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毒丹泡枸杞可真香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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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的钟声还在耳朵里嗡嗡回荡，苏小棠已经把自己精准投送到洞府那张特制懒人蒲团上。腰背陷入柔软的支撑，四肢百骸那点被强行开机带来的酸痛，立刻被温柔的包裹感熨帖得服服帖帖。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像只终于找到最舒服晒太阳角度的猫，灵魂都跟着这声叹息飘出去半截。

“系统，汇报今日躺平……呃，观摩成果。”她在心里懒洋洋地召唤。

【叮！宿主今日围观谢无弈基础剑招练习十二遍，成功蹭得修为+15年！当前累计薅羊毛修为：65年！】系统提示音带着一种莫得感情的欢快，【被动技能‘咸鱼的凝视’熟练度提升，围观效率+5%！请宿主继续保持优良躺姿！】

苏小棠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好，距离系统商城那个心仪已久的“自动翻身豪华蒲团”又近了一小步。她慢吞吞地摸出那个刻着“仙途莫扰”的保温杯，杯盖拧开，一股温热的、带着清甜药草香气的白雾袅袅升起。里面是昨天从谢无弈那本《剑道心得》里意外掉出来的糖醋鱼食谱旁边，顺带抄录的“安神养气茶”方子胡乱泡的，味道居然意外地不错。

刚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洞府外那扇昨天才被赵铁柱撞塌了半边的可怜院门，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笃笃笃”声。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娇矜的节奏感，一听就不是赵铁柱那种能把门敲出攻城锤气势的风格。

苏小棠眼皮都懒得抬。麻烦，肯定是麻烦。她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门的方向，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苏师妹？苏师妹可在？”一个刻意捏得又甜又软，像裹了厚厚一层蜜糖的女声穿透门板飘了进来。是柳飘飘。

苏小棠无声地叹了口气，把脸更深地埋进蒲团里。这位内门师姐，每次出现都伴随着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关爱”，上次强行塞给她一件据说能“提升修炼专注度”实则穿上就浑身刺痒的法衣，上上次硬拉着她去听什么“道心澄明”讲座，结果主讲长老自己讲到一半鼾声如雷……都是血泪教训。

门外的柳飘飘显然没有“识趣”这项美德。那娇滴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怠慢的委屈和不容置疑：“哎呀，师妹定是还在用功！师姐我亲自给你送‘好东西’来啦！快开门呀！”

“亲自”二字咬得格外清晰，伴随着一阵细碎的金玉碰撞声，显然还带着排场。

苏小棠认命地蠕动了一下，像只被强行从冬眠里拖出来的树懒，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慢吞吞地趿拉上鞋子，慢吞吞地挪到门口。拉开那扇吱呀作响、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外景象果然“不负众望”。

柳飘飘一身流光溢彩的浅碧色留仙裙，裙摆层层叠叠，缀满了细小的珍珠和灵光微闪的晶石，阳光一照，简直能晃瞎人眼。她微微昂着下巴，被精心妆点过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意，身后跟着四个同样穿着内门弟子服饰、但神情明显恭敬甚至有点卑微的女修。四人手中合力捧着一个巨大的、覆盖着暗红色天鹅绒的托盘，托盘中央，一个雕工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白玉丹瓶正散发着幽幽寒气，瓶身周围隐隐有凝而不散的氤氲灵光环绕，看着就价值不菲。

这阵仗，不像来送礼，倒像来册封。

“苏师妹！”柳飘飘眼睛一亮，笑容又甜腻了三分，一步上前，亲昵地就要去拉苏小棠的手，仿佛她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苏小棠不动声色地把拿着保温杯的手往后缩了缩，堪堪避开那涂着蔻丹的指尖，只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柳师姐？有何贵干？”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没干劲。

柳飘飘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脸上笑容反而更加灿烂：“瞧师妹说的！师姐惦记着你刚入外门，根基尚浅，修炼不易，特意去求了丹霞峰的林师叔，费了好大功夫，才为你求来这瓶‘固本培元丹’！”她侧身，纤纤玉指优雅地指向那白玉丹瓶，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炫耀与施舍，“此丹乃是林师叔的得意之作，选用九九八十一种珍贵灵草，辅以地心火脉温养三年方成！寻常外门弟子，求一粒都难如登天呢！”

