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客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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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白栩剑眉微蹙，指尖凝出一缕灵光。

青光在接触到前方无形屏障时骤然扭曲，显露出蛛网般的结界纹路。

身后，一身黑衣的林晨宇蹙眉，指尖掐诀，感应片刻后开口：“师兄，这妖气……似乎比传闻中更驳杂。”

赵无痕语气轻佻：“妖鬼汇聚之地，自然气息驳杂，咱们既然到此，正好涤荡妖氛，还此处一片清明。”

林晨宇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应，掐诀的右手微微发颤：“不对劲...这妖气里混着香火的味道。”

他腕间护身红绳无风自动，“像是某种上古禁制。”

“装神弄鬼！”赵无痕冷笑一声。

白栩拿出聚星盘，墨色罗盘在他掌心缓缓旋转，星光流转，映得他眼底一片冷芒。

林晨宇犹豫片刻：“听闻那妖王转世之身手段狠辣，我们是否该先探查清楚？”

赵无痕满不在乎：“怕什么？区区妖邪，翻手可灭。”

白栩眸光微沉：“不可轻敌。嶂冥山结界诡谲，山君有地势之利，我等不要轻易惊动了它，正事要紧。”

赵无痕还欲开口。

“噤声！”白栩突然按住他肩膀。

远处山巅，七彩流光如游龙般掠过云海，转瞬即逝。

白栩甩出三道金符，符纸贴附处泛起水纹，掩去三人身上的生人气味。

“时间有限，不管能不能成，寅时前我们必须离开。”白栩握紧剑柄：“走。”

三道身影在符光中渐淡，化作清风融入夜色。

唯有落叶上残留的剑痕，昭示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树梢上，一只麻雀抖了抖羽毛，黑豆般的眼睛盯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随即"嗖"地振翅飞向山市深处。

密林尽头，嶂冥山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子时的山市街头，幽蓝灯笼在浓雾中浮浮沉沉。

三道黑影各带着一盏幽蓝的灯笼，沿着小路悄无声息地进入街市。

为首的枯瘦老者手持骨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杖头悬挂的灯笼映出他凹陷的眼窝。

他的骨杖点地时，杖头灯笼里传出婴儿般的啼哭。

雾中商贩对此习以为常——在妖市，比这更诡异的场面也不稀奇。

“鬼姥，确定是这里？”脸上刺着符文的青年低声问道，手中血幡无风自动。

被称作鬼姥的老妪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错不了……除了嶂冥山，没有其他地方有这么重的鬼气和妖气。”

她用枯瘦的手爪掀开灯笼罩布，三只幽绿鬼火飘向不同方位。

第三人始终沉默，黑袍下隐约露出金属傀儡的关节反光。

“先找地方藏起来吧，别被山君抓到。我可不会去救你们。”枯瘦老者警告了一句，身影在人潮中淡去。

剩下二人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雾霭深处，山雀精化作的灰衣女童踮脚观望。

她腕间银铃轻响三声，消息已传回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