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暗流涌动）（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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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城，城主府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出几张凝重的面孔。秦夜坐在檀木椅上，手中茶盏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慕天行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新的帝君？\"他声音干涩，\"幽冥帝君不是已经...\"

\"形灭神未消。\"慕天行叹息，独臂袖管空荡荡地垂着，\"老朽刚收到万象阁密报，幽冥界四大护法正在举行'黄泉血祭'，意图复活帝君。\"

老城主取出一块玉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情报。秦夜神识一扫，心头愈发沉重。据密报所述，幽冥界虽在月宫和天元城连番受挫，但主力未损。四大护法坐镇九幽黄泉，正在用百万生魂血祭，加速帝君重生。

\"最快多久？\"慕清雪轻声问。少女脸色仍有些苍白，眉心的月印也比平日黯淡几分。

慕天行摇头：\"说不准。快则三月，慢则一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复活的帝君，会比上次更强。\"

秦夜握紧拳头，茶盏在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上次与幽冥帝君一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底牌。若再来一次更强的...

\"还有更糟的。\"老城主继续道，\"三大圣地与幽冥界早有勾结。此次围攻天元城，实则是为牵制我们，给幽冥界争取时间。\"

密室陷入沉默，唯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窗外隐约传来城外的喊杀声，提醒着他们眼前的危机尚未解除。

\"父亲...\"慕清雪犹豫片刻，\"城中存粮还能撑多久？\"

慕天行苦笑：\"不足七日。护城大阵的灵石也即将耗尽。最麻烦的是伤员太多，药王谷的丹药所剩无几。\"

秦夜深吸一口气：\"援军呢？\"

\"金剑门和冰魄宗各派了百名弟子，但杯水车薪。万象阁倒是送来一批物资，却要我们拿'太虚令'交换。\"

\"妄想！\"秦夜拍案而起，随即因牵动伤势而闷哼一声。

慕清雪连忙扶住他：\"别急，从长计议。\"

正说着，密室石门被轻轻叩响。侍卫在外禀报：\"城主，玉虚前辈醒了，说有要事相告。\"

\"快请！\"

不多时，玉虚子在周元搀扶下缓步而入。老道面色灰败，左袖空荡，但眼神已恢复清明。他颤巍巍取出一块龟甲：\"老道...推演了一卦...\"

龟甲上布满裂纹，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秦夜虽不通卜算，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祥。

\"大凶之兆。\"玉虚子声音嘶哑，\"三日之内，天元城必有大劫！\"

慕天行眉头紧锁：\"道兄可算出具体灾劫？\"

老道摇头：\"天机混沌，难窥全貌。只知劫起东南，与水火有关...\"

\"东南？\"周元突然想起什么，\"那不是药王谷弟子驻扎的方向吗？\"

众人心头一凛。药王谷负责救治伤员，若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看看。\"秦夜起身。

慕清雪也跟着站起：\"一起。\"

慕天行欲言又止，最终叹道：\"小心。若有异常，立刻示警。\"

离开密室，二人穿过曲折的甬道，来到地面。天元城上空笼罩着血色光幕，那是护城大阵全力运转的景象。街道上满是伤员和难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药草混杂的气味。

\"比想象的更糟...\"慕清雪轻声道。

秦夜点头。上次回来时，虽见城墙破损，但城内还算有序。如今看来，连日激战已让这座雄城到了崩溃边缘。

东南角的医馆区灯火通明，药王谷弟子来回奔忙。二人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与寻常药香截然不同。

\"不对劲。\"秦夜警觉地按住剑柄。

慕清雪也察觉异常，眉心月印微微发亮：\"有人下毒？\"

正欲上前查看，一个绿袍弟子突然踉跄冲出，面色紫黑，七窍流血！他挣扎着伸出手：\"救...救命...\"话未说完，便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小心！\"秦夜一把拉住慕清雪，混沌钟金光流转，在二人周围形成护罩。

医馆内接连传来惨叫，更多的药王谷弟子倒地不起。更可怕的是，那些原本躺着的伤员也开始抽搐，转眼就没了气息。

\"瘟疫？\"慕清雪骇然。

秦夜摇头：\"是毒。而且...\"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下毒者应该还在附近。\"

果然，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后闪过道黑影。秦夜纵身追去，那人见行迹败露，竟不再隐藏，反手掷出三枚毒镖！

\"铛！\"

混沌钟轻震，毒镖被尽数弹开。黑影趁机飞退，身法诡异如烟。秦夜岂容他逃脱？光剑如电射出，精准贯穿那人右腿。

\"啊！\"黑影惨叫倒地，竟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

慕清雪赶来，冰魄剑抵住他咽喉：\"谁派你来的？\"

