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目禅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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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门阴影处，一个“人”缓缓踱出。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被邪法拼凑的怪物。

主体是一名枯瘦如骷髅的老僧，披着一件由无数块风干人皮缝缀而成的“百衲法衣”。人皮上残留着刺青、胎记、甚至溃烂的疤痕，散发出陈年尸臭。

老僧头颅低垂，最骇人的是面部——右眼圆睁，眼珠赤红如血，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泪；左眼位置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边缘皮肉翻卷，如同被野兽啃噬过。

支撑这具枯朽身躯的，并非双腿。

在他佝偻的腰背之下，竟连接着四具更加干瘪、如同风干腊肉般的躯体！

这四具躯体无头，脖颈断口处被粗糙缝合在老僧腰肋之下。它们四肢着地，如同四只人形蜘蛛的腿，支撑着老僧“行走”。每具躯体都赤裸着上身，皮肤蜡黄，胸口同样生着四枚鬼脸肉瘤，只是瘤体干瘪，如同被吸干了养分。

这便是“一目禅师”，或者说，五体疫僧。

疫僧的赤红独目扫过祭坛，干裂的嘴唇开合，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锈铁：

“吉时已至……恭迎五奇大神……纳贡消灾！”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枯爪般的右手，手中握着一柄造型诡异的法器——抽髓针。

针长尺余，通体乌黑，非金非木，针尖弯曲如蝎尾，闪烁着幽绿寒光。针柄则是一截打磨光滑的人腿骨，末端镶嵌着一颗浑浊的黄色珠子，内里似有活物蠕动。

“起祭——油尸点魂舞！”

疫僧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

身下四具“腿躯”猛地一颤，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了起来。它们以一种极其僵硬、反关节的姿势，支撑着疫僧的身体，开始在祭坛中央的空地上“舞动”。

这绝非舞蹈，而是亵渎生命的邪仪！

疫僧枯瘦的双足（实为连接腿躯的关节）每一次落下，并非踩踏地面，而是精准地踏在跪伏患者头顶燃烧的人烛火焰之上！

“噗嗤！”

幽绿火焰非但未被踩灭，反而如同被浇了滚油，猛地窜高尺余！火焰颜色由幽绿转为惨白！

被踏中的患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头顶皮肤瞬间焦黑碳化！一股更加浓烈、带着焦糊肉味的腥臭油脂从焦黑处渗出，注入头盖骨灯盏，让惨白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疫僧的“舞步”越来越快，四具腿躯疯狂交错，在惨白火焰上留下一个个燃烧的脚印！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和一股油脂蒸腾的恶臭。他口中念念有词，嘶哑的咒文混在惨嚎声中，如同地狱的伴奏：

“一步踏，油魂出，离苦海！”

“二步踏，髓灯燃，照幽冥！”

“三步踏，疫神笑，收贡来！”

“四步踏，五奇临，万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