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灵识试炼,心魔显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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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空间里的心跳声突然加快了,像是被谁攥住了喉咙似的,一下比一下急促。

我摸着发烫的《玄体素针解》残篇,指腹能清晰触到残页上凸起的纹路,那纹路正顺着我的掌心往血管里钻,像是要把什么记忆往我脑子里塞。

"叮——"系统提示音还没说完,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我猛地转头,就看见五步外站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穿着我常穿的青衫,腰间挂着那柄从不离身的银针囊,连眉骨上那道当年被墨千仞用剑划伤的淡疤都分毫不差。

可他的眼睛不对——我的眼睛总带着股冷冽的清寒,他的眼睛却像淬了毒的潭水,泛着刺人的嘲讽。

"墨白。"他开口了,声音和我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沙哑的黏腻,"你真以为这仙府试炼是给你的机缘?"

我下意识攥紧混沌钥匙,指节发白。

钥匙上的混沌之气在掌心翻涌,却被某种力量压着,连半分都溢不出来。

"你救不了明霜,救不了明璃。"他往前走了一步,青衫下摆扫过纯白的地面,"当年墨家老祖剥离你根骨时,你跪在寒潭边吐了三天血,那时候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凭什么?"

我喉间泛起铁锈味。

寒潭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腊月的冰渣子扎进膝盖,老祖的玄铁锥刺进后颈时,我听见自己的骨头裂开的声音,血顺着下巴滴进潭水,染红了一片,像团化不开的烂泥。

"灵核重塑失败那次,明璃跪在丹炉前求了三天三夜。"他又近了一步,指尖划过我的脸,触感冰冷得像死人,"你躺在榻上人事不省,她的手被丹火烫得不成样子,你闻见焦肉味了吗?"

焦糊味突然钻进鼻腔。

我眼前闪过明璃的脸,她向来妖娆的眼尾挂着泪,左手背全是水泡,却还在往丹炉里添灵草,嘴唇被咬得渗血:"墨白你醒醒,我、我再炼一炉......"

"还有明霜。"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是在说什么秘密,"她替你挡那道雷劫时,冰魄诀反噬,经脉碎了七处。

你以为她为什么总在咳?"

我眼前浮现出明霜苍白的脸。

她站在雷雨中,冰刃凝成的屏障上爬满裂痕,雷光劈在她后心时,她偏头对我笑,血沫溅在冰刃上,像红梅开在雪地里:"墨白,快走。"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诅咒。"他的指尖抵住我心口,"你身边的人都在为你流血,而你呢?"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和我如出一辙,"你不过是个连自己命都保不住的废物。"

幻象突然炸开。

寒潭的冰渣、丹炉的焦烟、雷雨中的血,全像刀子似的扎进眼睛。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石壁上。

石壁冷得刺骨,却让我突然想起明霜的冰刃——她总说冰刃要贴着心口温着,这样发出去的冰锥才带着人气。

"够了。"我闭紧眼睛,喉咙发紧。

"怕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快意,"那就跪下来求我,求我让这些痛苦......"

"不。"我打断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在想,寒潭那次,我吐完血爬起来时,捡了块碎冰含在嘴里。

冰化了,苦的,可后来我摸到了《玄体素针解》残篇里的淬脉法,对吧?"

幻象突然晃了晃。

寒潭的画面里,我不再是瘫在地上的血人,而是撑着石壁站起来,指腹擦过潭边的青苔,上面有片叶子,叶脉的纹路和残篇上的一模一样。

"灵核重塑失败那次。"我睁开眼,盯着对面的"自己","明璃的手被烫伤后,我用雪魄髓给她敷伤。

雪魄髓是凉的,可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是热的。

后来我们改了丹方,用玄冰花代替赤焰草,成了。"

幻象里的丹炉突然冒起蓝烟,明璃的手背上结了层薄霜,那是我用银针封了她的痛觉穴。

她抬头冲我笑,眼睛亮得像星星:"这次肯定成。"

"明霜挡雷劫那天。"我往前走了一步,混沌钥匙在掌心发烫,"她冰魄诀反噬,我用《玄体素针解》里的续脉术给她扎了三十六针。

你猜怎么着?"我扯了扯嘴角,"她现在能多撑半柱香了。"

幻象里的雷雨中,明霜的冰刃屏障突然泛起金光,那是我偷偷给她的护心镜在起作用。

她转头看我时,嘴角的血还没擦,却说:"墨白,我觉得这次能撑更久。"

对面的"我"脸色变了。他的身影开始虚化,像被风吹散的雾。

"你以为这些是巧合?"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不过是运气......"

"不。"我摸出怀里的银针囊,抽出一根雪银针,"第一次在寒潭捡叶子时,我就知道,所谓绝境,不过是要你弯下腰,看看脚边的路。"

银针尖泛起微光,那是我用明霜给的冰魄温养了三年的灵气。

"你害怕的从来不是我。"我盯着他逐渐透明的瞳孔,"你害怕的是——我真的能带着她们,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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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空间里的心跳声突然停了。

"叮——检测到心魔动摇,可进行最后一击。"

我闭紧眼,将银针抵在眉心。

记忆里明璃的笑声、明霜的咳嗽声、系统的提示音,全在识海里炸开。

这一次,我听见的不是痛苦的回响,而是——

"墨白,我们一起。"

"墨白,这次换我护着你。"

当我再睁眼时,对面的"我"已经只剩一道影子。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就被纯白空间里突然涌来的金光吞没了。

《玄体素针解》残篇在怀里发烫,这次的温度带着暖意,像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时,我正攥着雪银针的手微微发颤。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可掌心那枚从签到空间里翻出的灵识归元丹却烫得惊人,丹身上流转的银纹像活了似的,正顺着指缝往我血管里钻。

"清神九针。"我对着空气低念残篇里的口诀,指尖在百会穴上点了三下。

银针囊里的雪银针突然嗡鸣起来,十二枚细如牛毛的针同时震断束缚,"叮"地钉在我额前半寸处,针尾的冰魄灵气凝成淡蓝雾霭。

喉间泛起归元丹的苦,我仰头将丹药咽下去。

刹那间,识海里翻涌的负面情绪像被浇了盆冰水——寒潭的血腥气淡了,丹炉的焦糊味散了,雷雨中明霜咳血的画面也模糊成一片影子。

我抓起离得最近的银针,咬着牙刺进印堂穴。

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进脑仁。

可随着第二针扎进风池穴,第三针落向神庭穴,识海里那团纠缠了二十年的阴云竟开始裂开缝隙。

我看见十二岁那年在寒潭边捡到的那片青苔叶,叶脉里渗出的不是水,是《玄体素针解》的残篇文字;看见明璃被丹火烫红的手背上,我用银针封穴时她歪头笑的模样,发间那朵红绒花被灵气吹得轻轻摇晃;看见明霜替我挡雷劫后,我在她床前扎针,她睫毛上还凝着冰碴子,却偏要伸手碰我沾了药汁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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