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即归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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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钓竿在卫璃掌心生出珊瑚倒刺，这些倒刺如同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呼吸。与此同时，婴孩卫衡的啼哭突然变得异常高亢，如同亘古的潮音一般，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

归墟海眼处的谶碑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如同瓷器破裂一般。卫璃定睛一看，只见谶碑上裂开了一道道蛛网般的纹路，而那原本刻着“无岸”二字的碑文，此刻竟然渗出了银血。这些银血在空中迅速凝结，形成了三千枚逆鳞。每一片逆鳞都闪烁着淡淡的银光，上面刻着卫衡轮回时的面容，栩栩如生。

“该收竿了。”就在这时，婴孩卫衡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卫璃看着卫衡那肉乎乎的小手握住钓竿，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当鱼线绷直的刹那，整片劫海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翻转过来一般，倒悬了起来。卫璃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也在瞬间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海天之间，脚下是沸腾的归墟，而头顶上方，则是现实世界中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书架间弥漫着厚厚的尘埃，这些尘埃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迅速凝结成了一只只星鱼。这些星鱼在书架间穿梭游弋，它们的身体透明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正啃食着时空裂缝中的因果线。

而在青蚨坊市的海边，那些原本静止的鲛人雕像，此刻竟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纷纷跃入海中。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这些鲛人雕像在跳入海中后，它们的琉璃目在海底拼出了卫衡的手书残页：

**“垂天非钓者，无岸即归墟。”**就在卫璃惊愕于眼前这一系列奇异景象时，钓竿猛地一震，似是有庞然大物上钩了。婴孩卫衡小脸紧绷，双手吃力地拉着钓竿。突然，一条巨大的黑影从归墟中破水而出，那是一条浑身散发着幽光的巨鱼，它的鳞片如同一面面镜子，反射着周围奇异的光芒。

巨鱼奋力挣扎，搅得归墟海水汹涌澎湃。卫璃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忙拉住钓竿。在他们的合力之下，巨鱼渐渐被拉到了近前。就在这时，图书馆的天花板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光柱射了下来，笼罩住了巨鱼。巨鱼在光柱中渐渐化为齑粉，而那些齑粉又重新组合，形成了一本古朴的书籍。书籍缓缓飞到卫璃手中，封面上刻着“归墟秘典”四个字。婴孩卫衡咧嘴一笑，说道：“这便是我们此次的收获，里面藏着解开诸多谜团的线索。”说罢，周围的奇异景象开始渐渐消散，卫璃和卫衡也回到了正常的时空之中。

通天剑冢的三千月光藻突然暴长，如同绿色的火焰一般，迅速缠绕住卫昭新生的珊瑚道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在不知不觉间化作了钓线，而经脉里流淌的也不再是灵力，而是星砂凝成的饵料。

当第一尾“鱼”咬钩时，卫昭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他定睛一看，却惊愕地发现鱼线末端拴着的，竟然是正在翻阅古籍的短发卫璃！

“阁主！这是……”卫昭的嘶吼被浪涌吞没，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卫璃的钓竿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有千斤之力压在上面。鱼线在时空中勒出一道道血痕，仿佛要将两个世界硬生生地撕开。

卫璃看着两个自己隔着维度对视，一个是青铜舟上浑身晶化的卫璃，另一个则是现实中额生龙角的卫璃。她们手中的古籍与钓竿，在这一刻竟然完美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完整的青铜钥匙！

海底城郭在这一瞬间轰然坍塌，初代阁主的棺椁缓缓浮出水面。棺盖内侧的鎏金刻印被星鱼疯狂地啄食着，随着刻印的剥落，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展现在众人面前：

“归墟即我，我即饵。”卫璃看着那血淋淋的真相，心中震惊不已，“归墟即我，我即饵”，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在这时，初代阁主的棺椁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众人卷入其中。卫璃、卫昭、婴孩卫衡三人在这股力量的裹挟下，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这里一片混沌，只有一个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

那影子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你们既已揭开真相，便知晓这归墟的秘密。我乃归墟之灵，以自身为饵，钓取世间因果，只为平衡这天地秩序。如今，你们已卷入这局中，需助我完成最后一步。”卫璃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最后一步究竟是什么。归墟之灵继续说道：“将青铜钥匙插入归墟核心，重启归墟之力。”卫璃握紧手中的青铜钥匙，与卫昭、卫衡对视一眼，毅然朝着归墟核心走去。当钥匙插入的瞬间，整个空间光芒大作，归墟之力开始涌动，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劫海的浪尖上，一座碧玉珊瑚树高高耸立。这珊瑚树并非普通之物，它的枝头悬挂着的并非道种，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鱼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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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沅的元婴在珊瑚树的树根处重塑，每一道珊瑚纹都映照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历代阁主在剜出道种时，那锋利的钩尖都深深地刺入了同一具琉璃骨。而那骨骼的裂纹走向，与卫衡渡劫时碎裂的痕迹竟然完全一致。

卫沅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我们……都是咬钩的鱼……”

话音未落，卫沅突然自爆元婴，元婴的碎片瞬间凝结成一张星网，将那碧玉珊瑚树紧紧地罩住。然而，当珊瑚树的枝条穿透星网时，卫沅惊恐地发现，每一片珊瑚叶上都长着自己的脸，它们正重复着剜出道种的动作。

就在这时，卫璃手中的钓竿突然应声而断，半截鱼竿如同闪电一般插入了他自己的丹田。刹那间，一股喷涌的银血从他的丹田中激射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块新的谶碑。

那谶碑上的碑文，让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感到道心震颤：

**“欲斩垂天索，先为咬钩人。”**卫璃看着新出现的谶碑，心中五味杂陈。此时，归墟之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此乃破局之法，若想斩断这因果钓线，必先亲身入局，成为那咬钩之人。”卫璃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这是一场无法逃避的考验。

卫昭与卫衡也来到他身边，三人一同面对这未知的挑战。卫璃率先踏入那涌动着奇异力量的空间，当他的脚踏入其中，无数钓线瞬间缠上他的身体，每一根都似有生命般拉扯着他。卫昭与卫衡在旁护法，准备随时支援。

在钓线的拉扯下，卫璃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裂，但他咬着牙坚持着。突然，一道光芒从他体内绽放，竟是那“归墟秘典”的力量被激发。光芒将钓线纷纷斩断，卫璃趁机朝着核心处冲去。就在他即将抵达时，一个巨大的虚幻身影出现，这是归墟因果之力的化身，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婴孩卫衡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山岳一般，压得青铜舟不断地下沉。他的双瞳首次同时呈现出混沌的状态，肉掌按在船头的瞬间，整艘舟竟然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侵蚀，迅速地化作了碧玉珊瑚。

这珊瑚的根系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疯狂地生长着，穿透了卫璃的丹田，然后在她的紫府中结出了一枚带钩的道种。

“阿姊，该醒了。”婴孩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龙皇的低吟，在卫璃的耳边回荡。

卫璃茫然地看着自己那已经晶化的双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明悟——原来，这具身躯早已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历代阁主的道种所凝聚而成的钓饵！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平静的海底城郭废墟中，突然涌起了一片猩红如血的浓雾。这雾霭宛如恶魔的气息，弥漫着死亡与腐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