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聂小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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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小口啜饮，很快便面红耳赤。他大着舌头问：\"燕、燕大侠，您这青铜剑...\"
\"此剑名'青冥'，乃天剑星血脉所化。\"燕赤霞轻抚剑身，铜锈簌簌落下，露出底下寒芒，\"我七岁入蜀山学剑，二十载方得此剑认主。\"
阴离心中一动：\"神兽化剑，与驱使神兽作战有何不同？\"
\"阴兄不知道？\"燕赤霞眼中闪过讶色，\"九纹龙威势惊人，我以为阴兄……\"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解释道：\"神兽用法有三：内修者化兽为器，与自身经脉相连；外修者驱兽作战，如臂使指；还有甚者是将神兽作为法力根源，抽取其法力作战，这类修士大多以自身法术见长。\"
宁采臣插嘴道：\"我、我老师说过，天罡地煞之力实乃本界修行根基...\"
话音未落，九纹龙突然在阴离袖中躁动。一道灵光闪过脑海——难怪自己法力被压制，这方世界的规则已被殇琅依修改，唯有天罡地煞之力方可施展！这方天地的人引神兽体内天罡地煞之力入体才能使用法术。
夜渐深沉，燕赤霞酒意上涌，说起江湖轶事。宁采臣听得入迷，阴离却暗自警惕。方才系统扫描显示，燕赤霞体内还有另一股天罡气息，此人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子时将至，三人各自回房。阴离刚掩上门，九纹龙便迫不及待地钻出衣袖，在屋内焦躁盘旋。
\"安静。\"阴离低声呵斥，忽觉颈后寒毛倒竖——床榻上竟坐着个白衣女子！
月光透过窗棂，勾勒出曼妙轮廓。聂小倩跪在床沿，雪肤乌发，眸中含泪。见阴离警觉按剑，她慌忙伏地：\"仙长饶命！小女子有下情禀告！\"
\"妖孽还敢回来？\"阴离冷笑，云螭幼灵已悄然游至门边，随时可封堵去路。
小倩以额触地，哽咽道：\"我见过的人多了，没有像您这样强大的。您真是有大能为的仙人，我不敢欺骗您。我叫小倩，姓聂，十八岁就短命死了，葬在寺旁，一直受妖怪威胁，干各种下贱事；强装笑脸诱惑男人，实在不是心甘情愿。如今树妖已经知道了您的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阴离剑尖微垂：\"那燕赤霞长居此庙，你们为何不害他？\"
\"燕大侠身怀天剑，我不敢靠近他，树妖虽然知道他的事但是却没有把握，所以下令手下们不要惹他。\"小倩抹泪道。
阴离冷笑：“树妖不敢得罪燕赤霞，却敢来得罪我？”
小倩解释道：“仙人有所不知，那树妖前不久得了一个宝贝，之所以不动燕赤霞也是因为它在炼化这个宝贝的力量，如今宝贝即将祭炼完成，所以才想着和仙人动手，到时燕赤霞也难逃一死！”
阴离问是什么宝贝，小倩只说是一块碎玉片。
\"碎玉？\"阴离心头一跳。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关键物品信息·魂雪之玉碎片】。
小倩却说不清碎玉来历，只道树妖将其藏于本体深处。
阴离又问：“你是怎么迷人的？”
小倩说：“谁玩弄我，我暗中用锥子刺他的脚心，他就神志昏迷不清，于是抽他的血供妖怪喝。或者用金子引诱人，其实那不是金子，而是恶鬼的骨头。谁留着它，就会被割去心肝。女色和黄金这两样，都用来投一般人所好罢了。”
