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余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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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璃望着案头的琉璃棋盘，白子摆成的北斗阵中央，一枚黑子孤零零地悬在星位。胤禩的指尖划过棋盘，东珠朝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太子党余孽退守江南，老四的人却在黄河大堤抢着搬耐火砖。"

"贝勒爷是说，" 林璃的指尖停在琉璃棋子上，星图纹路与棋盘暗合，"四贝勒想用西北军的旗号，换实验室的防汛图？"

胤禩忽然轻笑，棋子落在 "河工司" 位置："老四的火器营确实需要你的防爆盾，可老八的河工署，"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黄河舆图，"更需要你改良的琉璃测水仪。"

智能手环在腕间发烫，视网膜上投出四贝勒府的密报：「西北硝矿增派三千护军，疑似监视实验室匠人」。林璃忽然福身，袖中滑出半片染着硝石粉的琉璃："贝勒爷可知，四贝勒昨夜送的硝矿数据，少了至关重要的钛铁矿含量？"

胤禛的狼毫在《西北军报》上顿住，墨汁在 "琉璃护目镜" 条目上晕开。林璃望着他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畅春园送来的急件：「索党余孽向西北转移，疑似联络准噶尔部」。

"林主事对火器很上心，" 胤禛的声音像冻过的铁器，"听说你在黄河大堤设了临时实验室，需要多少护军？"

"回四爷，" 她取出琉璃测风仪，叶片上的北斗纹与胤禛袖口的齿轮暗纹相映，"实验室需要的不是护军，是准确的硝矿脉图 ——" 忽然压低声音，"尤其是哈密东麓的断层带。"

胤禛的瞳孔微微收缩，手中的军报恰好遮住地图上的哈密标记："本贝勒可以给你矿脉图，" 他忽然指向测风仪，"但你要教会火器营辨别琉璃镜的真伪 —— 最近市面上，出现了冒牌的防爆盾。"

智能手环的蓝光在军报边缘投出雍正朝的军机处地图，林璃忽然轻笑："四爷只需看盾面的星图刻痕，真货的北斗柄指向西北，假货......" 她的指尖划过测风仪叶片，"指向东南。"

卫琳琅抱着新制的琉璃信鸽，辫梢沾着黄河泥沙："先生，八贝勒府的人送来了江南石英砂，却把四贝勒府的匠人名单夹在里面。"

林璃接过名单，看见 "徐元瑞" 三个字被朱砂圈了三遍 —— 那是江南机械匠人的翘楚，此刻正被两大贝勒府争夺。智能手环的光谱分析显示，名单边缘的槐叶香来自八爷党，而墨迹里的硝石味，分明是四爷党的标记。

"去告诉八贝勒的人，" 她将名单收入琉璃密码盒，"石英砂暂存西厢房，匠人安排在黄河实验室。" 忽然对卫琳琅耳语，"再给四贝勒府送份假的耐火砖配方，把钛铁矿比例写成七成。"

少女的眼睛亮了："先生是要让他们互相猜疑？"

"猜疑是琉璃镜的反光，" 林璃望着窗外的琉璃窑，青烟正被西北风吹成两截断龙，"能照见人心，也能灼伤双眼。"

黄河水在堤外咆哮，林璃的琉璃测水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四贝勒的亲卫队长鄂伦岱握着剑柄，看着匠人将耐火砖嵌入堤心，砖心的逆时针星图在水面投下倒影。

"林主事，" 他忽然开口，"我家主子说，准噶尔的细作混在匠人里。"

"鄂统领请看，" 她指向匠人腰间的琉璃令牌，"真令牌在阳光下会显出血脉纹，" 忽然压低声音，"就像贵府的硝矿脉图，不该出现在索党余孽手中。"

亲卫队长的瞳孔骤缩，他当然知道，四贝勒府的密档，昨夜刚被人用琉璃镜窥破。而眼前的女子，腕间的星图纹路，此刻正与堤心砖的刻痕形成共振。

胤禩看着匠人运来的江南绣娘，绣绷上的琉璃纹正在阳光下流转。林璃站在紫藤花架下，袖中滑出份《河工预算案》："贝勒爷若将琉璃工坊设在扬州，" 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漕运线，"绣娘的琉璃梭子，能换三倍于耐火砖的粮饷。"

胤禩忽然轻笑，指尖划过预算案上的 "女匠" 条目："老八的河工署，向来用的是糙汉子，" 他的目光落在林璃腕间，"倒是老四的火器营，更需要你这样的奇女子。"

智能手环在此时发出蜂鸣，视网膜上投出索党余孽的密信：「联络准噶尔，借琉璃之名献假防爆盾」。林璃忽然福身，袖中琉璃飞梭的冷光一闪而过："贝勒爷可知，准噶尔的使者，此刻正在四贝勒府？"

噶尔丹台吉的使者摸着胸前的琉璃护身符，护身符上的北斗纹让他想起被清军击溃的骑兵。胤禛盯着密室墙上的西北舆图，忽然冷笑："你说准噶尔愿意用哈密矿脉换防爆盾？"

"回四爷，" 使者的汉语带着沙砾声，"我们大汗说，琉璃镜能照见千里外的敌人。"

密室的烛火突然爆了灯花，林璃的身影从暗门闪出，腕间蓝光映着使者的护身符："可惜贵部的护身符，" 她的指尖划过镜面，"是索党余孽造的假货，镜面上的北斗，指向错误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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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的脸色骤变，胤禛的燧发枪已顶住他的眉心："林主事说的对，" 他忽然轻笑，"真货的北斗，该指向这里 ——" 枪口划过舆图上的哈密矿脉。

暮色中的北斗星刚露出锋芒，林璃望着八贝勒府与四贝勒府的灯火，像两簇互相较劲的琉璃火。卫琳琅抱着新制的琉璃信鸽，忽然指向东南方："先生，扬州传来急件，索党余孽烧了咱们的琉璃工坊！"

智能手环的蓝光瞬间暴涨，视网膜上浮现出火场画面：冒牌防爆盾在火中碎裂，而真货的耐火砖，正保护着实验室的核心母模。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信鸽尾羽："告诉扬州的匠人，" 星图纹路在夜空中格外醒目，"把假工坊的废墟，建成琉璃纪念碑，碑心刻上 ——" 她的声音混着黄河水的咆哮，"奇技淫巧，护国安民。"

林璃独自坐在琉璃母模前，智能手环的蓝光在母模表面流淌，像给星图刻痕镀上流动的银边。她忽然想起白天在八贝勒府看见的紫藤花，想起四贝勒府密室的燧发枪，终于明白，所谓余波震荡，不过是权力漩涡的前奏。

"先生，" 卫琳琅的声音从暗门传来，"八贝勒和四贝勒的人同时到了实验室门口。"

林璃站起身，腕间的星图纹路与母模共振，发出清越的鸣响。她知道，这场权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八爷的温润如玉下藏着权谋，四爷的冷峻务实里裹着野心，而她手中的琉璃，终将成为划破漩涡的利刃 —— 不是选择站在哪一边，而是让所有漩涡，都不得不围绕着科技的光芒旋转。

智能手环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视网膜上投出清晰的未来图景：黄河大堤的琉璃灯连成星河，八贝勒府的紫藤花架下，四贝勒府的松心阁内，都摆着格致轩的琉璃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