忙扶起众人,瘦脸熊狄成最为急切,立刻问道:
“不知大哥打算如何安置我们四个?能否分到座位?”
“老三!”
费保瞪了狄成一眼,但目光也转向赵言,显然同样好奇答案。
“四位兄弟可能有所不知,我们梁山已不再按座次排名。”
赵言将最近的改革措施告知四人,
费保听完后,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大哥能如此作为,梁山定能日益兴盛!”
其余三人虽还未完全明白改革的意义,但见费保赞同,也未提出异议。
“至于职务方面……”
赵言略作沉思:“梁山目前的水军将领只有阮家三兄弟,四位兄弟的水性如何?可否担任水军将领?”
在他记忆中,这四人原是水浒世界中的太湖四杰,擅长水上事务,水性自然不差。
果然,听赵言发问后,费保马上拱手回答:“我们四人中,老四本就是太湖出身,在水中长大,因此得了‘太湖蛟’的称号。
而我们三人这些年跟随他,也学了不少水上技艺。”
他说得坦然,显然对成为水军将领并无异议。
阮小七在一旁见此情景,忍不住笑了。
他深知赵言行事一向有明确目的。
如今突然增设水军将领,接下来必然提升水军战力。
加入梁山已有数月,阮小七对大部分事务感到满意,唯独遗憾的是,作为水军将领的三兄弟从未真正参与过一场战斗。
梁山每次有战事,水军似乎成了纯粹的运输队,不是运送士兵,就是搬运战利品。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或许是好事,但对阮家三兄弟而言,实在是一种无奈。
……
既然已成为一家人,赵言也不再隐瞒众人前往建康的目的。
“没想到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竟染上瘟疫。”
费保苦笑。
“哥哥可知,我们为何突然想回太湖?”
赵言笑着问。
“不是说要金盆洗手吗?”
“确实有此打算,原计划再过两年,等生辰纲一事风声平息后再南下。”
费保解释,“谁知须城突发瘟疫,担心 ** 至山东各州,不得不匆忙南行。
在扬州时露出破绽,这才被方腊盯上。”
难怪!原来是须城瘟疫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赵言恍然大悟。
在原本《水浒传》的世界里,太湖四杰本与方腊和平共处,他们的榆柳庄也在太湖之中。
如果不是瘟疫让他们仓促南下,费保他们别说在北方停留两年,即使只待三四个月,等晁盖等人劫生辰纲的事情曝光后,江湖的焦点肯定全集中在当年的生辰纲上,绝不会有人再关注去年的事。
说来,费保四人遭遇的这些劫难,归根结底都是赵言所致。
若非他利用粮食吸引灾民,郓州太守也不会开仓放粮。
那样的话,河北灾民可能不会去郓州,而是直奔东京汴梁。
汴梁那边即便出了什么灾祸,也与山东这边毫无干系。
赵言心中正思索着人生的变幻无常,身旁的费保沉吟片刻后说道:“兄长,这笔财富我们实在难以安放,不如交予山寨,助梁山发展壮大。”
赵言尚未开口,阮小七便笑着插话:“费保兄弟,梁山从不缺这点银钱……”
接着,阮小七细数了这两个月来梁山每次下山行侠仗义所得,还有珍珠养殖、水泊周边酒店经营的精盐和白砂糖贸易,这些让费保等人震惊不已。
他们也曾占山为王,但那小寨只有三五百人,积攒几年也不过几万贯,如今对比梁山,那寨子简直微不足道。
尽管赵言清楚梁山并不需要他们的这笔钱,费保依然执意要献上一半生辰纲以报答赵言救命之恩。
赵言看着这位洞察世事的汉子,明白了他的考量。
费保献出一半生辰纲,既是感恩,也是为了避免过于引人注目。
赵言虽然大度,不在乎这些钱,但梁山兄弟众多,难免有人心生猜忌。
献出一半后,剩余的四人平分,每人也只有一万多贯,这样的财富虽高于一般头领,却不至于引发他人嫉妒。
而且,此举会让其他头领赞赏他们的慷慨,也有助于他们更好地融入梁山大家庭。
“兄弟,何必凡事都想得如此周全。”
赵言皱眉道。
“兄长?”
