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破鼎·银铃噬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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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沸腾如药鼎,林清羽的金蚕丝缠住三百棺椁残骸。蟒袍人胸前的半枚七星戒寒光骤亮,潭底青光裹挟残玉破水而出,与他心口的戒面严丝合缝——完整的七星戒竟在戒面拼合的刹那,映出双生蛊的母虫在戒芯游动的画面!

"师姐可知,这蛊虫饮过你的心头血?"蟒袍人指尖轻抚戒面,潭中赤丹骤然化作血雾。林清羽腕间蛊痕暴长,金丝不受控地缠向萧砚尸身,将他拖入鼎中沸腾的药汁。

"萧砚!"她银针贯入潭底岩缝,借力飞身扑向药鼎。鼎中忽现漩涡,萧砚的白发缠住她手腕,残破的蟒袍下竟露出与林慕玄相同的蛊虫纹路。林清羽指尖触及他心口龙鳞金印,五岁那夜的记忆如利刃刺入——

冰棺中少年被铁链贯穿的不是琵琶骨,而是心口玉骨!父亲取骨时颤抖的银针,挑出的髓液正渗入她腕间银镯。原来所谓双生蛊,竟是父女血脉相承的续命术!

"看清了?你药人!"蟒袍人狂笑震碎琉璃宫灯,十二盏残灯凝成锁链缠住林清羽腰肢。女尸骨殖突然暴起,鎏金指骨刺穿她的杏林锦,锦缎撕裂处飘落的不是布屑,而是母亲用朱颜泪写的绝命书!

血字遇药气显形:"慕白以命换命,剖骨为引..."林清羽突然捏碎腕间银镯,藏于其中的血髓针破空而出。七根赤针钉入女尸七窍,鎏金骨殖应声炸裂,藏在胸腔的《焚蛊诀》全卷如蝶纷飞。

潭底突现龙吟,萧砚尸身自药鼎冲天而起。他心口七星戒绽开的金光中,竟浮出镇北王族谱缺失的三页——页角批注的西域文字,正是林慕白书房暗格里那本《异域蛊术》的译稿!

"原来父亲早知..."林清羽扯过族谱残页,蘸着唇边金血抹在脉案图。缺失的星宿位突然活物般游走,拼出御花园假山下的密道机关。蟒袍人见势不妙,袖中金蝉化作利刃刺来,却被萧砚徒手捏碎。

金蚕丝在冰墙上割出菱形裂痕,萧砚的白发突然泛起金纹。林清羽看着冰镜里三百个自己的倒影同时眨眼,终于明白当年父亲为何要剜去他左眼——那些冰层里封存的,全是植入过双生蛊的药人胚胎。

"我们都是药引。"他握紧七星戒,戒面凸起的花纹正与冰棺暗槽完美契合。腐骨鸦在头顶盘旋,被萧砚袖中爆发的龙鳞金芒灼成灰烬。

冰棺开启的刹那,《灵枢注疏》从林清羽怀中飞出,书页间朱砂绘就的焚蛊诀突然活过来。那些字迹攀上他心口,竟与幼年记忆里母亲刺绣的雪蚕锦纹路重合——原来剖心破煞的禁术,早在他五岁生辰那夜就刺进了肌肤。

"别碰棺底脉案!"萧砚的白发缠住他手腕,却见冰棺内男婴尸骸突然睁眼。那具泡在回天壤里的躯体手握银铃,分明是缩小版的镇北王世子制式长命锁。

七星戒嵌入冰棺的刹那,三百道星芒在穹顶炸开。林清羽看着冰面上浮动的星图,忽然记起五岁那年父亲握着他的手研磨药材——那青玉药杵的纹路,竟与此刻星图分毫不差。

"小心!"萧砚的白发突然缠住她腰间。金蚕丝在冰面划出七尺深的沟壑,方才站立处已插满淬毒的冰棱。那些倒悬的冰锥里,赫然封存着三百具婴孩胚胎,脐带末端都系着鎏金铃铛。

林清羽的银针脱手而出,钉在最近那具冰棺上。针尾悬着的金蚕丝嗡嗡震颤,竟与铃铛发出相同频率。"这不是银铃..."她瞳孔骤缩,"是镇北王府的追魂哨!"

