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墟龙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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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驶过赤霄残骸时，北斗龙髓稻忽然集体低垂。卫衡立于虬龙角间，看见归墟方向的海水正逆涌成瀑。万丈龙睛的虚影悬于天际，每一道眼波都掀起百丈狂澜。

“那不是龙目。”卫蓁握紧盐晶弓，箭尖的归墟寒铁泛起霜花，“是归墟之眼在窥视现世。”

话音未落，海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虬龙突然痛苦地翻滚，额间玉珏裂开细纹。卫衡的珊瑚骨骼与之共鸣，竟看见碧海参天树本体正在归墟深处舒展枝桠——三千年前断裂的主干上，赫然钉着九条青铜钓线！

“仙界的垂天钩...”卫溟的残魂在定海盘中示警。那些钓线末端挂着人形诱饵，竟是历代卫家先祖的尸骸。钓线收束的瞬间，整片海域的灵气都在向归墟坍缩。

卫衡怒发冲冠，他的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天地间炸响。随着他的这一声暴喝，那原本平静的北斗龙髓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触动，突然之间，每一株稻穗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爆裂开来。

刹那间，无数的米粒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它们在空中迅速交织成一道道星光锁链，如同灵动的银蛇一般，死死地缠住了那根钓线。

然而，就在星光锁链与钓线接触的瞬间，一道苍蓝色的火焰骤然燃起。这火焰如同来自幽冥地府的恶鬼，张牙舞爪地顺着锁链蔓延开来。眨眼之间，那三亩原本生机勃勃的灵田就被这苍焰吞噬，化作一片焦土。

“快！用龙涎！”卫衡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一旁的卫蓁毫不犹豫，她迅速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顿时如泉涌般流出。她将染血的盐晶箭高高举起，箭头指向那燃烧的苍焰。

虬龙见状，心领神会。它仰头发出一声咆哮，口中喷出一股浓郁的本命精元。这精元如同金色的洪流一般，直直地冲向那苍焰。

与此同时，金螯灵蟹群迅速行动起来。它们托着由月光藻编织而成的承露盘，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将那龙涎汇聚成一面巨大的水镜。

水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就像一面神奇的盾牌，将那苍焰牢牢地挡在外面。不仅如此，这水镜还有着奇妙的折射作用，它将那苍焰的力量全部反射回去，直直地朝着归墟的方向射去。

刹那间，海天之间亮起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光芒所笼罩。

当光芒渐渐消散，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九条钓线已经断了七条，只剩下两条还紧紧地缠住了虬龙的后爪。

而就在这时，卫衡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缩，他的眼中竟然倒映出了一幅仙界的景象——云雾缭绕的仙宫中，有一位额头上生着树纹的金仙正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鲛人战船出现在破晓时分。珊瑚舰首撞碎最后两亩灵田时，卫衡正与仙界钓线角力。他分神望去，只见船头立着位戴珍珠冠的鲛人女王，其手中权杖竟是用圣树气根雕成。

“窃树者。”女王权杖点地，十万鲛人尸傀破浪而出，“今日当血债血偿！”

卫蓁怒极反笑，归墟箭连珠射出。箭矢穿透尸傀，却在其体内催生出月光藻。进阶后的藻群反噬操控者，将鲛人尸傀化作己用。金螯灵蟹趁机结阵，蟹钳开合间雷光涌动。

“你的圣树在哭泣。”卫衡突然开口。他强行切断与钓线的链接，胸前的珊瑚骨骼崩裂渗血，“听听根须里的哀鸣吧。”

鲛人女王的冷笑凝固在脸上。当她触及权杖时，三千年前的记忆汹涌而入——先祖背叛圣树的画面，与卫衡共享的视角截然不同。权杖表面的气根突然暴长，缠住她的手腕。

“不……这不可能！”女王满脸惊恐地尖叫着，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在绝望和愤怒的驱使下，她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的长剑，斩断了自己的右臂。

随着右臂的断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落在地上。然而，女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根坠落的权杖。

就在权杖即将落地的瞬间，一条虬龙突然从虚空中窜出，如闪电般迅速地接住了权杖。权杖与虬龙的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瞬间融入了虬龙的体内。

令人惊讶的是，虬龙原本断裂的龙角在吸收了权杖的力量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来，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仙界钓仙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它趁势反扑，如一条凶猛的毒蛇般紧紧缠住了卫衡的脖颈。卫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珊瑚骨骼在钓线的拉扯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而卫衡体内的北斗龙髓稻的灵气也在这一刻被疯狂地抽取着，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就在卫衡感到绝望的时候，海底突然升起了九座巨大的盐棺。这些盐棺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正是当年沉入深渊的赤霄修士的棺椁。

卫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念动了一段古老的禁咒。随着咒语的响起，盐棺突然炸裂开来，棺盖飞起，一股强大的怨气从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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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修士的怨魂在怨气的包裹下，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锁链，如幽灵般缠绕住了仙界钓线。钓线在怨魂的束缚下，无法再继续抽取卫衡体内的灵气。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仙界之火察觉到了赤霄修士的怨魂，它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张开熊熊烈焰，扑向那些怨魂。

火焰与怨魂相遇，瞬间引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火焰灼烧着怨魂，怨魂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而在这熊熊烈焰之中，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业力，这股业力如同一股无形的冲击波，猛地撞击在垂天金仙身上。

垂天金仙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内乱在黄昏时分爆发。四位族老闯进灵田中枢，手中的潮痕盐匕抵住卫蓁咽喉。“交出定海盘！”为首的三叔公眼泛血丝，“仙界的怒火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卫衡透过虬龙之眼看得真切。这些族老丹田处都生着珊瑚珠，正是仙界种下的傀儡印记。他故意放缓净化钓线的速度，任由族老们逼近。

“你们想要这个？”卫蓁突然轻笑，额间浮现缩小版的碧海参天树。少女任由匕首刺入脖颈，伤口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青金色的树汁。

族老们惊恐地连连后退，突然间，他们感觉到脚下的灵田变得异常坚硬，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结晶所覆盖。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肥沃的灵田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结晶。

就在这时，月光藻如同幽灵一般从灵田中冒了出来，它们迅速缠住了族老们的脚踝，然后用力一扯，竟然将族老们体内的傀儡印记硬生生地扯了出来！

卫衡的声音在每一颗珊瑚珠中响起，回荡在整个空间里：“看看你们所效忠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