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罪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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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方才的小插曲结束，学生们想看的程大少被狠狠按在地上打的画面没能出现，纷纷遗憾离开。

有人看齐钰一副怨妇模样，没忍住上去调侃道。

“不行啊齐哥，这么容易就被唬住了？”

齐钰直接就是一脚过去，“有本事你自己上！但这事没完！”

程曜用了点力，将桌子上的墨迹擦干净。

桌子上一水的“杀人偿命”“还我家人”“杀人凶手”等字样。程曜早就见怪不怪了，用湿纸巾沾点风油精，一抹，桌子又变得干净了。

也一并抹去了几个字眼，“小白方”。

程曜总算赶在上课前把位子收拾好了。倒不是他不想和老师说这种霸凌事件，只是就连老师也对他有着极深的偏见。如果真去和一些老师说，未必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方案。

认真的听着课，期间时不时有学生丢一些东西过来砸他。有些心善的老师会制止，而大部分老师则是默不作声，好似没看见一般。

但程曜就和入定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平静到可怕。

这也让很多学生没什么成就感，他们本以为能惩治恶人，看着程曜痛哭流涕的忏悔。

但什么也没有。

程曜还是安静的上学，和过去的他没什么两样。

但要说程曜真的对那件事毫无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或者说，他所遭受的不比那些受害者小。

无妄之灾。程氏集团曾如此和外界的人这么说，可没人相信，最终亦是什么也没调查出来。

在“小白方”事件发生后，齐钰曾找过他，怒斥他是个杀人凶手。却在得到程曜一脸淡漠的表情后，又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像那些高层一样辩解？”

程曜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帮凶，辩解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像是被他冷淡的语气刺激到，齐钰直接上手给了程曜一拳，本以为程曜会还手。程曜却只是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了教室。

程曜突然有些出神，甩了甩脑袋，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不知为何，他今天隐隐有点心慌，也不排除是自己严重缺乏睡眠导致的。

程曜转头看向窗外，试图平静下来。

却好像在校门口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色人影。这倒没什么，而是那黑色人影好像是飘过去的。

可能他真的太累了吧……都出现幻觉了。

程曜揉了揉眼睛，在想去配一副眼镜是不是会好一点。

嗯，还是先给小复买了书包再考虑这个吧。

终于等到了放学，程曜收好作业。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快速跑出学校，生怕被人发现。转身绕进一个小巷，弯弯绕绕来到了街尾的一家小面馆。

老板刚好在后门进货，见他出现，皱纹满布的脸笑的堆在一起，显得他憨厚温和。

“小曜来啦！”

程曜点点头，“陈叔好。”说着，他撸了下袖子，伸手将货物搬进店里。

自“小白方”事件后，不管知不知道程氏集团的人都记住了程家人的长相。“正义的”网民发誓要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于是程曜在找工作时处处碰壁，虽说也有他未成年这一原因在。但更多的在见到他第一面便会冷笑着说

【哟，这不是那个害人无数的程大少吗？】

【我们这小地方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识相的快走吧。】

好在最后终于在小巷里找到了工作。

陈叔陈嫂是一对年迈的夫妇因为年纪大，对网络上的事没什么兴趣，也不会用复杂的数码产品。见到程曜这样无依无靠的孩子便心软收下了他。给了他一份后厨的工作，薪水不多，但至少不会饿死。

二人的手艺是巷子里出了名的好，吃过一次就想来第二次。回头率极高，关键还便宜。夫妻二人结婚这么久一直没要孩子，据说是陈嫂年轻时害了病身子弱不好生娃。

见程曜乖巧懂事还吃苦耐劳，便将他视若己出。二人多年钻研的厨艺也是倾囊相授，于是大少爷现在烧的一手好菜。

陈嫂一见到程曜，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你这孩子，黑眼圈怎么更重了？就算为了学习也不能这么卖力噻！”

程曜倒是笑了笑，安静的搬东西，将今天的食材处理好。

深吸了一口气，程曜捂住了胸口，心脏不知为何又开始乱了，像是在警告什么。

可能自己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程曜这么想着，盘算着明天和二位老人请个假，回去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