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暗局初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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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的灼痛顺着脊椎窜进太阳穴,她猛地按住桌角,檀木表面的青漆被指甲抠出五道白痕。
"把他关进水牢,派三个暗卫轮流看守,喂醒了就用迷魂散。"她声音发哑,抬头时看见暗卫正将黑龙拖走,对方后颈的衣领翻起,露出半枚青黑刺青——是团扭曲的火焰,和那枚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更漏在廊下敲了两声,苏小棠突然抓起案上的《食经》残卷。
老厨头留下的批注在月光下泛着黄,她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个后颈带红痣的女子,旁注"灶君守卫,血承天命"。
"天命?"她对着窗棂哈了口气,玻璃上蒙起白雾,倒映出自己泛红的眼尾,"若这命要我护着天下人的舌头,那暗味的毒,我偏要撕个干净。"
第二日卯时,山本的居酒屋还飘着隔夜的酱烧味。
苏小棠掀开门帘时,老头正用粗布擦着银勺,见她脸色凝重,连围裙都没解就迎上来:"苏桑的眼睛像要喷火,可是出了事?"
"暗卫在搞鬼。"苏小棠将黑龙的刺青画在案上,"他们要的不是菜谱,是能毒倒全京城的东西。
我需要你扮成大阪来的药材商,我当账房,去城南黑市——那里的货船三天前卸了批带锁的木箱,暗卫说有腥甜气。"
山本的银勺"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时,白发扫过案几上的墨迹:"苏桑可知,我在长崎见过这样的箱子?
装的是河豚肝磨的粉,加了细辛掩味,吃下去三日才毒发。"
两人换了粗布短打。
苏小棠用灶灰抹了脸,发髻藏进靛蓝头巾;山本套上褪色的绸衫,腰间挂着铜制算盘,倒真像个斤斤计较的老商客。
黑市设在废弃的染坊里,霉味混着鱼腥味扑面而来,墙角堆着半腐的荔枝壳——正是前日品鉴会用剩的。
"两位老板看货?"戴斗笠的瘦子凑过来,眼神在山本的算盘上扫了扫,"新到的南海鱼胶,还有岭南的蜜饯,都是顶好的......"
"要带劲的。"苏小棠故意捏着嗓子,手指敲了敲腰间的钱袋,"我家老爷爱尝鲜,普通货色入不得眼。"
瘦子眼睛一亮,掀开墙角的草席。
底下是个地洞,霉湿的风卷着股甜腻的腥气钻出来。
苏小棠扶着山本往下走,石阶上结着滑腻的青苔,转过三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二十口黑陶瓮码成两排,瓮口封着蜡,正中央的案几上摆着半开的木匣,里面是些暗褐色的粉末。
"这是'醉春香'。"瘦子掏出把铜勺,舀起粉末撒在火折子上,腾起团幽蓝的火苗,"加进汤里鲜得人掉舌头,吃多了......"他挤了挤眼,"就得找大夫扎针放血。"
山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着背去扶瓮。
苏小棠心尖一跳——老头这是在提醒她瓮上的标记。
她装作帮忙,指尖擦过瓮身的暗纹,那是朵五瓣花,和陆明渊前日截获的密信封泥一模一样。
"要十瓮。"苏小棠捏紧钱袋,指甲几乎戳进掌心,"钱我先付三成,明日辰时码头交货。"
瘦子数着银锭的当口,山本扯了扯她的衣袖。
他掌心躺着粒暗褐色的粉末,用日语轻声道:"苏桑,这是马钱子混了海芋根,慢性毒,查案的话......"
"够了。"苏小棠将粉末裹进帕子,转身时瞥见瓮底压着张纸角,趁瘦子不注意抽出来——是天膳阁的采购单,上面"荔枝"二字正是她的笔迹。
回程的马车里,苏小棠攥着采购单的手在抖。
车窗外飘起细雨,打湿了她头巾下的碎发。
山本擦着眼镜,镜片上蒙了层雾气:"苏桑,他们这是要......"
"栽赃。"苏小棠打断他,帕子里的粉末硌得手背生疼,"前日品鉴会用的荔枝,他们偷了采购单,把毒粉混进剩下的果壳里——等有人吃了中毒,就说是天膳阁的荔枝带的毒。"
话音未落,车帘被人猛地掀起。
暗卫的雨笠滴着水,手里攥着封染了泥的急报:"苏姑娘,城南醉仙楼、城西福来居今早都出了食物中毒,食客上吐下泻,嘴里都喊着'天膳阁的妖术'。"
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车外被雨打湿的招贴——"天膳妖厨,毒蚀人心"的墨字还未干透,几个孩童正围着贴告示的人起哄:"吃了天膳阁的菜,肚子要长虫!"
"回天膳阁。"她扯下头巾,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青布衫上,"山本先生,麻烦您去太医院找王院判,就说我要查毒粉的方子;陆公子那边......"她摸出枚玉佩递给暗卫,"把这给三公子,就说我要昨晚黑市的监控录,还有所有接触过天膳阁食材的人名单。"
天膳阁的门匾在雨中泛着青黑。
苏小棠刚跨进门槛,账房的刘婶就哭着扑过来:"姑娘,方才来了二十几个食客要退订,说宁可赔银子也不吃天膳阁的菜!
还有个秀才举着状纸要告咱们......"
"刘婶,去把前月的采购账本和食谱写单都搬来。"苏小棠解下湿外衣,露出里面月白中衣,"阿福,把后院的腌菜坛都打开,让街坊四邻来尝——咱们的菜有没有毒,让他们自己尝。"
她站在堂前望着雨幕,后颈的红痣又开始发烫。
远处传来敲锣声,"天膳阁毒人"的吆喝混在雨声里,像根细针直扎进耳膜。
案几上的《食经》残卷被风掀开,老厨头的批注在湿空气中晕开:"守味者,当以舌为刃,以心为盾。"
"舌为刃,心为盾。"苏小棠对着虚空复述,指尖抚过后颈的红痣,"那便让他们看看,我苏小棠的盾,挡得住暗箭;我的刃,割得断阴谋。"
雨越下越大,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街角突然传来喧哗,几个举着"还我公道"木牌的人冲进天膳阁,为首的妇人拍着桌子喊:"我男人吃了你们的荔枝羹,现在还在医馆吐!"
苏小棠深吸口气,将帕子里的毒粉拍在桌上:"这才是真凶。
三日后巳时,我在天膳阁开席,请全城百姓来尝——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毒舌快,还是我的菜,更甜。"
妇人的手悬在半空,雨珠顺着她的发梢滴在毒粉上,腾起缕青烟。
窗外的雷声滚过,将苏小棠的话碾得更响:"三日后,天膳阁,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