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别师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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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无言以对,一屁股瘫在椅子上:“那就是说,小师叔是一定会走......而且也真的可能不再回来了,是吗?”

“是,早点想明白就好了。”

“我不明白!师公那么偏爱小师叔,那么保护她,为什么就这么干脆的同意她下山?好像一丝犹豫都不带有的,我不明白。”

“小师叔于他而言意义不凡,师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

“师兄.....”水生听不进这些道理,她入师门后,虽然师父和师兄待她都极好,但只有小师叔和她年龄相仿,水生从不觉得小师叔古怪,反倒觉得她是极为厉害又极为心善的,她对小师叔既尊敬也喜爱。

紧绷的心终于碎了,她哽咽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如果这山上再也没有她了,如果连见她一面都很难了.....师兄你就不难受吗?”

在水生看不到角度里,低着头的周夜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埋怨着水生为什么要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可能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想去琢磨这些。他陪了小师叔十年,几乎形影不离,如今毫无征兆的突然就要分开而且以后可能真的会很难见到了,他的心好似被这赤琉金的箭镞扎的透透的。

良久,他抬起头,已经换上了平静的神色。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听完可能就不会哭了。”水生哪里还听得进去,两眼红的如同兔子。

“这次小师叔下山,师公允你随她一起,作为裴府的三小姐,身边有个贴身丫鬟更能说得过去。”

“什......什么?”

“你以后要替我......替云门好好照顾她,知道吗,厉水生?”

水生的抽泣被硬生生的截断了,脑瓜子嗡嗡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既然斛明月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告别师门已成定局,就像周夜白说的,掌尊一定有他的考虑,即便大家再有不舍或者异议也都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这个事情发生的太猝不及防,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缓冲。

沈英拉着谢济叹了一个大夜,后来把徒弟也拉了进来,再后来发现唉声叹气不如奋起努力,于是三人把厉水生围在中间,从指导思想到具体执行给她此行交待的事无巨细。

总之,汇成一句话----时刻谨记使命,在方针理念上不可出错,细化到具体问题可以适当灵活的处理。

周夜白更是白天制作赤琉金箭镞,晚上给水生耳提命的上课,将小师叔的语言行为特征,如何有技巧的配合和劝阻她,以及这些年相处的经验总结都一一教授。

水生自然学的也认真,几天下来,那眼更像兔子了。

掌尊将海棠拿走送到赤琉金矿洞的深处,浸泡在洞内的矿泉里养了一段时间,拿出来后他亲自给海棠重新开了刃,这海棠灵性充沛,只要裴三起心动念便会势如破竹无往不利。

就在大家忧虑难过的时候,裴三依然像平日一样作息练功读书,她不会注意到大家的忙碌也不会感受到那些异样的心境,这些丰富甚至微妙的感情对她来说是迟钝和生疏的,就像这次下山,她既不会有回家的欣喜也不会有告别的悲伤,对她来说,只是暂时换一个地方。

只有斛明月将焕然一新的海棠递给她时,她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刚刚被修复好的太湖石还是没能幸免,躲得了初一没躲过十五,铮铮作响的海棠在裴墀的操控之下,欢快的绕着假山飞了一圈,在裴三大步走开之后,摇摇欲坠的山尖最终掉了下来。

斛明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气定神闲的也走开了,他知道好徒孙周夜白会给他再再粘好的。

鸢尾、虎耳草还有金线蝴蝶,如云霞般点缀在溪萝山的浓绿之中。这是个绮丽的天气,却是个告别的日子。

寿安阁供奉的是云门历任掌尊还有各位宗师的牌位,此刻这里香火萦绕,青烟袅袅而上后又随着一阵微风蜿蜒着飘向供奉之人,将他们拢在细细的这烟索之中。众人神情肃穆,按照辈分站在对应的位置上,跟随着掌尊的祭拜流程行礼。

云门传至斛明月是第五代,在这之前从创建云门的的老祖到他的师父都是女宗师,他是迄今唯一一名男掌尊。

裴墀的异能称为太古意灵,作为承继者的她也只知道这个名字,其它的师父斛明月并未告知。

她更不知道此刻面前的牌位里就有历任承继人的亡灵,她们有的五感俱失,有的神智全无,有的沦为工具,有的画地为牢,在操控这天赐灵力的同时也被它操控了一生。

斛明月举香其眉心中默念:“师父,师祖,孽徒斛明月在次叩拜请罪,我在小徒裴墀幼年之时强行催动意灵,致使她心智受损难以逆转,晚辈自知罪深责重,但请各位曾身负意灵的师祖保佑小徒千万不要重蹈前辈的覆辙。所有惩戒,斛明月甘愿一己承担。”

他将燃香插到香炉上,年近八十掌尊松形鹤骨,端的是器宇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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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拿了三柱清香给到裴墀:“去吧,给老祖们上个香,请她们保佑你无惊无险。”

她恭敬的按照师父的要求上香祈愿,那些沉默冰冷的祖师牌位高高的俯视着裴墀,云门和意灵新一辈的纠缠又开始了,她们会因为自己经历过的痛苦而去护佑这个尚且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徒弟吗?

裴墀并不知道就在她祈愿的同时,身旁的师兄和师侄也恳求着同样的愿望。

周夜白其实是想将她小师叔送回永都,但她很不耐烦的说多此一举。他知道那些不舍的话即便说出来她也懒得听,听不懂,反倒还不如高兴点送她走以免招致厌烦。他把两盒箭镞拿给小师叔时,她果然赞许的点点头。

大家一直把裴墀和水生送到了山脚,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真正分别的这一刻,大家反倒没有平时那么多话了。沈英也只有一句,小师妹,如果你梦见我们了,就是你想我们了,那就是你该回来一趟了。

谢济嘱咐水生,照顾好小师叔也要保护好自己。

“好了,”斛明月拍拍裴墀的肩膀,“去吧,你姐夫昨天就到了南桥,在等你呢,记住你答应师父的,不可轻易使用意灵,如有危险速回云门。”

“知道了,师父,我走了。”裴墀杏眼一如既往地平静,单薄的身体挺直有力。

她和水生最后行了个礼,便转身走出了山门,不远处有两匹健壮的骏马正等着她们,水生频频回头挥手,但裴墀的脚步却一直向前。

掌尊的云鹤纹氅衣被一阵山风高高吹起,宽大的衣幅挡住了周夜白的视线,等到衣角落下,那两匹骏马已经消失在了道路的转弯处。

道路两旁的密林里大百合亭亭玉立,舒展的叶片越往上越少,好像摆脱了所有牵绕只在顶端盛开出朵朵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