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薪王噬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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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半身和臀部位置，包括一部分下腹部，都呈现出完美的半透明琉璃状态！

那琉璃质感极其纯净，通体晶莹，透射出内部的结构。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琉璃罩！

透过这琉璃罩……

林木生清清楚楚地看到——

在它那巨大半透明的腹腔内部，一尊样式古朴、布满幽绿铜锈的完整青铜古灯盏静静地悬浮着！灯盏的形制与外面账簿上描绘、佛牌感应的那盏灯一模一样！只是……灯盏内部……灯油半干！仅剩底部浅浅的一层，色泽浑浊暗黄，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脓血！灯芯焦黑卷曲，似乎早已熄灭！只有最尖端处，还有一点极其微小、微弱、仿佛随时会彻底被黑暗吞噬的暗红色余烬！

琉璃罩隔绝了气息，但林木生能清晰感觉到那盏灯中蕴含的、一种沉睡的、与佛牌同源却又更加浩瀚古老、此刻却虚弱不堪的微弱佛性！以及……被强行压制在其中、无数重狂乱饥渴嘶鸣的怨念！

这才是……真正的灯！

它被这恐怖的“薪王”……吞噬了！如同琉璃标本中的昆虫标本！成了它的……腹中物？！力量源泉？！还是囚徒？

琉璃为腹，肚藏灯盏！

薪王并非此灯的主人！而是以自身为牢笼，囚禁并吞噬了这盏能带来希望的灯？！怪不得老僧说灯是囚笼之钥！

林木生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原来那“燃灯者可渡”的真相如此残酷！灯在薪王腹中，想要“燃灯”，岂不是要先……杀了薪王？！

就在林木生心神剧震、死死盯着琉璃腹中那盏微灯时——

一直如同沉睡雕像般蛰伏着的、背对着林木生的“薪王”巨躯……极其缓慢地……动了！

那人皮堆砌而成的巨大头颅，如同生锈的巨轴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声，一点一点地向后转动！沉重的墨绿色苔藓水晶质底座随着它的动作发出低沉的呻吟！

头颅……缓缓转了过来！

林木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

没有五官！

或者说，那头颅正面覆盖的人皮，被强行拉扯扭曲成了一个人脸的轮廓！但……眼睛的位置，是两片厚实、粗糙、有着蜈蚣般缝合疤痕的人皮，向下耷拉着，如同粗糙的盲布！

鼻子、嘴巴、耳朵……一概没有！只有那层层叠叠缝缀的巨大伤疤轮廓！

一股来自生命本源的、极致原始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林木生！

然而，就在这面如缝合怪物的巨大头颅完全转过来的瞬间——

异变陡生！

“噗嗤！！！”

覆盖在头颅正面的层层叠叠人皮……猛地撕裂开来！如同纸片被强风撕碎！无数粗大的缝合线寸寸崩断！暗黄粘稠的“食罪油脂”狂喷而出！

在那人皮撕裂的口子背后，在那本该是头颅内部的位置……

没有脑浆，没有骨骼，没有血肉！

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暗红色的、不断蠕动伸缩的……洞！

一个纯粹的、没有牙齿、没有舌头、如同巨大肉坑般的……嘴？！

不！那不是嘴！那更像是一个直接连通着虚空、连通着无尽饥饿本源的黑洞！暗红蠕动的洞壁边缘，甚至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无声尖叫的惨白人脸虚影在其中沉浮隐没！每一次蠕动都散发出足以扭曲灵魂的、吞噬一切的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