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魔试炼生死一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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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玉简收入怀中时,洞顶的碎石突然簌簌坠落。

轰鸣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起初像闷在瓮里的雷,此刻却清晰得能辨出铁器刮擦岩壁的刺耳声响。

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银针囊——这是常年握针留下的习惯,此刻倒成了稳定心神的锚点。

\"墨郎。\"明璃的声音从身侧飘来,她不知何时已凑到我肩后,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你看这。\"她摊开的掌心躺着半张信笺,边缘焦黑,显然是从某处残页上撕下来的,墨迹却极清晰:\"心魔试炼,生死门开;破妄见真,方得全诀。\"

我接过信笺时,明霜的指尖已凝出细碎冰花。

她向来敏锐,此刻正侧耳对着洞壁,眉峰紧蹙:\"至少有三拨人,其中一队带着破阵法器。\"

\"是冲这处矿洞来的。\"周某不知何时走到洞口,背对着我们,身形在火把下投出冗长的影子。

他的手按在腰间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个动作我在医书中见过,是武者准备拼杀前的典型反应。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三天前在黑市买的地图上,这处\"藏玉矿洞\"只标注了低级灵石脉,可从刚才与周某交易的《五蕴归元诀》线索,到这张突然出现的信笺,显然有人刻意引我们到此处。

而此刻逼近的脚步声,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这'心魔试炼'...\"我捏着信笺,目光扫过明璃眼尾的泪痣——她此刻没了往日的娇憨,眼波沉得像深潭,\"应该是秘籍副本的最后一关。\"

明霜转头时,发间冰珠轻响:\"我查过古籍,心魔试炼会映照内心最恐惧的事物。\"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却在提到\"恐惧\"二字时,指尖的冰花微微一颤。

周某突然转身,眼中有精芒闪过:\"老朽当年在虚境宗见过类似试炼。

破不了心魔的,轻则疯癫,重则被幻象吞噬,连魂魄都剩不下。\"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小友确定要试?\"

轰鸣声更近了,洞壁的水珠被震得簌簌下落,打在我后颈,凉得刺骨。

我摸出怀里的玄铁针,针尾的墨纹在火光下泛着幽光——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她说\"墨家用针,医身更医心\"。

\"我没得选。\"我把信笺递给明璃,她接过去时,指甲在我掌心轻轻掐了一下,是只有我们才懂的暗号——\"别怕\"。\"若拿不到完整的《五蕴归元诀》,三个月后我体内的绝脉反噬,就算有系统签到的药材也压不住。\"

明霜突然伸手按住我手腕,她的手凉得像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替你试。\"

\"阿霜!\"明璃急了,发间的珊瑚珠摇晃着撞在她锁骨上,\"你忘了上次在极寒渊,你的冰霜之力反噬成什么样?\"

\"我没忘。\"明霜松开手,冰花顺着她的袖管爬出来,在洞壁上凝成冰晶,\"但我更清楚,他的命比我重要。\"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对双生姐妹总爱互怼,明璃嫌明霜古板,明霜嫌明璃胡闹,可真到了紧要关头,她们永远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重。

周某突然低笑一声,震得洞顶又落了几片碎石:\"小友,令友的心意难得。

不过依老朽看,这试炼只能自己过。\"他指了指信笺上的\"方得全诀\"四字,\"秘籍认主,换了人,就算破了心魔也拿不到。\"

明璃突然踮脚凑近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那我进去陪你。\"她的眼尾泛红,是急了才会有的模样,\"我用魅惑术帮你分心魔,大不了...大不了我晕过去,你扛着我出来。\"

\"不行。\"我按住她肩膀,能摸到她锁骨下急促的心跳,\"幻象攻击的是识海,你进去只会多一个靶子。\"我转向明霜,\"阿霜,你修为最稳,负责警戒。

如果那些人冲进来...\"

\"我会用冰霜封死洞口。\"她截断我的话,冰花在她指尖凝成细剑,\"撑半个时辰没问题。\"

周某拍了拍腰间的剑:\"老朽守在洞口和明姑娘并肩,若有不长眼的,先过我这关。\"他说这话时,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像被惊醒的猛虎,倒让我想起他之前说的\"周天境\"修为——看来这游方者,藏得比我想的更深。

我深吸一口气,将玄铁针插入发间固定。

医书里说,\"气定则神凝\",我运起《玄体素针解》里的调气诀,让气血顺着任督二脉缓缓流转。

指尖触到丹田处的系统空间,那里还存着上次签到获得的\"清心丹\",但我没打算用——心魔试炼,靠外物破了,终究不踏实。

明璃突然抓住我的手,往我掌心塞了颗温热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她常年戴着的珊瑚珠,表面还留着她的体温:\"若撑不住,捏碎它。

我在外面能感应到。\"

我捏紧珊瑚珠,冲她笑了笑:\"放心,我还等着看你穿喜服的样子。\"

她耳尖瞬间通红,却没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轰鸣声已经到洞口外了,隐约能听见有人喊:\"里面有灵气波动!

快布困仙阵!\"

我转身走向矿洞最深处,那里有面泛着青光的石壁,信笺上的\"试炼之地\"应该就在后面。

指尖触到石壁的刹那,凉意顺着皮肤窜进识海,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

火把的光、明璃泛红的耳尖、明霜凝霜的指尖、周某按剑的手...都像被揉碎的水墨,渐渐淡去。

有风声在耳边炸响,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已变了。

我踉跄着扶住身侧的石壁,指尖触到的却不是粗糙的岩块,而是一片黏腻的湿冷——像是被冷汗浸透的床褥。

\"白哥儿,又咳血了?\"

沙哑的女声撞进耳膜时,我猛地抬头。

褪色的青布帐子在头顶摇晃,床头铜炉里的艾草味刺得鼻尖发酸。

母亲半靠在床头,枯瘦的手正攥着帕子,帕子上的血渍像朵开败的红梅。

她的眼睛凹得厉害,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还是暖的,\"娘说过,《玄体素针解》要配合晨露里的七叶莲...你又偷偷省药材了?\"

我喉咙发紧。

这是我十二岁那年的冬夜,母亲最后一次清醒着同我说话。

那夜我守在她床头,攥着从药铺偷来的半把七叶莲,被护院抓住时挨了三记耳光,却笑着把药塞进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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