聂小倩说着脱光衣服，跪在地上哭着说：“我掉进黑沉沉的苦海，找不到岸边。您实力强大，一定能救我脱离苦海。如果肯收拾我的尸骨，归葬在平安的地方，那功德不下于使我再生。到时候为奴为婢，也一定报答仙长大恩”
月光下少女胴体莹白如玉，阴离却注意到她腰间有道旧伤——正是宁采臣碧玉笛所留。沉吟片刻，他问道：\"你尸骨葬在哪里？明日我去你葬处。\"
小倩大喜过望，连连叩首。她说：“您只要记着上面有乌鸦窠的白杨树就行。”
……
临近天明时分，聂小倩哀求道：“一来鬼魂之身不可见天日，二来怕自己再不回去树妖会起疑心。”阴离于是放她离开，聂小倩扶着腰走出门去，飘飘晃晃化作青烟消散，只余一缕幽香萦绕。
而另一边，宁采臣回到房间后，越想越怕，自己实力低微，要是妖孽再来怕是自己第一个死。想了想阴离对自己态度不好，于是去找燕赤霞商量要一起过夜，燕生推辞说自己生性孤僻，喜欢清静。宁采臣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铺盖搬到南边小屋内。
宁采臣抱着铺盖，死皮赖脸挤在燕赤霞榻上：\"燕兄，我实在害怕...\"
燕赤霞无奈挪到床角，忽然按住枕边木箱：\"我知道你是个大丈夫，十分敬仰。不过有些心里话，很难一下子说明白。只希望你不要翻看我的箱子和包袱，否则出了事，双方都没有好处。\"
\"自然自然！\"宁采臣满口答应，眼睛却不住往箱上瞟。燕生把箱子搁在窗台上，睡倒不多时，就鼾声如雷。宁采臣睡不着。将近一更时分，窗外隐隐约约出现人影，接着靠近窗子向内窥探，目光一闪一闪的。宁采臣害怕，正要叫醒燕赤霞。
\"咔嗒。\"
箱锁轻响，一道白光破匣而出，光耀如同一匹白绢。宁采臣只觉眼前雪亮，耳边响起裂帛之声。待回神时，窗棂石条已断为两截，迅速向外一射。那道白光在空中盘旋数圈，随即马上收回箱中，像闪电那样一亮即灭。
燕赤霞发觉后立即起床，宁采臣假装睡着偷偷窥看。只见燕赤霞端起小箱子检查，拿出一件东西，对着月光闻了闻、看了看。那东西白光晶莹，二寸来长，韭菜叶那么宽，然后又把它一层层包扎牢，仍旧放入破箱子，自言自语地说：“什么老妖怪，竟如此大胆，害得我箱子也坏了。”
宁采臣起身问燕赤霞，并把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他。
燕赤霞说：“既然你我相知，我哪敢隐瞒。你知道的我是个剑客。如果不是窗间石条子挡了一下，妖怪当场就会被击毙。即使这样，它也伤了。”宁采臣又问：“包起来的是什么东西？不像是之前对敌时用的青铜剑神兽。”燕赤霞说：“也是剑，不过是另一柄剑，是天捷星血脉的神兽。刚才我闻了闻，有妖气。”宁采臣要看看，燕赤霞爽快地出示，原来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宝剑。
见宁采臣目瞪口呆，他叹道：\"此乃天捷星所化'白虹'，方才定是有妖物窥探。\"
宁采臣咽了口唾沫。他倾家荡产才购得地明星神兽，这燕赤霞竟身怀双剑！
东方既白，阴离在察看那截断裂的石条，窗外有一滩血迹，料想昨天晚上其他人也不太平。他出寺院，到北边，只见荒坟累累，果然有一棵白杨树，乌鸦在树顶筑了窠。等迁葬的准备工作办完，阴离在庙北荒冢间找到那株白杨。乌鸦惊飞时，他注意到树根处有新土翻动的痕迹。铁锹刚入土三寸，就撞上硬物——是具朱漆棺木，棺盖上贴满符纸。
\"得罪了。\"阴离掀开棺盖，内里白骨森森，颅骨天灵盖上赫然插着三根树刺。他小心拔除树刺，将骸骨用备好的锦缎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