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冰点时刻的真相拼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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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桐的手突然搭上我肩膀。

她的指尖凉得惊人,却带着某种稳定的力量:"沈墨,通风管。"

我猛地抬头。

天花板通风口的金属网被掀开一角,有道影子正缓缓往下爬。

逆光里只能看清轮廓,但那肩章的形状,我再熟悉不过——是张队。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老吴行为背后的深意时,老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他的手指指向A舱,最后一口气混着血沫涌出来:"...时间...拼图..."

林疏桐已经冲过去按呼叫铃,陈野抱着小刘往外跑。

我盯着通风管里逐渐清晰的鞋跟,那是双擦得锃亮的警用皮鞋,鞋跟边缘有道月牙形的磨损——和12年前母亲遇害现场,墙灰里那个模糊的鞋印,一模一样。

警报声骤然响起,那尖锐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刺得人耳膜生疼。

我摸向腰后的防狼喷雾。

金属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里,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强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

原来最危险的拼图块,从来都在最显眼的地方。

通风管里的影子停住了。

他低头看向我,帽檐阴影下,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

通风管里的阴影顿了顿,金属管壁被鞋跟磕出轻响。

张队长摘下警帽,露出两鬓斑白的发茬,帽檐下的眼睛在冷光里像淬了冰的刀:“小沈,游戏结束了吗?”

我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三年前在李明阳坠楼现场,他拍着我肩膀说“痕检不是万能的”时,也是这样温吞的声线。

此刻我盯着他鞋跟那道月牙形磨损——和十二年前母亲遇害现场墙灰里的鞋印严丝合缝,喉咙像塞了块冻硬的棉絮,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林疏桐!”我攥紧温差仪的手在抖,“扫描地面冷凝水。”仪器红光扫过金属地面的瞬间,数值跳得刺眼:在 - 15℃的环境下,冰晶生长速度是常温的2.1倍。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是“时间加速器”,张队长用低温篡改了证据的氧化速率,让所有现场的时间线都成了他手里的橡皮泥。

林疏桐在一旁一直关注着大家的分析,她的目光突然被操作台上老吴的手机吸引,就在这时,她发现了暗网论坛弹出来的消息。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住我后领,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锁骨,那尖锐的疼痛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监控屏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暗网论坛弹出来的。”我凑过去,滚动的聊天记录刺得瞳孔发疼——三年前12月23日21:17,陈野的ID“拼图学徒”给“导师”发消息:“死亡时间设定为23日23:07,确保沈墨到场。”

陈野抱着小刘的动作顿在舱门口。

他怀里的小刘睫毛上的霜开始融化,滴在陈野警服前襟,晕开个深色的圆。

“吴叔说……说我该学您看痕迹。”他声音发颤,“我以为他是要我继承老痕检的手艺……”

老吴的手机在操作台上震动,屏幕亮得刺眼:冷库温度 - 10℃,正在以每分钟1℃的速度回升。

我盯着他攥过墙灰的右手,指缝里还沾着蓝莹莹的聚氨酯纤维——和父亲保存的母亲遇害现场墙灰样本里的纤维,同为医用防护服材质。

十二年前那个雨夜,凶手穿的根本不是施工服,是医疗系统的人。

“砰!”枪声从密室外炸响,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鼓生疼,惊得林疏桐的镊子当啷落地。

张队长的右手不知何时摸进了腰间枪套,此刻正虚虚搭在扳机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小沈,你以为老吴是在帮你?他是在拿命填你心里的窟窿。”他的目光扫过A舱里母亲的旧案现场,“你妈当年查到了器官黑市的供货渠道,老吴是她搭档,能不知道?可他藏了墙灰样本,藏了纤维报告,藏到今天——”

“住口!”我的防狼喷雾顶在大腿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三年前李明阳坠楼时,老吴把现场报告压了三天,我以为是他年纪大了犯糊涂;上个月他说要整理旧档案,我以为是退休前的执念——原来他是在等,等我被“误判”逼出警队,等我以私人调查员的身份不受约束,等我把这些碎成渣的线索拼起来。

“咔嗒。”陈野的胸牌和我掌心里的警徽残片严丝合缝。

十二年前墙灰里的铜锈、三年前李明阳案门框的漆皮、碎尸邮包断裂的纤维,此刻在拼合的圆里连成线——每道缺口都是老吴故意留下的“不完美痕迹”,为的是让我这个“拼图师”必须亲手把它们补上。

冷库突然发出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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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低温舱的金属门同时弹开,冷雾翻涌中,十二年来的案发现场像电影胶片般铺展:母亲倒在解剖室的血泊、李明阳坠楼前攥着的器官移植同意书、老吴胸口那道二次切割的伤口(和器官摘取的手法如出一辙)、甚至三天前碎尸邮包里的断指(指节处残留的医用胶布黏合剂——父亲保存的墙灰样本里也有这东西)。

张队长的枪口缓缓转向老吴。

老吴瘫在操作台前,喉间的血沫把领口警号染成暗红,却还在笑,笑纹里凝着冰碴。

“游戏……这才刚开始……”张队长的声音像块磨得发亮的刀,“你以为拼完这些就能找到答案?告诉你,老吴的命、你妈……”

“等等。”我打断他,温差仪的红光扫过通风管。

管壁结着层薄霜,霜面下有道极细的水痕——是刚才张队长爬下来时,体温融化了管壁的冰,又在低温里重新凝结。

我盯着那道水痕的走向,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窜到头顶。

张队长的枪口抵住老吴后脑的瞬间,我举起温差仪对准通风管。

仪器蜂鸣声里,我听见自己说:“张队长,你爬下来时,通风管里的冷凝水结得比地面慢0.3秒。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瞳孔缩了缩。

我按下温差仪的记录键,冷雾里浮起淡蓝色的热成像——通风管深处,有团模糊的阴影正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