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磐石复苏，暗涌归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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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病房。
“月缺之时…是三天后的下弦月！”心理专家立刻道，“这很可能就是他们设定的行动时间点！”
“密钥…难道就是‘钥匙’的最终形态？或者…启动‘祭坛’的程序？”李瑾瑜分析道，商业头脑让她对关键词极其敏感。
“必须阻止他们！”林夏握紧了拳头。
陈野坐在病床上，脸色阴沉。三天！时间紧迫到了极点！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祭坛…祭坛…这个词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击着他记忆的闸门！一些更加混乱、更加黑暗的画面碎片闪过：巨大的、布满诡异纹路的石台…冰冷的束缚装置…刺眼的强光…还有…绝望的嘶吼…
“啊！”陈野猛地抱住头，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但这一次，他没有退缩！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些碎片，关乎生死！
“陈野！”李瑾瑜和林夏同时惊呼。
王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再等了！陈野同志，你的身体状况…”
“老子能行！”陈野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他挣扎着就要下床，动作牵扯伤口，疼得他脸色扭曲，但眼神无比坚定，“三天！老子爬也要爬到‘归墟’！钥匙…祭坛…老子想起来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刑台！”
刑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王叔！安排飞机！装备！”陈野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老子要亲手…拆了那鬼地方！”
“陈野同志，你是尖刀！但这次，你不再是独狼！”王叔的目光扫过李瑾瑜和林夏，最终落在陈野身上，斩钉截铁，“你需要一支队伍！一支能跟你一起，杀进‘归墟’，砸碎祭坛，救出‘基石’的队伍！人选，由你定！国安、军方，任何资源随你调遣！只要能把‘基石’活着带出来！”
任何资源随我调遣？
陈野原本因为回忆痛苦而紧锁的眉头，在听到王叔这句话的瞬间，极其诡异地…舒展开了！他那张惨白却带着痞气的脸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瞌睡有人送枕头”、“阴谋得逞”般的精光！那笑容，看得王叔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王叔，这可是您说的。”陈野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股子磨刀霍霍的兴奋劲儿，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如同精准的探针，开始在记忆里搜寻那些能跟他一起下地狱的狠角色。
“第一把刀，”陈野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指，慢悠悠地点向虚空，仿佛那里有一份无形的花名册，“东北战区，特战大队，‘疯子’王浩！重火力专家，能扛着转管机枪当冲锋枪使，拆墙破障跟玩儿似的，近身肉搏？嘿嘿，那家伙发起疯来，能跟狗熊摔跤！‘归墟’那种铁王八壳子，没他这把开罐器，门都进不去！”
王叔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王浩！那个在演习里用单兵云爆弹“误伤”导演部观摩台、被全军区通报批评的“人形自走军火库”！调动他？东北战区司令非得跳脚不可！这小子真敢开口！
“咳…”王叔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局面，“王浩同志…能力是强，但性子太烈，需要磨砺。而且东北那边最近有个重要演训任务，他走不开。这样，我给你调西南的‘铁锤’李刚，爆破专家，稳重可靠…”
“李刚？”陈野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拆个地窖还行，拆‘归墟’？不够看！王浩必须来！没他，老子心里不踏实！您刚才可是说‘任何资源’随我调遣的！堂堂国安大佬，不能说话不算话吧？”他故意把“任何资源”四个字咬得特别重，眼神带着赤裸裸的“你看着办”的威胁。
王叔被噎得老脸一红，看着陈野那副“你不给王浩我就不干”的流氓架势，再看看屏幕上那迫在眉睫的倒计时，只能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心已经在滴血，盘算着得拿多少老脸去东北战区求人了。
“第二把，”陈野的手指又点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得意笑容，“西北战区，‘判官’罗帅！侦察渗透、诡雷陷阱玩得出神入化！那孙子埋的雷，阎王爷踩了都得脱层皮！‘归墟’里面九曲十八弯，没他这双贼眼和满肚子的坏水探路排雷，咱们进去多少填多少！”
