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硕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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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人群之中的人听了她这话,大概也都听明白了个七八分,虽然有些词汇他们还是不是特别理解,可光是听着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就已经让在场的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了,一个个脸上都透着兴奋劲儿,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随后,灵巧儿便让店铺的掌柜和苏怀安告诉大家,在这邢州城还有哪些店铺是属于卫吟霜的。众人一听,都生怕自己记不住名字,那些没去过的铺子,还特意相互打听询问了一下具体的位置,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而在远处的马车上,苏家三兄弟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冷笑,苏怀玉更是气得不行,愤怒地拍打着车厢,恨恨地说道:“这个败家妇人,这邢州城的产业可都已经占了家里商产的两成了,她这么折腾,就这样败下去,咱们怎么能甘心?”

苏怀祥也是满脸愤懑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外面散播的谣言,说咱们想要谋夺老三的产业。原本还想着老爷子不会轻信那些话,谁知道那老夫人居然就信了,这下可好,把这绸缎庄交到了卫吟霜手里,这不是胡闹嘛。”

苏怀晨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六哥,七哥,你们有没有想过,说不定这话本来就不是为了让老爷子相信的?没准儿就是冲着老夫人去的,就是想让老夫人相信。”

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顿时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忽然就顿悟了。可不是嘛,老夫人如今已经没有了亲生的子嗣,这么看来,她这是想要扶持亲儿媳啊,可这在他们眼里,那是何等的荒谬。

想到这儿,马车缓缓向着记忆中郭公府的方向驶去,过了好一会儿,车厢里才传出一声带着不甘的话语:“难道我们就不能给她养老吗?非要把产业交给她?”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冷冷的回应:“所以啊,得让这妇人消失,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拿回属于咱们的东西。”

“嗯,本来我还觉得三嫂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可看到她今日这做法,哼,我也同意,不能再任由她这么折腾下去了。”

这边,送走了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之后,灵巧儿这才开始在店里四处翻找查看起来。这一查看,果不其然,跟她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店里所有的类目货品之中,竟然全都包含有瑕疵产品。如果说之前那匹绢布出现问题只是个偶然的话,那么如今这么多混着瑕疵的货物,那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了。

那掌柜的跟在灵巧儿的身后,起初还陪着笑脸,有说有笑的,可随着灵巧儿查看的深入,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僵硬起来,到后来,更是满脸惊悚之色。从一开始还主动给灵巧儿介绍货品情况,到后来,不管灵巧儿问他什么,他都是一问一个不吱声,只是低着头,不敢直视灵巧儿的眼睛,那副心虚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有问题了。

随后,灵巧儿当机立断,吩咐伙计们把门板给上了,今天这店就先不营业了,得先把店里这堆事儿弄清楚了才行。

在后厅之内,一张方桌旁,气氛沉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卫吟霜和灵巧儿坐在主位上,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心中皆是十分气恼。店里的伙计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而那掌柜的,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那狼狈的模样,真是让人又气又恨。

苏怀安在一旁,手里拿着根大棒,时不时地说上几句,然后又朝着掌柜的身上招呼几下,那掌柜的被打得哎呦哎呦直叫唤,可又不敢躲开,只能继续苦苦哀求着

苏怀安手中紧握着大棒,一边怒声呵斥着,一边时不时地挥舞着大棒朝那掌柜身上招呼几下,每一下落下,都让掌柜吓得浑身一颤,嘴里发出阵阵求饶声。

灵巧儿见状,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失望与恼怒之色,她赶忙抬手示意苏怀安先停下这动作。随后,她目光冰冷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掌柜,眼神犹如实质般的利箭,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着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掌柜的,刚才伙计们可都把话撂这儿了,你在这绸缎庄也算是待了整整四年的时间了。我刚刚也问过不少伙计了,这店里的生意,你接手的前两年那可是红红火火、生意兴隆的,可再看看现在,门可罗雀,只能靠着些熟客上门勉强维持着,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还有啊,这满屋子的瑕疵货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你在进货的时候就没把控好货品的质量,还是你故意把那些次品混进好货里,从中谋取私利了?你今儿个可得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别想着再蒙混过关。”