男子狞笑：\"将死之人，何必多问？\"说罢嘴角突然溢出黑血，转眼就气绝身亡——竟是服毒自尽！

秦夜蹲下检查，从他怀中摸出一块血色令牌，上刻\"七杀\"二字。

\"七杀门...\"他面色阴沉，\"果然是他们。\"

慕清雪看向遍地尸骸，眼中含泪：\"这些伤员...他们何其无辜...\"

正悲愤间，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东南城墙处火光冲天，护城大阵剧烈摇晃，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调虎离山？！\"秦夜猛然醒悟，\"快回去！\"

二人顾不得收拾残局，急忙赶回城主府。沿途所见，令人心惊。爆炸不仅摧毁了城墙，余波还引燃了附近的民居。百姓哭喊着四处奔逃，场面混乱至极。

府前广场上，慕天行正指挥救火。见二人回来，老城主急道：\"东南城墙被炸开缺口，血手人屠正率众突入！\"

\"周元呢？\"秦夜急问。

\"已带金剑门弟子前去阻截。\"慕天行指向东面，\"但敌人来势汹汹，恐怕...\"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北门方向，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

\"声东击西？\"慕清雪变色，\"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慕天行苦笑：\"三大圣地倾巢而出，加上那些魔门修士，不下万人。\"

形势危急，秦夜当机立断：\"清雪，你去北门。我去支援周元。\"

少女担忧地看着他：\"你的伤...\"

\"无妨。\"他勉强一笑，\"混沌钟护体，暂时无碍。\"

慕清雪不再多言，转身向北门飞掠而去。秦夜则直奔东面缺口，沿途所见，触目惊心。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有守军，也有普通百姓。更可怕的是，一些尸体正在诡异地蠕动——是被幽冥之气侵蚀，正在尸变！

\"该死！\"秦夜光剑连斩，将几具刚站起的行尸劈碎。

赶到东南缺口时，战况已极度惨烈。周元率领数十名金剑门弟子结成剑阵，死死挡住潮水般涌入的敌人。青年浑身浴血，金剑已断，仍死战不退。

\"周元！\"秦夜高呼。

\"师兄！\"青年惊喜回头，随即厉喝，\"小心身后！\"

秦夜本能地侧身，一道血光擦肩而过，在地上腐蚀出一个深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红袍美妇凌空而立，正是血煞宗主！

\"小辈，\"她阴笑，\"又见面了。\"

秦夜不答，混沌钟全力一震。声波如怒涛拍岸，暂时逼退美妇。他趁机冲到周元身旁：\"怎么样？\"

\"还撑得住。\"青年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但缺口太大，敌人太多...\"

果然，城外黑压压的全是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更可怕的是，远处一个血袍巨汉正大步逼近——是血手人屠！他虽在先前一战中受伤，但凶威不减，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

\"结阵！\"秦夜厉喝。

剩余的金剑门弟子迅速靠拢，以他和周元为核心，结成圆阵。混沌钟悬浮头顶，金光如伞撑开，暂时挡住敌军攻势。

\"哈哈哈！\"血手人屠狂笑，\"螳臂当车！\"

他血斧高举，一道血色光刃如电劈来！秦夜仓促防御，光刃击中护罩，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反震之力让秦夜连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师兄！\"周元急呼。

\"没事。\"秦夜强忍伤痛，\"准备'金虹贯日'！\"

青年会意，金剑高举，剩余弟子也同时出剑。数十道金光如游龙盘旋，最终汇聚成一柄十丈巨剑，直指血手人屠！

\"斩！\"

巨剑如电劈下，血手人屠不敢硬接，仓促闪避。趁此机会，秦夜混沌钟再变：\"混沌领域！\"

金色光球瞬间展开，将缺口暂时封住。敌军攻势为之一滞，但很快又卷土重来。更糟的是，血煞宗主和几个元婴魔修也加入围攻，压力倍增。

\"撑不了多久...\"周元喘息道。

秦夜何尝不知？但眼下别无选择，只能咬牙坚持。光球在连绵不断的攻击下剧烈摇晃，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轰！\"

一声巨响，光球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破碎！秦夜如遭雷击，吐血倒飞。周元也被余波扫中，重重摔在废墟中。

\"死吧！\"血手人屠狞笑，血斧如电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皎洁月光如虹射来，精准命中斧刃！血手人屠吃痛，攻势稍缓。秦夜趁机翻滚避开，转头望去——是慕清雪！

少女踏月而来，冰魄剑如霜，身后跟着数十名月宫女修。她们结成奇异阵型，月光如练，暂时阻住了敌军攻势。

\"北门...\"秦夜喘息着问。

\"暂时稳住了。\"慕清雪扶起他，\"玉虚前辈带人支援，击退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