冰层突然爆裂。萧砚的白发化作金纹刀刃劈开袭来的冰兽,却见那三百个胚胎同时睁开琥珀色瞳孔——与林清羽被剜去的左眼一模一样。腐骨鸦群撞破冰窗扑来,翅膀扇动间抖落的磷粉在空中凝成四个血字:药人当归。

"别看他们的眼睛!"萧砚的断喝裹着龙吟之气。林清羽却鬼使神差地抚上冰棺,七星戒突然灼穿手套——戒面星图正在重组,投影出的竟是御花园地形。那些闪烁的星子,分明对应着假山群落的分布。

腐骨鸦的尖啸突然变调。林清羽看着自己左袖渗出的黑血,终于明白父亲为何独传她左手针法:掌心那道自幼存在的朱砂痣,此刻正浮现出微型七星阵,与冰棺底的青铜脉案严丝合缝。

萧砚的白发突然刺入她后心。剧痛中,林清羽看见自己五岁时的记忆碎片:母亲用雪蚕锦裹着的那块回天壤,正被父亲按进她心口。朱颜泪写就的焚蛊诀在皮肤下游走,原来剖心破煞的禁术早与血脉共生。

当最后一道冰门被金蚕丝切开,林清羽的银铃却突然自行摇响。三百具冰棺应声炸裂,那些胚胎竟在回天壤中急速生长。她看着二十个"自己"从血污中站起,终于读懂父亲临终那抹苦笑——药王谷从来不需要继承人,只需要完美药引。

七星戒在此刻迸发炽烈光芒。萧砚的白发缠住她手腕正要后撤,密道尽头忽然传来鎏金铃铛的脆响。蟒袍人转身的刹那,林清羽的银针脱手而出,却在挑开对方面具时凝在半空——冰晶面具下灼烧着凤凰木印记的,分明是二十年后的自己。

"你以为破得了因果?"未来的林清羽轻笑,手中浑天仪突然逆转。萧砚的白发寸寸成灰,三百个药人同时开口:"时辰到了,该服药了。"

萧砚的白发在浑天仪逆转声中寸寸成灰,林清羽腕间突然传来灼痛——那缕缠在冰蚕丝手套上的金纹断发,竟在皮肤上烙出凤凰木图腾。她突然记起《毒经》末页的警告:涅盘痕现,需以焚蛊为薪。

"你早知要走到这一步..."林清羽撕开萧砚浸血的蟒袍,心口龙鳞纹正渗出金红液体。冰窖穹顶的七星阵忽然大亮,三百枚追魂哨的声浪凝成实体,将萧砚残躯钉在青铜脉案上。

金蚕丝破空缠住七处要穴,林清羽的左手针法快得扯出残影。银针蘸着回天壤刺入龙鳞纹,每落一针,冰层下的暗河便沸腾一分。当第七针穿透心脉,萧砚的瞳孔骤然化作竖瞳——那是镇北王血脉被彻底激发的征兆。

"以我药骨,换你涅盘!"林清羽咬破舌尖,将含着朱颜泪的血喷在七星戒上。戒面星图投影在萧砚胸口,竟与青铜脉案上的蛊虫轨迹重合。雪蚕锦从她怀中飞出,裹住那些飞舞的金灰,锦缎上母亲绣的焚蛊诀突然开始燃烧。

冰层轰然炸裂。萧砚的脊骨发出金石相撞之声,新生白发如月华倾泻,发梢却凝着血珠。林清羽正要切脉,突然被他反扣手腕——那掌心赫然浮现七星逆命阵的烙印。

"清羽..."萧砚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喉间震动,"回天壤封着的不仅是魂魄。"他扯开衣襟,心口龙鳞纹已变成活物,细看竟是微缩的皇城地图。