那掌柜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身体像筛糠似的止不住地颤抖,一边用衣袖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着话,那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慌乱:“灵…… 灵姑娘啊,小的…… 小的真的是不知道啊。每次进货的时候,小的可都是按照以往的老规矩,仔仔细细地查验过每一批货品的,那些货品刚到店里的时候,小的看着确实是都没什么问题,可谁能想到,后来就突然冒出这么多有瑕疵的货品了,小的真的是冤枉啊,求东家开恩饶命啊,求巧姑娘您也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灵巧儿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阴沉,她环视了一圈儿站在周围的伙计,猛地一拍桌子,“腾” 地一下站起身来,提高了声调说道:“哼,你们都在这儿听着,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检举他吗?我今儿个把话放在这儿了,就他干的这些事儿,这掌柜的位置他是甭想再坐下去了,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他送到衙门里去,让官府好好治他的罪。他这是以次充好,把本该当成废料处理的东西当成宝贝一样卖出去,从中捞取黑钱,这种行为简直太恶劣了。我可得问问你们了,他得来的那些黑钱,你们当中可有人跟着拿过一个铜板?你们可得想好了再回答,你们每个月的工钱那可都是东家给你们发的,可不是他王掌柜掏的腰包。虽说他是这事儿的始作俑者,可你们要是知情不报,那也都算是参与者了。要知道,贪墨东家的银子,这罪过和贪墨公家的财产那可没什么两样啊,都是要刺配流放打板子的。你们都好好想想吧,现在要是主动坦白,我还能考虑从轻发落,要是等我查出来,那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门店里的伙计们,大多都是些为了养家糊口的普通壮汉,还有些是刚刚长成的青涩小丫头,一个个都是老实巴交的性子,平日里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手头的活儿,哪经得住灵巧儿这一通吓唬。

这时,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站了起来,眼中含泪,带着哭腔说道:“巧姑娘,我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想跟您说了。我不止一次地向王掌柜表达过不满。” 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眼泪,抽噎了几下继续道,“那王掌柜,眼里只有大客户,对他们是百般讨好,从来都不敢得罪,可对咱们普通老百姓,那可就完全是另一副嘴脸了,净想着法子欺压我们。”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妇人也跟着开了口,她满脸无奈地回忆着:“巧姑娘啊,这王掌柜没来之前,我和我这外甥女就在这店里当洗布工了。那时候啊,我这外甥女才不过十一岁,虽说年纪小,可咱店里的布那质量都是实打实的好,从来都没洗过有残次的新布料。”

又有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可大概就是两年前吧,我记得当时大家都在说,咱大周国强民富了,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手头也渐渐有了余钱,都能攒着钱来咱们这大布庄买件衣服了。也就是打从那时候起,店里不知怎么的,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不少带瑕疵的布料了。”

另一个负责除尘的伙计也附和着说:“是啊,巧姑娘,每次我们给新布除尘的时候,总能发现或多或少的瑕疵,而且那些成衣,内里多半也都有问题。不过起初大家想着,成衣内里有点瑕疵,在咱们这行里基本也算默认的事儿了,所以也就没太往心里去,觉得可能就是偶尔的情况呗。”

这时,之前那小丫头又哭着说道:“可谁知道啊,这瑕疵是越来越多了,我们每次给布除尘洗污的时候,心里都特别害怕,都是胆战心惊的。每次发现了问题,我们就赶忙去跟王掌柜报告,可他,根本就不理会我们,就跟没听见似的,该咋样还咋样。”

那妇人也满脸愤恨地说道:“可不是嘛,一直到今年年初,这有瑕疵的布料越来越多,我妹子,也就是这丫头的姨娘,实在是失望透顶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最后毅然决然地就离开了。”

小丫头哭得更厉害了,抽抽搭搭地说道:“巧姑娘,我本来也想走的,可那王掌柜他不让我走啊,他怕我出去了把店里这些事儿到处乱说,就一直把我扣在这儿,我真是没办法。”

一位老伙计摇着头,满脸忧愁地说道:“唉,现在可倒好,乡亲们都不再信任咱们苏记了。要不是咱们苏记靠着这几十年积攒下来底子,有那些高门大户一直还在这儿买布撑着,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还有个消息灵通些的伙计接口道:“巧姑娘,您是不知道啊,本来在咱们邢州城,就只有咱们苏记和金庆斋卖江南丝绸,那时候咱们的生意还算不错。可如今,就因为这布料老是出问题,咱们苏记这边已经渐渐失去大布商的信任了。要不是苏家有庞大的官家势力,那些供货的恐怕早就不给咱们供货了,现在估计早就停止经营了。”

最后,一个年轻的伙计补充道:“而且,现在各个绸缎庄都已经开始小批量地买卖江南丝绸了,只是还没公开罢了。咱们这苏记要是再不想办法把这布料质量的问题解决好,往后可真就没活路了。我听有一次去别的商家串货应急,听到他们在议论,说布商认为苏记早晚会闹出大事,只要苏记一出问他,他们马上就把分开供货的事情拿出来说。毕竟他们认为这样的苏记不值得信任,邢州城他们只给苏记供货已经变得不够明智。”

先前的妇人大声说道:“苏记的今天,就是这个王掌柜一首造成的。”

听到这些话,王掌柜一下瘫软的跪在地上,再也扶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