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猫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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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然护着叶言，和草丛里的东西对峙。

两方僵持之下，叶言扯着方循然的衣服，悄声说：“方循然，我们回去吧。”

方循然正要和叶言往后退，草丛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小心！”方循然揽着叶言后退几步，远远的避开那道身影。

在他们后退时，叶言突然扯住他，语气惊喜：“方循然，是一只大猫。

他非常喜欢这种毛茸茸，可惜家里老人对动物毛过敏，不同意他养。

方循然确认了没危险，侧身让出叶言半个身体，让他能看的清。

是一只狸花猫。

它瘦骨伶仃的，随着呼吸起伏，肋骨的形状清晰可见，根根分明。

“走吧。”方循然扶着他要走。

叶言连忙拉住他：“等等，它还叼了一只小猫。”

“我看见了。”

那是一只很瘦的猫崽，还没有方循然一个拳头大，但是毛都长齐了，看的出来猫妈妈把他照顾的很好。

叶言看着猫，问：“它跑出来干嘛？”

“讨吃的吧。以前不是会有很多人喂流浪猫吗？”方循然看了一眼，不感兴趣的垂下眼，余光注视着叶言。

叶言掏了掏口袋，遗憾的发现没有吃的。他目光一转，放向方循然口袋里的矿泉水：“借我用一下？到时候还你一瓶。”

“不用。”方循然拿出水递给叶言。

他的意思是不用还水，叶言不知道理解没，拿到想要的就嗯嗯啊啊的敷衍他。

水只剩下一点，只够喝个两三口的样子。

叶言四处看看，没找到合适的容器。

“稍等。”方循然看出他的为难，松开扶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军用刀：“瓶子给我。”

“喏，小心一点，别弄洒了。”

“知道了。”

方循然下手干脆，手很稳。他把瓶子从中切开，修了一下锐利的边缘，递到叶言手上。

叶言扶着他蹲下，伸直了手努力把水放远了一点。

狸花猫盯着他们，等到叶言快蹲不住了，它才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

它走到罐子边上，把嘴里的小猫放下。它谨慎的凑过去喝了两口水，舔去粘在嘴边毛发上的水，转身用吻部把小猫往前推了推。

小猫碰到水，急不可耐的把脸埋进去。急促的舔水喝。

狸花猫蹲在边上看，等小猫喝够水，嗅着味道跌跌撞撞的走向它。它垂头给小猫舔毛，等小猫身上的毛顺了，推着小猫往叶言的方向走了几步。

小猫不能理解它的意思，但对眼前的庞然大物很感兴趣。它走到叶言跟前，抬爪按住他的鞋尖，低头闻他身上的味道。

叶言指尖蠢蠢欲动，想摸它的小脑袋。又怕吓到它，按捺住自己。

“喵。”

大猫不知何时已经走远，它回首，不舍得叫了一声。

小猫听见妈妈的声音抬头寻去，刚想追着去，狸花猫刹那间没了身影。

“喵！”小猫焦急的追去，绊着摔倒在地上。

叶言伸手把它抱起来，顺着背上的猫安抚：“没事，没事。乖。”

“方循然，你看。可不可爱？”叶言捧着小猫，叫方循然看。

方循然伸手，戳它的额头。

小猫摊在叶言手上翻了身，露出肚皮朝他晃尾巴。叶言稀罕的紧，也顾不上干净，凑到它肚皮上亲了一下。

“它好乖。”叶言弯着一双桃花眼仰头看向方循然，眼里满是欣喜的笑意。阳光倾斜着洒在他脸上，墨色的秀发照成了金黄。

方循然本就低头在看他，骤然对视上，喉结滚动，也弯唇笑了：“嗯。”

真的，很像坠落人间的天使。

方循然突然很想抱住他，那样会抱住太阳吗？方循然不知道。

“我能养吗？”叶言又垂首，逗弄手上的小猫。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想养就养着吧。”方循然把他扶起来：“我们要回去了，吃完饭就要走了。”

“好。”

方循然搀着他向林子外走去。

黄昏时的落日迎面照过来，树叶缝隙中落下橙黄色斑驳的光影，影子被无限的拉长。风吹过沙沙的树叶声，伴着踩碎枯枝枯叶的“咔吱”声。

他们迎着光，走向林外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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