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菌丝酸菜上太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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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挥舞着扫帚，试图驱散腌菜缸上肆意蔓延的菌丝，这些菌丝如同银蛇般在空间中乱窜。她不满地抱怨道：“这败家玩意儿，白白糟蹋了我一缸好酸菜！”与此同时，李卫国躲在水泵房门口，目睹着菌丝缠绕住车间天车，将半吨重的钢锭吊至半空，不禁惊呼：“陆哥！这些银丝仿佛成精了，眼看就要捅破屋顶！”

当陆明远冲进车间时，只见菌丝已在天车轨道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苏曼卿的旗袍下摆轻轻扫过菌丝，突然间，这些银丝绽放出一串樱花般的花纹。“它们认得我的血统！”她惊讶地自语。李卫国见状连忙喊道：“卫国！快拉电闸！”陆明远则抄起消防斧欲砍断菌丝，却被张建国及时拦住：“看！这些菌丝正在模仿东方红卫星的轨道！”话音刚落，腌菜缸竟腾空而起，缸口喷出的酸菜汤在晨雾中凝结成冰晶天线。厂区大喇叭里传出滋滋声响，竟播放起二十年后才普及的第八套广播体操的音乐。“伸展运动——一二三四……”刘婶不由自主地跟着扭动起来，“这声音怎么像是从2000年传来的？”

王大钢扛着麻袋冲入车间，大喊：“闪开！”金黄的苞米碴子如瀑布般倾泻向菌丝网。菌丝触手被压得吱呀作响，腌菜缸也随之晃晃悠悠地下降，在水泥地上砸出了北斗七星般的图案。刘婶见状连忙抛出腌萝卜，卡住旋转的缸沿。李卫国捡起萝卜，发现上面的牙印排列成坐标：“北纬47°东经127°……这不是我们厂的澡堂吗？”话音未落，澡堂方向传来沉闷的轰响，蒸汽夹杂着菌丝从窗户喷出。张建国抄起武装带，神色严峻：“他们挖到地下实验室了！”

更衣室地砖裂开一个大洞，赵主任的手下正用高压水枪切割保险门。王大钢抡起硫磺皂砸了过去：“尝尝东北硫磺弹的厉害！”刘婶则甩出缠满菌丝的搓澡巾。遇水后的菌丝迅速膨胀，将歹徒紧紧捆住。李卫国趁机夺过水枪，热水在瓷砖上烫出摩斯密码般的图案：“他们正在寻找低温舱！”

苏曼卿突然踉跄着撞开更衣柜，露出后面一台用缝纫机改造的冷冻柜。冰霜覆盖的玻璃窗内，隐约可见一位身着中山装男子的轮廓。“爸……”她低声呼唤，旗袍下的樱花纹身渗出血珠，“三十年了……”

陆明远用菌丝缠住柜门把手，低温使得银丝逐渐发红。王大钢挥斧劈开冰碴，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滑落出来。刘婶翻开扉页，惊叫道：“这字儿带电！”林小雨则将日记按在配电盘上，血字突然浮空成三维投影：1945年的哈尔滨，林振华正在销毁日军图纸。画面突然扭曲，昭和51年的红星厂平面图显现出来，每个车间都标着红叉。

“这是破坏计划！”张建国独眼充血，“三车间要遭殃了！”众人急忙冲回车间时，只见菌丝已吞没了仿制的日本机床。李卫国抄起铁锹欲砍断菌丝，却被静电打得直蹦：“这玩意儿带电！”

刘婶带头泼出腌菜汤，酸性的汤汁使得菌丝迅速萎缩，露出了设备上的刻痕——“1977.10.21”。苏曼卿扯开衣襟，发现樱花纹身已蔓延至锁骨：“这是我的生辰……”此时暴雨突至，菌丝在雨中疯长成参天巨树。赵主任站在树杈上狂笑：“时间线马上就要……”王大钢果断甩出缠满菌丝的暖水瓶。瓶胆炸裂的瞬间，十万伏电流贯穿菌丝，将雨夜照得亮如白昼。

晨光破晓时分，菌丝化作银粉簌簌飘落。李卫国捧起一抔银粉笑道：“这不就是我家腌菜用的粗盐嘛！”苏曼卿则倚靠在主席像旁，纹身已褪成淡红。她展开和服衬里时惊讶地发现菌丝正将血书重组成“薪火相传”的字样。此时厂区喇叭突然响起进行曲与太空杂音交织的旋律。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快看天上！”只见银色轨迹划破云层正是菌丝绘制的卫星轨道。刘婶拍着腌菜缸笑道：“赶明儿咱们也腌缸酸菜送上太空馋死那帮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