腐骨鸦群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冰窗疯狂撞击。林清羽的金蚕丝探入暗河,钓起一具鎏金棺椁——棺内三百枚银铃正在无风自动,铃舌竟是缩小版的七星针。她忽然明白百官朝服的血符从何而来,父亲书房那瓶朱砂,分明掺着镇北王血脉的骨灰。

萧砚的白发突然缠住棺椁,发间金纹游走如活龙。当铃铛声达到顶峰时,林清羽看见恐怖一幕:每个银铃里都蜷缩着婴孩虚影,咽喉插着细如发丝的七星针。她终于读懂父亲实验笔记的深意——所谓双生蛊,从来都是三百命换一命的邪阵。

"现在你知道了。"萧砚的白发绞碎鎏金棺,那些银铃却悬浮成新阵,"当年镇北王府收到的长命锁..."他扯断颈间红绳,坠子正是银铃缺失的铃舌,"本就是药人计划的投名状。"

林清羽的七星戒突然灼烧起来。当啷一声,御花园方向传来浑天仪轰鸣,她腕间的凤凰木印记开始渗血。萧砚的新生白发无风自动,发梢血珠落地竟长出龙涎草——那是唯有在真龙陨落处才会萌发的毒草。

七星戒在萧砚心口烙出青烟,林清羽突然嗅到腐骨鸦羽毛烧焦的味道——这分明是《毒经》记载的涅盘反噬前兆。她反手扯断三根金蚕丝,发间银针已蘸着回天壤刺向天突穴。

"别用悬脉术!"萧砚新生白发突然缠住她手腕,发梢金纹竟凝成微型浑天仪。林清羽看着那些转动的星轨,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剜她左眼——被植入双生蛊的琥珀色瞳孔,正是操控星象的活体钥匙。

冰窖穹顶轰然炸裂。三百根青铜锁链垂落,末端坠着的鎏金铃铛正与百官朝服血符共振。林清羽的银针脱手钉入暗河,钓起的竟是一具刻着镇北王徽记的冰棺——棺内躺着与她容貌七分相似的女子,咽喉插着七星针。

"母亲..."她触到棺椁表面凤凰木刻纹的刹那,腕间朱砂痣突然灼烧。萧砚的白发化作金针封住她七经八脉,却见冰棺女子睫毛颤动,被割去的舌根上爬满双生蛊虫。

腐骨鸦群撞破冰窗涌入,鸦羽抖落的磷粉在空中凝成毒阵。林清羽旋身甩出金蚕丝,蛛网般的丝线精准缠住每只毒鸦的食管。当她扯动丝线引发音爆时,三百枚银铃同时炸裂——那些鎏金碎片竟拼凑出完整的七星逆命阵图。

"原来如此!"她挥针刺破掌心,任由鲜血浸透雪蚕锦。当锦缎浮现焚蛊诀全文时,萧砚的白发突然刺入她后颈——龙鳞纹顺着血脉游走,在脊背形成皇陵密道图。

暗河突然沸腾。林清羽看着水中倒影,自己左眼不知何时已变成琥珀色。那些在冰棺沉浮的双生蛊虫,此刻正疯狂涌向她的瞳孔。萧砚的龙吟之气震碎半数蛊虫,残存者却在她银针下凝成血色钥匙。

当最后一枚蛊虫钥匙插入冰棺锁孔,林清羽听见了母亲的叹息。雪蚕锦裹着焚蛊诀飞入暗河,竟在漩涡中织就血色桥梁。她踏着锦缎冲向对岸时,萧砚的白发突然寸寸断裂——新生黑发间游走着猩红纹路,那是被龙血鼎污染的征兆。

"快毁掉浑天仪核心!"萧砚的嘶吼带着双重回音。林清羽的金蚕丝已缠住穹顶星图,却发现所谓浑天仪竟是放大版的七星戒。当她忍痛剜出左眼嵌入阵眼时,看到的最后画面是二十年后的自己跪在龙血鼎前,三百药人正从鼎中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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