她身后的一个女修适时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揭开托盘上的天鹅绒。

玉瓶彻底暴露在阳光下。瓶身剔透，能隐约看到里面十来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浑圆的丹药。那绿，绿得深沉，绿得诡异，仿佛能吸走周围的光线。瓶口甫一暴露在空气中，一股极其浓郁的、混合着强烈药香和一丝若有若无腥甜的气息猛地扩散开来，霸道地冲散了苏小棠保温杯里那点安神茶的温和香气。

苏小棠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这味儿……冲得有点上头。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混合毒素：七步断肠草萃取液、蚀骨花蜜、百年腐心藤汁……正在快速分析成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苏小棠脑中炸响，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综合毒性评级：剧毒！半成品！药性冲突剧烈！宿主！远离此物！危险！】

剧毒？半成品？苏小棠看着柳飘飘脸上那完美无瑕、写满“快感谢我”的笑容，心里瞬间了然。哦，黄鼠狼给鸡拜年，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这位师姐“关爱”的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别致又致命。

“哎呀，师妹你看，”柳飘飘仿佛没注意到苏小棠瞬间冷淡下来的眼神，依旧热情洋溢，拿起那个寒气森森的白玉瓶，不由分说就往苏小棠怀里塞，“此丹药效温和，最能夯实基础！每日早晚各服一粒，保你三月之内，脱胎换骨！”

玉瓶入手冰凉刺骨，那股混合着甜腥的药味更加浓郁地往鼻子里钻。

苏小棠低头看着这瓶价值连城的“催命符”，又抬眼看了看柳飘飘那双隐含期待（期待她立刻吃下去？）的漂亮眼睛，心里那点被吵醒的不爽突然被一种“行，你想玩是吧？”的咸鱼式叛逆给取代了。

“哦，”她慢吞吞地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多谢师姐费心。”

柳飘飘见她收下，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面上却更加温柔体贴：“师妹千万别跟师姐客气！看着你修为精进，师姐比自己得了机缘还高兴呢！快，现在就服一粒，让师姐看看效果？师姐也好回去跟林师叔有个交代。”

四个女修的目光也齐刷刷落在苏小棠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蔑。

苏小棠没接话。她一手抱着那冰凉的玉瓶，一手拧开了自己的保温杯盖子，里面浅褐色的安神茶还冒着丝丝热气。然后，在柳飘飘和四个女修骤然瞪大的、充满惊愕的目光注视下，苏小棠做了一个让所有人脑子瞬间短路的动作——

她拔开白玉瓶的寒玉塞子，看也没看，直接捏起一颗碧绿油亮、散发着诡异甜香的毒丹，手腕一翻，丢进了保温杯里！

噗通！

那颗价值不菲的剧毒丹药，像颗普通的枸杞一样，沉入温热的茶汤中，溅起一小圈涟漪。浓郁的毒药气息瞬间被茶水的味道冲淡、混合。

“你……你干什么？！”柳飘飘脸上的完美笑容终于裂开一道缝隙，声音陡然拔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泡茶啊。”苏小棠一脸理所当然，甚至还拿起保温杯，慢悠悠地晃了晃，让那颗绿油油的丹药在褐色的茶汤里打着旋儿，“师姐不是说这丹药温和，固本培元吗？干吃多噎得慌，泡水喝正好。”她低头，凑近杯口闻了闻，眉头微蹙，似乎在品味，“嗯……味儿是冲了点，加点枸杞应该能盖盖。”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极其危险的混合操作！剧毒丹药‘碧磷蛊心丹’（半成品）与安神养气茶发生未知反应！分析中……警告！药性冲突加剧！毒性烈度提升！强烈建议立刻停止！立刻停止！】系统的警报声在她脑子里拉成了长笛，吵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停止？苏小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怂了，岂不是让柳飘飘看扁了？她咸鱼可以躺，但绝不能被人按着头躺！

在柳飘飘惊骇欲绝、几乎要扑上来抢夺的目光中，在四个女修呆若木鸡的注视下，苏小棠举起保温杯，对着杯口吹了吹气，然后，仰头！

吨、吨、吨！

几大口温热的、混合着剧毒丹药的茶水被她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

茶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味道滚入喉咙——安神茶的微甘，混合着毒丹那股霸道的甜腥，还有一股仿佛铁锈般的灼烧感。一股热气瞬间从胃里腾起，直冲四肢百骸。

