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封印之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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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溟感觉脚下的地在抖，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往上顶。"咔啦"一声，门环上的蛇头突然张开嘴，钥匙"嗡"地振鸣，庙门竟像活物般自己裂开条缝，霉味混着冷雾涌出来。

地下阶梯的青苔滑得人直打晃。

沈青竹举着火折子在前头照路，火光映着两侧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镇灵司的标记——和铁面匠说的分毫不差。

阶梯尽头的空间比想象中开阔。

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十二件器物：青铜灯、骨笛、人皮画卷、染血的罗盘...每一件都蒙着层淡青色的光，像被谁用玻璃罩子扣住了。

"十二阴行圣物。"陆九溟的声音发颤。

阴籍残卷在他脑海里翻页，那些他曾以为是传说的记载突然清晰起来："赶尸人的引魂铃、问米的通灵碗、扎彩的点睛笔...每门阴行最核心的传承之物。"

"所以诡门要开，得先集齐这些？"白小芩摘下面具，指尖轻轻碰了碰最近的骨笛。

骨笛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像有人在吹《招魂曲》。

"别碰！"陆九溟抓住她的手腕，"残卷说过，圣物认主，贸然触碰会被反噬。"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沈青竹的火折子"啪"地掉在地上，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咆哮，像是有千万人同时在喉咙里滚动音节。

陆九溟摸出怀里的钥匙，发现它正发出暗红色的光，和地下宫殿里石像的眼睛一个颜色。

"是守灵兽。"铁面匠的机械臂弹出刀刃，"镇灵司每处封印都养着活物守阵，我师父说过，那东西...能吞活人魂魄。"

阴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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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团没有具体形状的黑雾，却裹着无数张人脸——有赶尸人、问米婆、扎彩匠，全是阴行七十二门的打扮。

黑雾掠过石台时，十二件圣物的青光突然大盛，像是在和黑雾争夺什么。

"小芩的傩面！"沈青竹突然把药囊扔给柳如烟，"用傩戏的'镇邪咒'！"白小芩立刻戴上面具，口中念诵的咒语比之前快了三倍，金光从她脚下蔓延，暂时挡住了黑雾的攻势。

墨十三的纸人已经全部冲了出去。

那些用黄纸叠成的小人举着纸刀纸剑，扎进黑雾里就被腐蚀成碎片，但他的手指仍在快速结印，显然准备拼尽最后一丝精血。

陆九溟感觉钥匙在掌心发烫，这次的热度里带着股熟悉的亲切感，像是身体里有个开关被打开了。

他望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人脸，突然想起在苗寨听到的诡门歌谣——那些被诡物吞噬的阴行弟子，是不是都被封在这守灵兽里？

黑雾突然加速。

白小芩的金光出现裂痕，沈青竹的药粉屏障被腐蚀出个洞，墨十三的纸人只剩最后三只。

陆九溟握紧钥匙，能听见自己心跳里混着古钟般的轰鸣——那是诡门的心跳，也是钥匙的心跳。

"九溟！"白小芩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望着掌心的钥匙，突然明白过来：这把锁魂钥，从来不是用来开锁的。

黑雾裹着腥风扑来的刹那，陆九溟举起钥匙，对准了黑雾最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