费保愣住,见赵言了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私心已被看穿,不禁脸上泛起一丝羞愧。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山寨就收下你这份情意吧。”
赵言深知费保这类人洞察世事入木三分,心思极为敏锐。
他若执意不接受这份礼物,恐怕费保心中会始终不安。
想到这里,赵言只好无奈地拍拍费保的肩,“眼下的梁山,不必想太多,等你上山后,日子长了自然明白。”
费保等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客船上的船主与其他乘客也发现那群水匪不知所踪。
这艘船自出发以来未曾靠岸,也未见到其他船只接近,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猜到,那些水匪多半已葬身江底,成了鱼虾的食物。
按照水匪的说法,这就是吃了“滚刀面”
。
众乘客噤若寒蝉,船主虽对赵言的身份存疑,却只盼尽快到达建康府,将这些人送走。
……
清晨,客船抵达终点,刚停泊在码头,船主便急匆匆赶来通报:“各位客官,其他人是不是都已经下船了?”
船主点头答道:“大人们,我的船卸完货就得回去了。”
这话显然是在催促赵言他们赶紧离开。
阮小七立刻瞪着眼睛质问:“你这船家别想糊弄我们!哪有空船回去的道理?要是没装满货物、载满客人,你这一趟回去不得亏本吗?”
船主脸色苦涩,忽然跪倒在地哀求:“各位英雄,我家虽然有些积蓄,但最值钱的就是这条船了,求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你是怎么看出我们不是官差的?”
阮小七疑惑道,“难道我们就那么不像普通百姓?”
赵言扶起船主,笑着说道:“既然我这兄弟好奇,那就由你来解释一下吧。”
一位好汉说道:“若是你们果真是官府中人,怎会付我船资?况且途中遭遇水匪劫船,寻常州府官兵怕是早已吓得动弹不得,又怎会像各位这般干脆利落地将他们制服。”
船家连忙解释:“而且,诸位制服水匪后,并未趁机掠夺我们的财物,这绝非官府中人的行事风格!”
实际上,船家还有个隐忧未敢言明:若是官差捉住了水匪,必定会让对方活着押送至衙门领取赏银,怎会在途中便将他们全部扔给鱼鳖充饥!
“娘的,如今这世道,官府中人勒索百姓成了常态!”
阮小七愤然咒骂。
船家听罢,身子微微一颤,不敢接话。
“船家,我们确实不是官府中人,但也不是歹徒。”
赵言面带笑意说道,“我家有人患病,需请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救治,为不耽误归程,这艘船我们就包下了!”
阮小七从怀中取出两块二十两的金锭递给船家:“这是四十两金子,够包下你的客船了吧?”
“够,自然够了!远超所需了!”
船家忙接过金锭,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金后,脸上露出喜色。
这一趟若装满客人和货物,最多也只能赚两百贯,而赵言等人给出双倍报酬。
船家虽惧怕他们的身份,但为了金子,即便有些许风险也甘之如饴。
赵言向船家问明建康府方向后,决定立即入城寻访安道全。
阮小七与扈三娘不愿待在船上,执意同行。
于是,赵言命龙虎熊蛟四人率大部分亲卫留在船上守候,自己则带着阮小七、扈三娘及三位亲卫,共六人策马奔向城中。
一行人沿官道行进时,忽然看见前方有一片树林,林边有家村店正在营业。
“大哥,咱们早上什么都没吃呢,不如在这里填饱肚子吧。”
阮小七摸了摸肚子,提议道。
“好主意!”
赵言点头同意。
众人也不嫌弃村店简陋,径直走进去。
小店虽小,但有老者独自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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