王叔的嘴角再次剧烈抽搐！罗帅！那个在边境冲突中把对方一个排引入雷区、炸得对方集体心理阴影申请退役的“缺德冒烟”专家！让他去“归墟”？那地方怕不是要变成永久性禁区！王叔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陈野！罗帅他…他手太黑！而且他正在执行一项绝密的反渗透任务，脱不开身！”王叔试图挣扎，“我给你调东南的‘鹰眼’周明，追踪侦察也是一把好手…”
“周明？眼神还行，手太干净！”陈野一摆手，直接否决，“‘归墟’是龙潭虎穴！要的就是罗帅这种心黑手狠、能把敌人坑哭的主儿！王叔，时间不等人呐！您看这倒计时…啧啧…”他故意瞟了一眼屏幕上刺眼的“72小时”，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坐地起价的无赖。
王叔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手指哆嗦地指着陈野：“你…你小子！行！罗帅！给你！还有没有？！一次说完！”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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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嘿嘿一笑，那笑容在王叔眼里怎么看怎么欠揍。“最后一位，”他的声音低沉了一些，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复杂和郑重，“他不在役了。但王叔，您一定得把他给我弄回来！原中部战区‘利刃’突击队队长，李涛！全能型，单兵素质…仅次于我。枪法、格斗、指挥、爆破、驾驶…样样拔尖！最重要的是，他脑子够清楚，能压得住王浩那疯子，也能跟罗帅那缺德玩意儿打配合！有他在，队伍才有主心骨！”
“李涛？！”王叔这次不是嘴角抽搐，而是整个脸都僵住了！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中了他！李涛！那个曾经光芒万丈、被视为下一代“兵王”的超级新星！却因为一次解救人质任务中的流弹反弹，背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和处分，心灰意冷之下选择了提前退伍…这是王叔心中巨大的遗憾和痛处！调动一个退伍的、有重大心理创伤的前兵王？这难度和风险…
病房内一片寂静。李瑾瑜和林夏也感受到了这个名字带来的沉重分量。
“陈野…”王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李涛…他…他的情况你知道。他已经离开战场很久了，而且那次事件…”
“我知道！”陈野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要他！他心里的坎，只有战场能跨过去！也只有‘归墟’这种级别的任务，才能让他重新找回那把‘利刃’！王叔，您不是要‘任何资源’吗？李涛，就是我陈野认定的、最关键的‘资源’！没他，这活我干不了！”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甚至隐隐透着一丝恳求。
王叔沉默了。他看着陈野眼中那份对战友的信任和执着，又想起李涛退伍时那心如死灰的眼神…许久，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
“好…好…好一个陈野！”王叔连说三个好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李涛…我去找他！豁出这张老脸，我也把他给你拉回来！但是陈野，你给我记住！”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这支队伍，交给你了！人，我给你凑齐了！‘归墟’里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基石’，必须给我完完整整地带出来！你要是敢把他们任何一个人折在里面，老子扒了你的皮！”
“成交！”陈野咧嘴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但眼神亮得惊人，“王浩，罗帅，李涛…齐活了！王叔，您就瞧好吧！”
王叔看着他那副“奸计得逞”又充满战意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安排这几乎掏空他“家底”的调令去了。病房里，仿佛还回荡着刚才那一老一少如同菜市场大妈般讨价还价的激烈“交锋”。
李瑾瑜和林夏看着陈野，眼神都充满了震撼。她们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陈野在另一个领域的能量和…那近乎无赖却又充满魅力的“点兵”手段。他要来的，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一个个行走的传奇和…巨大的麻烦集合体！
陈野靠在床头，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三个无比清晰的身影：
王浩那扛着机枪、咧着大嘴狂笑的彪悍身影；
罗帅那双在阴影里闪烁着狡黠光芒、仿佛时刻在算计着什么的眼睛；
还有…李涛那挺拔如松、眼神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阴郁的沉默身影…
“王浩，罗帅，李涛…”陈野在心中默念着战友的名字，一股久违的、属于团队的热血和力量感，开始在虚弱的身体里涌动。“老伙计们…‘归墟’这鬼地方…咱们…又要一起走一遭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战意和痞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