“你疯了！快吐出来！”柳飘飘终于失态地尖叫出声，花容失色，伸出的手都在颤抖。那可是她费尽心机弄来的毒丹！是半成品！连她自己都不敢碰！这苏小棠居然当糖水喝了？！

【宿主！毒素正在高速扩散！正在冲击心脉！启动紧急预案！能量池储备修为开始消耗！65年…60年…55年……】系统的声音急促得如同爆豆，苏小棠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属于系统的力量瞬间接管了她的身体内部，疯狂调动她体内那些“薅”来的修为，化作一层层无形的屏障，试图阻挡那狂暴的剧毒洪流。

修为数值在系统面板上飞速下跌！40年！30年！

五脏六腑仿佛被丢进了炼丹炉，又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攒刺！苏小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残余的茶水混合着那颗只化开一小半的碧绿丹药，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开更浓烈的甜腥怪味。

“活该！不知死活的东西！”柳飘飘身后一个女修忍不住低声啐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柳飘飘看着苏小棠痛苦的样子，最初的惊骇过后，一丝狠毒的快意迅速爬上眼底。成了！这蠢货自己找死！省得她再费手脚！她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生怕苏小棠毒发时溅出的血污脏了她昂贵的裙摆。

然而，预想中的七窍流血、倒地毙命的惨状并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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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只觉得那股焚烧撕裂般的剧痛在修为暴跌到只剩下最后5年的时候，猛然撞上了一层极其坚韧的、遍布全身的无形屏障！那狂暴的毒素洪流，如同奔涌的岩浆撞上了万年玄冰堤坝，发出无声的轰鸣与对峙！

轰！

一股奇异的、难以形容的感觉席卷全身。仿佛有什么枷锁被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冲开！

【叮！宿主以65年薅羊毛修为为代价，成功抵御‘碧磷蛊心丹’混合毒素冲击！】系统提示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感，【因祸得福！极端毒素刺激下，被动能力‘咸鱼的凝视’发生异变！解锁特殊体质：【百毒不侵（初阶）】！当前毒抗性大幅提升！获得被动技能：【毒物辨识】！解析残留毒素成分中……】

【叮！解析完成！获得残缺丹方：【碧磷蛊心丹（毒/半成品）】！获得衍生药方：【以毒攻毒·十全大补汤（试验版）】！（备注：宿主当前修为仅剩5年，请尽快补充）】

痛楚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通透感。苏小棠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甚至比之前更显莹润。她眨了眨眼，刚才还觉得刺鼻难闻的毒药残留气味，此刻闻起来，竟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至少七八种主要成分的独特气息！脑子里还莫名多了一堆关于毒草毒虫药性的零碎知识。

“嗝——”

一个悠长、响亮的饱嗝不受控制地从苏小棠喉咙里冒了出来。

随着这声饱嗝，一缕淡淡的、如同萤火虫般的翠绿色烟雾，飘飘悠悠地从她微张的嘴里吐了出来，在午后的阳光下，氤氲不散，带着一丝残留的甜腥气，显得既诡异又……有点滑稽。

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洞府门口。

柳飘飘脸上那丝狠毒的快意彻底僵住，随即被一种见了鬼般的惊骇取代。她死死盯着苏小棠红润的脸，又看看那缕飘散的绿烟，再看看地上那滩混着半颗毒丹的茶水，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她吃了！她吃了整整一颗碧磷蛊心丹！还混着乱七八糟的茶水！她不仅没死……还打嗝？！打出了绿烟？！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林师叔明明说过，金丹以下，沾之即死！这苏小棠只是个刚入门的废物！她凭什么？！

“你……你……”柳飘飘指着苏小棠，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计划彻底失控的恐慌而扭曲变调，“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苏小棠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然后慢悠悠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保温杯，又慢悠悠地拧好盖子。她抬起眼，看向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柳飘飘，那双总是半睁半闭、透着懒散的死鱼眼里，此刻清晰地映出对方惊恐万状的身影，深处却掠过一丝柳飘飘绝对无法理解的、属于系统的幽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